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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磕头道:“贱妾青娘,夫君原本是承河水渠的工头,曾经因为杨长史有求过东方瑶,是以和东方瑶相识。昨日贱妾正在家中收拾,忽然见东方瑶并一个侍卫模样的男人寻上门来,说是遭人追杀无处可去,贱妾想着,毕竟和杨长史之事是有误会的,如今东方瑶又草菅人命被全州缉拿,就连郡王都出了面,妾自然不敢包庇,奈何那男人虽然受了伤,可为人十分谨慎,对东方瑶也是寸步不离”
顾淮安暗忖,倒是像崔十五的行事风格。
“我先安抚二人,夜间趁二人熟睡之际,便偷偷在屋外浇了火油,点了一把火才擒住两人,不曾想犯了两位老爷的忌讳,还请两位老爷恕罪”青娘说完,跪在地上“梆梆梆”扣了三个头。
“行了。”顾淮安背着手对着林邺打了个颜色,林邺示意,立即上前好声好气的将青娘扶起来,笑道:“你放心,这两人狡猾,你这样做原无可厚非,只是可有法子证明这二人的身份”
青娘眼珠子转了转,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怎么,还不能说”林邺皱眉道。
“没能说,自然能说”青娘赔笑着从袖中拿出一个干净的帕子,待那帕子展开,里面是一支点翠金步摇,青娘万分不舍的递给林邺,踟蹰道:“老爷,妾好生生的宅子烧了,虽说地儿小不值钱,但现在好容易得了这么一支金钗,原本还想着能拿它来买田置两亩薄地,这会子却是”
林邺正在端详这支金步摇,心道东方瑶向来头上花样少,就这支点翠金步摇成年累月的戴,不知被他们私下里嘲笑了多少回,他自然不会认错,待听了青娘的话,不由笑道:“你放心,你立了大功,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宅子田地郡王会一并给你置上。”
青娘当即眉开眼笑的应是。
林邺又将金钗递给顾淮安,说道:“顾郎君,这金钗绝对错不了,是东方瑶的”
“你如此确定”顾淮安瞥他一眼。
林邺忙不迭点头:“郎君若是不信,拿给崔安使试试,瞧他的反应如何不就得了”
此时,徐州,刺史府。
东方瑶正坐在窗边发呆。
不久前她才得知,自己在楚州杀了人,现在已经被全城缉拿,而下这道命令的,竟然是城之和李宜奉。
这很有可能就说明,城之不仅没有事,反是落入了李宜奉的手中,并且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听命于李宜奉。
整个楚州都处在戒备之中,前不久孟鹤琏派去楚州打探的探子,都无功而返,这也说明,李宜奉已经开始封锁消息,以防消息走漏长安,这么一来,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这段时间楚州究竟发生了什么,倘若李宜奉此时骤然起反,再加上在长安有宜城公主里应,那毕定是要朝廷措手不及。
可是怎么办她根本就进不了楚州,更无法得知如今城之的近况,李宜奉为人阴险狡诈,城之在他手中会受多少苦,他有没有受伤被欺负
还有芍儿,她一念之差将芍儿留在府中,现在想来真真是恨不得悔断肠,如今李宜奉处处针对她,定会抄府押人,阿辞和庄叔回了长安,根本就没人能够保护她,芍儿会不会被李宜奉关起来,会不会有性命之忧,她竟一概不知
东方瑶难受的把脸埋在双手之中,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力之感,没想到她人生未过半载,起起伏伏,大半时光竟都是生活在为身边人的担忧害怕之中,可这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唉。”一见东方瑶这般难受又无能为力的样子,立在屋外的孟夫人低低一叹,看向孟鹤琏:“夫君,你说这可怎生是好”
孟鹤琏面沉如水,道:“虽说我已写了密奏快马加鞭递到长安,可这时间路程却不能不估计在内,就是到河南府的手中少则都要一个月的时间,更枉论长安,只可惜江王布局如此严密,竟能忍辱负重到孙子辈,伏线数十年之久,只恐太后也未曾料到,为今之计,我们也只有往敌人身上谋出路的办法了。”
“往敌人身上,这是何意”孟夫人疑道。
孟鹤琏沉吟片刻,方道:“不知夫人是否还记得孟行裕,如今的楚州长史”
孟夫人脑袋里过了一遍,迟疑道:“就是你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大姑奶奶的表侄儿”
心中却纳闷的想,可这种亲戚,也就名头上占个亲罢了,难不成夫君还想用苦情计
孟鹤琏摇摇头,“早年我与他打过交道,私以为他并非那般助纣为虐的小人,更何况我昔年曾对他有几分旧情,倘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若是招降,虽说要废一段思量,也并非是不可能之事。”
“你说的倒容易”孟夫人白他一眼:“你倒是想招降,可是你进个楚州城试试”
两人说话间,东方瑶也陷入了沉思,正沉浸在其中,冷不丁看见窗边落了一只通体雪白,身子小巧玲珑的鸟儿。
一边蹦来蹦去,一边张着小嘴嘎嘎,“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
东方瑶:“”
她先是呆了一呆,随即骤然反应过来,惊喜的几乎脱口道:“雪娘子”
“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雪娘子也不知有没有听懂她说的话,一边蹦着,一边往东方瑶怀里来凑,东方瑶打量了雪娘子一番,忽然脑中一亮,赶紧抱了雪娘子,往它细长的腿间摸去。
果然腿间有一块绑的十分结实的绢子,东方瑶赶紧展开看了,上面只有几行字:“芍儿与城之无事,可用此鸟传信,锦娘。”
不远处的孟鹤琏收回了目光来,微笑着摸了摸胡子:“这不是有了办法么”
李双儿自归家后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
此时一听顾淮安的这番话,更是疑窦丛生,“你是说城之近来身子不好,阿兄便把他接到府里来了”
顾淮安点点头。
“可是令医师亲自上门去看岂不是更好,为何要城之住在府中”
顾淮安道:“说来话长”
“那你就长话短说。”李双儿略有些不耐打断他。
顾淮安:“”
他先是愣了愣,继而说道:“郡主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崔安使早已不似往日那般执拗了,而且郡王也有为郡主和崔安使结亲之意。”
“你说什么”李双儿柳眉一蹙,竟是当即变了脸。
半响,她也没说话,提着裙子径直就往李宜奉的丹房走去。
李宜奉刚刚服下丹药,正拿着一块干净的到帕子在擦拭天蓬尺,听到门的动静后抬首一笑:“双儿回来了,在姨母家住的可还好”
李双儿强撑起笑颜来,“还好阿兄,姨母还想着留我多住几天呢。”
“反正郡王府也没什么事,你多住几天也无所谓的。”李宜奉笑了笑。
“郡王府里,真的没什么事么”李双儿款步行至李宜奉的身边,蹲下了来,望着她的哥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