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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有点大,不过几人还是迅速找到了,一个大柜子,只是柜子上套着一把大铁锁。
“找钥匙。”秦三德低声说道。
几人在房间里翻找着,柜子好找,钥匙不好找,而且隔壁也有房间,似乎隐隐传来鼾声,就不知道住着什么人,也许是另外的家人,也许是婢女下人,但大伙儿都不敢惊动。
过了很久,还是没有找到,领头大汉急了,说:“真不行,我们撤吧。”
“不对,会不会系在赵都头的腰间。”秦三德一边说,一边又悄悄返回,不久果然带着一串钥匙回来。他用钥匙打开大铁柜,里面放着几十锭黄金,还有一些银子,一些交子以及一些珠宝玉器。
“没想到这个都头这么有钱。”
“私商,在保捷军就剥削兵士,到了义勇当教头时更加剥削,家中又有田产”张偕悲痛地说。他就是被这个都头定了一条死罪,用此将自己一家逼得倾家荡产,母亲活活惊吓而死。
“带上它们,立即离开。”领头大汉低喝一声。
几人迅速将这些贵重的金银珠宝卷带一空,然后从院墙翻出去。
仅过了不久,便有下人起来干活,然后惊叫道:“大黄它们怎么死了。”
这一叫便惊动了其他人,一起过来看,死得不对啊,管事便去禀报赵都头,然而刚推开门,更大的叫声传出
林知县看着三具尸体,秦三德子本来是故作迷踪,这才撬开铁柜,卷走了赵家珍贵的财货。但林知县还是能看到一点蛛丝马迹。
那就是尸体。
特别是赵都头的尸体,被狠狠捅了十几刀。
“有仇恨哪。”
不过这个人死得好,他平时也恨死了。可是宋朝官员与地方豪强的关系十分古怪,相互倚赖,又相互排斥。特别是边境的各县知县,往往为地方豪强掣肘,不敢发作,省怕闹出大事,因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采取妥协的态度,与这些豪强相处。
这又涉及到另一个问题,能力,武功的能力。
越是张亢这样的大臣,越是能将边境的州县治理好,他们来了,看看这些豪强敢不敢不听话,听话了,边境就大安了,最后大家受益,所以张亢在边境所到之处,百姓堵道挽留。但张亢到了中原,名又不显了。
如果官员武功不足,如孙长卿,实际论文治真的不错,可羌人蕃人不服,加上可能西夏也派人挑唆,于是反叛现象不断发生。
不但是羌人,汉人也是如此,能在这个地区生存,有谁是好惹的
他表面仍是不动声色,而是问道:“赵家媪媪,你说你家丢失了许多钱财,请报将上来。”
赵家媪媪就是赵都头的母亲。
“明公,老妇也不大清楚,大约有两百多两金子,还有银子,一些交子,与一些贵重首饰,可能有近万贯财货。”
“确认”
“最少也有八九千贯财货。”
“本官问你,你家那来的这么多财产”林知县面色一沉,喝问。
这是明知故问,赵都头发家的历史他打听过,作恶多端,报案的人多,能不打听吗
赵都头原来是一个地痞,后来召入保捷军,混上了十将,其驻地正好卡在要道上,周围都是蕃子部族。赵都头与一些蕃部首领勾结,逼得一些私商用钱贿赂他,谋取私货平安。
后来赵都头手中的钱财多了,与一些当地豪强蕃子,以及军营中的败类串通起来,参与到私货当中,于是手中的钱财越来越多,钱越多,作恶越多,甚至与那一营保捷军里的不肖之徒勾结,生生逼得其指使推荐他担任了都头。
去年三丁刺一,指使索性让他回来担任了教头,训练结束,赵都头也不回去,反而在乡间放起了高利贷。
林知县一直想动他,但考虑其关系网十分复杂,怕惹起事端,只好隐忍下发。
但他死了,贵重的钱货也卷走了,林知县也不用担心了。
“我儿有些经营。”
“什么经营能谋取这么多财货”林知县又喝道。
卷走的只是一部分财货,还有许多现钱,庄子,耕地,以及其他产业。
庆州有一些人家产也有万贯以上,但放在彭原县就不多了,而且赵都头本来也没有什么家产,不象人家,那是几代人的积累,这才有了万贯家产。
难道靠都头那点薪酬吗,难道靠田产那点租子吗
老妇哪里能答得出。
林知县心定了定,毕竟是三条人命案,还有那么多失窍的财货,也算是大案。但赵家位于彭原最南端的董志镇,夹在原州、泾州与宁州之间,真正的四州交界之地,人员往来复杂,这个案子不易查。
那先将赵都头钉在死刑柱上吧,于是说道:“张录事,请记下,赵家失窃数量不明,约为近万贯财货,仅白金约有两百余,估计乃是不义之财”
第一五二章弟仇下
“明公,不是不义之财。”
“那你能说清楚这些财货从哪儿得来的”
“我儿死了,老妇哪里能说清楚。”
“那来的这么多金”
这是最重要的一节,因为宋朝一直闹钱荒,一般大宗交易还是以货易货,例如杭州发一批货到延州,不是将货卖掉换钱回去的,那样宋朝可能一年最少发行五千万贯交子才能满足市场需求,但不是,而是将货卖掉后,再于延州采购一批杭州紧缺的商品,运回杭州,谋取两地差价。
可随着宋朝经济发展,这种原始的交易方式,显然满足不了,因此必须得有大量钱币支持,这个钱币不仅是铜币,还有布帛,交子,盐钞茶钞,以及金银。
最简单的,到樊楼吃一顿饭,得要花好几百贯钱,一贯钱就是七斤重,难道用十辆车子拉铜钱去吃一顿饭因此用的是银子,或者交子。
以及一些有名气的妓子,请她们来献一艺,得要打赏,不可能扔一贯贯铜钱,那是打赏给敲小花鼓刘娥的,而不是行首,因此得要用银子。可金子还是很少,并且因航海业发展,一部分金子外流向大食等地,导致金价在宋朝越涨越高,金价比远超过明朝与后世,所以一般人家很少,不过是一些首饰罢了,哪里动不动就搬出几百两黄金。那还了得
仅凭这一条,就可以判一个不义之财了。
不过断案子要紧,林知县复问:“你家有那些仇家”
这个不要太多。
赵家媪媪张口就说道:“吴生。”
“为何结仇”
“她就是薛氏原来的官人,前几年他去庆州秋闱,其母生病,我儿救济,后来无法抵债,便将妻子卖给我儿。”
薛氏就是那个小妾。
“本官好象听说那个薛氏早与你儿勾搭成奸,吴生去科举,吴母生病,她不去请大夫医治,将病拖得重,薛氏故意不象亲戚借钱,而象你儿借下高利贷。结果秋闱过了,吴生回来,因还不起高利贷,让你儿不得不用高利贷逼使吴生和离,差一点将吴母活活气死,官司都闹到前任知县手中。”
“难道借债不还吗”
“借债当然偿还,但何至于用如此恶劣的手段”
“也不是我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