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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边走边又互相嘱咐了一通,出来的时候正看见段骁飞在马车旁站着,思娴半坐在马车的车辕上,蹙着眉不晓得在嘱咐什么,段骁飞边挠头边说“不敢”。
“阿兄和阿嫂出来了”思娴戳戳段骁飞,又对他疾言厉色道:“你若是记不住我说的话,回来的时候自觉在外面站一个时辰再进来见我”
段骁飞往东方瑶和崔城之那里瞟了两眼,干笑一声:“阿娴,你小点声”
“走罢”崔思娴撇撇嘴,终于松了口。
她扶着从段骁飞从马车上跳下来,疾步走到两人面前,甜甜的叫了一声:“阿兄、阿嫂”
语罢眼圈儿一红,“阿兄你可要保证身体,我和嫂嫂在家等你回来呢”
“阿娴”段骁飞忍不住小声的抗议了一下,怎么都是从小一起长大,他的待遇咋就这么差呢
崔思娴扯了下段骁飞的衣服,樱桃小嘴嘟起来:“阿兄我和你讲,这个家伙最大大咧咧了,若是有什么重要的军机大事儿,你可得好好担待他,莫要让他给你误了事”
崔城之笑着看两人:“好,我定不会要阿飞做那种冲锋陷阵的大事儿,你可满意”
思娴一听自己的私心被这么容易拔出来了,不由得小脸儿一热,却不说崔城之,只轻轻拍了段骁飞一下:“我等你回来呀”
两人翻身上了马,马上要去城门回合,鱼符点兵。
打马行至坊弯处,东方瑶看见崔城之回眸望了她一眼,那眼神中有不舍和软帘,撞的她的心都柔柔的。
思娴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才刚走,就思之如三秋了”东方瑶打趣道。
思娴这次却没辩驳,她两手揪着自己的小帕子,一本正经的叹道“阿嫂,你还真没说错,我虽然平时总嫌他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可他真走了,我心里还空荡荡的”
一旦习惯了某个人的存在,就像中毒了一样。
“是剧毒。”东方瑶默然想道。
中午留了思娴在家中用膳,思娴抱了家中的小娘子过来,比安安大了三个月,小名儿叫儿,沅娘喜欢这个孩子喜欢的了不得,一听说两个人要去厨房亲自煮饭,便自告奋勇看着安安和儿,加上有奶娘看着,东方瑶和思娴也就随她了。
虽然家中的夫君不在,不过该吃什么还是要吃的,东方瑶自从怀安安之后,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在厨房里站着,故而她虽在庖厨上没什么天赋,却也有所长进。
按照芍儿私下里的说法就是,有些东西从前不能吃,经过娘子的改造之后,能吃了
当时东方瑶就一爪子拍在了芍儿的头上,不悦的说:“这生鱼,没做熟之前能吃吗”
思娴听了忍不住扔了手里的冒着寒光的大菜刀,捂着肚子笑,“能吃怎么不能吃我听说扶桑那边的人都吃生的鱼片呢”
“什么年代了,还有人饮毛茹血”东方瑶讶然。
思娴耸耸肩,捏了捏自己笑的紧绷绷的小脸,拿起菜刀就是一阵“夸夸夸”,“不敢恭维。阿嫂瞧过那些扶桑人么,看上去见了谁都恨不得行个大礼,怪要人”
她想了想,终于从嘴里揪出一个合适的形容来:“怪要人毛骨悚然的。”
“扶桑乃是东海小国,见过大唐风范,自然心生敬畏,”东方瑶说道:“我之前入宫,正见到两名扶桑使节在弘文馆与学士交流两国心得,显得十分谦卑,你说的不错,只是扶桑日后可不一定是个令人小觑的国家。”
他们求贤若渴眼神,也莫名要东方瑶不舒服,怎么说,就像是蚂蟥盯在腿上的感觉。
两人撇开这个话题不谈,一会儿一道笋煨火肉就烧好了,思娴还提醒道:“阿嫂,这原汤需留着,你明日再用时,就直接将火肉在汤中一滚即可,如果只用白汤,味道便是寡淡了。”
东方瑶没吃过火肉,据说这火肉在金华一带很是盛行,就是将动物的后腿割下腌制、风干,思娴来的时候带了一大块,怕东方瑶吃不习惯,便亲自做了这笋煨火肉给她常常。
东方瑶咬了一口,只觉得唇齿留香,味道鲜嫩浓烈,不由得大家赞赏,酒足饭饱,崔思娴知道东方瑶有午休的习惯,便带着儿告辞离去了。
安安正等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东方瑶。
经过几个月的“保养”,现在看小家伙可顺眼多了,东方瑶忍不住抬手轻抚女儿圆润的小脸,安安一直咯咯笑个不停,东方瑶一走她就哭,没办法,只好搂着女儿睡了一会儿。
醒后玉莲给她绾发,正在菱花镜前神游呢,门外的梅影却风风火火的进来禀告:“娘子,圣上召你进宫呢”
第二十章 立皇太子一
韩鸿照一手捻了枚棋子,漫不经心的问道:“桓少监到哪里了”
曹吉祥微笑道:“适才看守的信使来报,说是已经进城了。”
韩鸿照舒出一口气来,望着眼前一盘厮杀的棋局,忽然有些意兴阑珊。
“你又故意输给我”
东方瑶心里咯噔一下,说道:“陛下恕罪,是瑶儿的棋艺一向不好。”
“哦”韩鸿照勉强哼了一声,也没再多说,便道:“你那几日说是要重新修成燕史,我想了想,横竖没什么事,你若是不嫌枯燥,尽管去弘文馆或者崇文馆编排好了,舍人院的舍人也自然供你差遣。”
东方瑶偷偷看了韩鸿照,发现她这话说的慢条斯理,面上却是有些不耐,仔细想想,她也没做错什么呀,怎么女皇就对她不耐烦了呢
婉娘听了这疑问沉吟道:“你这么说,其实我也感觉到,不只是你,近来女皇无论对谁都有这种感觉。”
这些日子长安城中关于立皇太子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东方瑶冷眼瞧着,韩鸿照也在心中犹豫不决,不管韩宿襄是有意还是无意,可女皇难道心里想不清楚么
她再想将皇位传给韩家人,可韩宿襄和韩宿迁毕竟只是她的侄儿,李陵李驰再不济、再不配,那也是她的亲儿子,为何这么简单的道理,韩鸿照却看不明白了呢,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她有意为之,想看着李陵党、李驰党和韩宿襄的拥趸在私下里斗个你死我活,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你放宽心罢,”婉娘轻轻拍了拍东方瑶的手,说道:“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么,再过几日我就要出宫了,日后不能再陪在圣上身边了,你记得要照顾好自己。”
东方瑶知道婉娘什么意思,那些话她都记在心里,只是一想到小的时候就蒙受婉娘的庇护,如今她也要出宫离去,那么宫里还有什么值得她眷恋呢
“姊姊想好去哪儿了吗”之前婉娘说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