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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精精儿只觉眼前骤然现出一点寒星,随即便觉眉心处隐隐刺痛,心中大骇之下急忙收敛扩散的剑芒,将千万道剑芒转攻为守化为护身一剑。
禹天来剑气刺中精精儿那柄黑色短剑的剑身,登时由无坚不摧的至刚之性转化为缠缠绵绵的绕指之柔,如猎食的蜘蛛所吐之丝般层层叠叠地缠裹在剑上,而后面的钢丝本体则随之而至,向着精精儿的心口刺下。
精精儿只觉手中短剑如同陷身蛛网之中的飞虫般挣脱不得,无奈之下只得果决地松手弃剑,施展身法向后飞退。
禹天来左手抓住那柄黑色短剑收入袖中,脚下踩踏“禹步”如影随形般追上对手,右手中的钢丝幻出无数道纤细如丝的银色芒影将其卷入其中。
此刻厅内观战的众人见精精儿竟被这突兀现身的青年道士随手摆布几无还手之力,心中俱都惊骇无比。
其中薛红线的脸上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目光中亦生出异彩。
蓦然间便听到精精儿发出一声凄厉长啸,身形冲天而起从绵密如网的剑光中撞出,又将大厅的屋顶撞破一个大洞远遁而去。
禹天来退后几步避开了从上面落下的碎瓦残木,手中的钢丝轻轻一抖震落了尖端沾着的一滴殷红血珠,然后倒卷收入袖中。
他绕过满地的杂物上前几步,向着座上的陈霖行了一个道家稽首之礼,含笑道:“贫道吴中餐霞观禹天来,此次不请自来,多有唐突之处,还请陈大人不要见怪。”
第一百七十四章 达摩四神足,妙法七宝术
陈霖急忙离座而起,向禹天来还礼道:“道长言重,该是下官拜谢道长救命之恩才是。”
然后其余四人也来与禹天来见礼,他们虽然未必都能猜到禹天来已是武道大宗师的身份,却都亲眼看到他摆布精精儿的手段,因此尽都恭谨有加。
寒暄已毕,众人各自落座,石云帆问道:“敢问道兄,那精精儿伤势如何”
禹天来若无其事地答道:“方才我已经以剑气截断了他的心脉,若是常人应该当场立毙。不过精精儿修为精湛,应该还可以挨上十天半月。”
此言一出,除了陈霖不知厉害而松了一口气,其余的四人尽都面色凝重。
石云帆声音有些艰涩:“道兄该知道精精儿只是补天阁南宗第二高手,他上面尚有一个位列宇内十绝的空空儿,你对精精儿下如此辣手,只怕”
禹天来洒然一笑:“贫道正有些旧债要与那空空儿清算,只是听说近年来空空儿正闭关静修,也只能出此下策引他出来。”
众人尽都面面相觑,他们所担心的是精精儿若真的死了,空空儿绝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想到真正不肯甘休的竟是禹天来。
原本陈霖还对禹天来颇有些想法,打算着稍后定要做足礼贤下士的姿态来招揽此人。石云帆大致猜到他的心思,急忙频使眼色并找借口与他离开片刻说明了其中的利害。弄清楚了一位武道大宗师没有可能受他招揽,更何况两位武道大宗师之间的恩怨也绝不是他有能力承受,陈霖只得放弃了原来的打算。
禹天来婉拒了陈霖的盛情款待,简单道了一声告辞后飘然而去。他一路乘月色出了密州城,沿着官道悠然而行,脚下似缓实疾,不久便已走出十多里远近。
前面现出一条横贯东西的清溪,溪流上有一座石拱桥。禹天来信步上桥,在桥梁正中处负手而立,悠然凝望着清澈澄明的溪水中倒映的一弯新月,却似在等候什么人。
片刻之后,一条窈窕的人影出现在茫茫夜色中,在朦胧月光的映照下步履轻盈地行至桥头,却正是那位“紫竹庵”负剑行走薛红线。
禹天来在桥上笑道:“红线小姐来得好快。却不知你方才暗中传音约贫道在此相会,究竟有何指教”
薛红线缓缓移步来到桥上,与禹天来对面而立,嫣然一笑道:“当着禹道长这位新晋的武道大宗师之面,红线何敢言指教二字。冒昧相邀,却是有一个不情之请欲征询道长意见。”
禹天来微觉惊讶,两人不过是初次相遇,对方竟然便来请托事情,确实有些冒昧了。再说对方身后有武林七大宗门之一的“紫竹庵”,当代庵主清音神尼位居“宇内十绝”之中的“三仙”之列,背景靠山硬到了极点,却又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而求到自己头上心中既生出这番疑惑,他不免又猜疑对方用心是否纯正,自然而然地便生出几分警惕之意。
薛红线此女蕙质兰心,虽然禹天来面上丝毫未曾显露异样,却仍隐隐猜到他心中所想,当即主动解释道:“此事说来话长,其中牵涉到一段数百年前的公案,禹道长若有兴趣,红线便为道长分说一二。”
禹天来倒也当真生出几分兴趣,遂道:“贫道洗耳恭听。”
薛红线却先问道:“道长可知昔年达摩祖师门下有四神足之说”
禹天来与少林渊源极深,自然不会不知这一段禅宗流传甚广的典故,当即答道:“达摩祖师座下有四位弟子道副、道迹、道育、慧可。传说祖师一日令四人各自阐述佛法心得,道副言如我所见,不执文字,不离文字,而为道用;道迹言我今所解,如庆喜见阿閦佛国,一见更不再见;道育言四大本空,五阴非有,而我见处,无一法可得;而慧可只默然礼拜,依位而立。祖师遂以皮、肉、骨、髓四字评述四人得道之深浅,后人则以四神足称此四人。”
薛红线又问:“道长又是否知道,达摩祖师乃是世上最后一位成就外景天人之境的武者”
禹天来虽在少林藏经阁潜修多年,却也从未见过关于此事的只言片语记载,不由得大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