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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新才起床,便收到了锦娘送来的一份长命面。
长安习俗,每年正月初七都要食煎饼或长命面,虽说还没出正月,不过东方瑶每日过得却是有些颠三倒四,晚上常常是趴在案几上就睡着了,手里攥着一本破旧的老账本,早晨从梦中惊醒,硬着头皮起床来,迷迷糊糊的的梳洗,没事的时候她一大早就出去了,不是去府廨,就是去了楚州渠或是暖翠楼。
当然,偶尔也和杨绍元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叙叙旧。
这日依旧没消息,她便换了一身的便服,老早就打发了芍儿独自出门去闲逛。
“看来很快就该回春了”
胡饼铺子里,有一对胡人打扮的商人正在聊天。
因为刚吃过长命面,此时她并不饿,便寻了位置坐下,喝了几口热酪浆。
“听说永平公主住进道观了,看这样子倒像是一辈子都不想见太后。”
“唉,都说皇亲国戚好,我看还不如做个平头百姓,莫名其妙的丢了丈夫,搁谁身上谁受得了”
“太后也真是狠心,”其中一个红衣商人做了个夸张的表情,“没见过这般的娘”
两人言谈间不曾遮掩,倒像是根本不在乎一般,本朝风气开放,哪怕街边一个乞丐议论国事也不会有人奇怪。
“听说这安驸马私通的的证据都被揭发了,却不知是真是假”
买胡饼的老头闻言,也忍不住掺了一言。
“诶,老丈糊涂了,”当中那个蓝衣的胡商闻言,激动的接过话来,忿忿道:“这驸马不过是虚职,就算安驸马有心,他也没力气使啊”
“撒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把东方瑶的思绪拉回现实。
“唔”
东方瑶回过神来,还未来得及瞪眼前这人一眼,便觉手上一阵凉湿,低头一看,袖子上果撒了一大片白腻的酪浆,她竟不知走神了多久,酪浆都凉的渗人了。
东方瑶略有丝窘迫的放下手中的碗,用手绢擦了一擦,板着小脸冷道:“你来做什么”
“这铺子又不是你开的,我为何不能来”崔城之很是无辜地说道。
一边却接过那帕子,很自然的为她擦了起来,三下五除二,还未等到东方瑶表示不满,便松开了手。
第五十八章 他的心意
东方瑶一口气塞在牙缝里,忿忿的将收回来的手在衣服上蹭了两下,怒瞪崔城之。
这厮竟丝毫没意识到自己不受欢迎,在如炬的目光下还径直坐了下来,摆了摆手,笑道:“老丈,给我来一杯酪浆”
那老丈当即笑着应声:“好嘞,这位郎君”
东方瑶心中暗自哼了数声,起身便要走。
崔城之没想到这丫头性子这么倔,脸皮儿也薄的不行,这才刚坐下就要走,赶紧捉了她的小手,低唤她一声:“瑶儿”
大庭广众之下被拉了手,东方瑶面上岿然不动,暗地里磨牙,“赶紧放开”
崔城之认真端详一会儿小丫头发红的脸,嘴角忽然漾开一个春风般的笑意,“我是有话对你说。”
这大手温暖且有力,东方瑶挣扎了半天,想起前几日双郡主说的话,忍不住心软了下来,木着脸坐下,“说。”
“你为什么生气”他问。
“什么什么生气”东方瑶不耐烦地扒拉了一下依旧被紧紧攥着的手,莫名其妙说道:“我哪里生气了”
话一说出口,四周空气却仿佛骤然安静了下来。
唔,她这话声音似乎“有点”大,
东方瑶偷眼去看,果然,适才侃侃而谈的两个络腮胡高个儿商人此时正张着嘴看着她,仿佛刚刚要脱口而出的话被东方瑶这突如其来的暴脾气噎在了嗓子眼儿里。
那做饼的老丈最先反应过来,在两人面前放下一碗热气腾腾的酪浆,嘟囔了一句,“年轻人打情骂俏”
东方瑶没太听清,问崔城之:“他说什么”
却见眼前这个罪魁祸首正似笑非笑的凝视着她,东方瑶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耍起了赖皮,冷冷道:“我想生气就生气了,没理由。”
崔城之饮下一口酪浆暖肚,闻言,面上的笑意却愈发的深,“我有个无礼的要求。”
东方瑶:“”
无礼这厮还说什么
东方瑶顿觉心中郁闷,认为崔城之根本就是拿她开玩笑,实在没有必要再和他谈下去了,不过下一秒,走的人并不是她崔城之牵了她的手,扔下银子,拉着她不知要去何处。
“做什么”她诧道。
“离他远一点。”
待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崔城之忽然停了下来一脸严肃地说道。
这个他,不必崔城之再说,东方瑶也大约猜的出来,不过她不屑的哼了一声,“用不着你来提醒我。”
“你难道不想知道解决楚州渠的症结所在吗”
东方瑶却是一愣,离“那个人”远一点和修楚州渠有什么关系
崔城之低头瞧着她凝思的神情,又道:“瑶儿,以你的聪慧,想必也从中觉察到了不对吧”
东方瑶犹豫道:“我不能确定”
她只是不敢确定而已,李宜奉不过是个双腿残疾的藩地郡王,他能做出什么滔天的事来,难不成要说是他年年搞破坏才使得楚州洪水泛滥,他外表那温良恭谦颇受爱戴的根本就是张掩人耳目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