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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恍如未闻,对萧远这个人更是视而不见,径自向前走去。
此时的他,与其说是个人,还不如说是一缕毫无知觉的游魂。
萧远在他身后冷笑:你身边那帮子奴才都回来了,还有萧遥和一个漂亮小丫头,说是关心你出了什么事。要不要我去替你告诉他们出了什么热闹事
容若旋风般转身,一手扣住萧远的手腕,猛得运力一扯。
萧远识得厉害,奋力想要挣脱。但容若此时扣住了他的手,施出性德往日教他的小巧擒拿功夫,萧远却只会弓马之术,哪里挣扎得开,才变色喝出一声:你已被带得脚步虚浮,身不由己,让容若掀翻在地。
容若居高临下望着他,眼中有倾天的烈焰在燃烧: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你要敢说韵如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萧远不怒反笑,站起来,慢慢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悠悠道:不错,不错,这么久以来,你第一次说话像个男人了。
容若眼神恨恨地盯着他,良久,才愤愤哼出一声,拂袖而去。
萧远凝视容若渐渐远去的身影,笑声不绝,可是脸上得意之容,最终化作深深寂寥。
容公子,你怎么回事,急急忙忙就跑掉,害得家父吩咐我和萧大哥一起来看望你呢美丽活泼、笑声清脆的谢瑶晶,一见容若出现在客厅外,就带着一阵香风迎过去。
若是在以前,容若必是要和她说笑几句的,可是现在,他意懒心灰,哪里有空应酬她,竟是理也不理,径直往前走。
谢瑶晶一生被人捧在手心里,除了在萧遥面前,还从不曾受过如此冷落,怔了一怔,方才冷笑道:容公子的架子好大,是谁在我家才说了大门随时为我开,亏得我巴巴地还不等寿宴结束,就在爷爷面前讨了来看望你的差事,陪着萧大哥一起来看你。
她纵然嗔怒,声音依旧清脆如银铃,若是往常,容若听来自是享受,此刻却是一阵烦躁,只觉满心郁愤,无处发泄。偏他又天性良善,纵然胸中如被毒火煎熬,终是不忍在无关之人身上泄愤。
他忍了又忍,忍下那恨不得即刻发作出来的无名孽火,只是冷然道:哦谢谢姑娘的关心,恕在下身体不适,不便招待贵客,还请姑娘自便。
谢瑶晶是天之骄女,素来被人捧在手心上呵疼,何曾受过这等冷淡,当即变了脸色:你这叫什么待客之礼
容若一轩眉,还想说什么,萧遥及时一把拉住他:出了什么事
他声音低沉,却暗含关切。
容若初是一怔,然后叹了口气,垂下头,回首向谢瑶晶抱拳道:是我言出无状,谢姑娘请莫见怪。
谢瑶晶纵本来恼怒不甘,但见萧遥对他的关切之色,也就不敢再同他争吵,只悻悻瞪着他。
萧遥却不似谢瑶晶如此好打发,双目炯炯,望着容若:到底出了什么事刚才到处没看到你,你去哪了
韵如有些累了,此时还在房中安歇,我刚才在陪着她呢容若尽量把语气放淡,有心要把话题转开,见刚回来的凝香、侍月已经捧了茶过来待客,便道:萧公子一向爱酒不爱茶,你们不知道吗还不拿酒来。
凝香、侍月忙去换了酒来奉客。
容若也不等她们动手,自己动手给自己斟满了一杯,对着萧逸与谢瑶晶一举杯:多谢二位关心,我这里先干为敬。
一口酒饮下去,辛辣的感觉像火一样灼烧得心都痛了起来,他忍不住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
凝香、侍月慌忙上前,给他又是拍背又是揉胸。
旁边的苏良和赵仪一直冷眼看着,忽然见到有一点鲜红的血自他指尖滴落,赵仪忽然低低发出一声惊呼,苏良却忍不住对着容若冲了过去。
苏良一把抓住容若的手,扳开一看,刚才容若用力握紧的酒杯已经被他捏碎,破裂的瓷片割破了他的手心。
从来没给过容若好脸色的苏良,忽而激动地喊了起来:你又发什么疯了
容若淡淡道:我没事,不必管我。
苏良脸沉似水:怎么能不管你。
容若此时只觉心碎如死,了无生趣地道:你不是本来就盼着我死吗此刻任我发疯,不正中你的心意。
苏良仿佛被刺一剑,全身一僵,脸色异常难看,却突得气极而笑,拔剑怒道:对,我就是要你死。话音未落,腰间宝剑,已是出鞘一半。
一直皱眉旁观的萧遥脸色微变,失声道:不可。就要冲过来。
侍月发出一声尖叫,忽的张臂挡在容若身前:你干什么
只是容若自己却神色漠然,仿佛生死都不过是旁人之事了。
就在这混乱的一刻,一只手及时按在苏良拔剑半出鞘的手背上,清清冷冷的眼神只扫了他一下,苏良手中的劲力,就不知不觉消退下去。
性德清冷平淡的眼神看向萧遥:公子有些不舒服,要去休息了,二位请回吧
萧遥用担忧的眼神看看容若,不忍离去,但又知有谢瑶晶在旁边,就算容若真有什么心事困扰,也不便说明,只得对性德点点头:还请你多照看他。瑶晶,我们先走吧
谢瑶晶正中下怀,扯着他的衣袖说:好,咱们走,这人有点像疯子,别理他了。
二人离去,谁也没有相送。
性德只静静问容若:你怎么了
容若只是淡淡摇摇头,用平淡得没有起伏的声音说:没什么,我只是累了,只是忽然间不想继续下去,想要快些从梦中醒来算了。
公子,你到底怎么了侍月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担忧已带点啜泣了。
容若用漠然的语气说:人生如梦,行在其中,何谓真,何谓假当局中人岂能自知。我以前是个狂暴之人,现在是无用之人,会有何遭遇都该是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