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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盗取配方,到时防不胜防之下,极有可能会盗取成功。
若是这样,还是一样的结果:一旦事发,还是他黎池来担罪。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要么是盗窃者钱魏和严琳琅被诛三族,要么是他黎池被诛三族。
这是一个没有其他答案的难题,除非没有盗窃者前来窃取。既然盗窃者已经存在,那就必然要有一方被诛三族。
在这个刑罚讲究诛连的时代,黎池当然不会选择自己被诛连三族,所以钱魏和严琳琅就非死不可了。
其实在云生楼下,黎池认出赫连舍时,他心中就已经有了预感。
这件盗窃案,就如东流之水,浩浩荡荡大势所趋,在案发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了黎池去插手置喙的余地。
所以,其实此案最终的结果,与他黎池并无关系。毕竟是赫连舍指使严琳琅,然后她撺掇她丈夫钱魏前去盗取的,并非是他黎池指使的。
黎池静坐半晌,终于是想通了。
心中想通畅了,黎池却也无心继续写下去,他迫切地想见到徐素,听听她肚中胎儿的胎动
黎池回到后院夫妻两的卧室时,徐素恰好午睡醒来,正半躺着侧靠在床上。
徐素的临产期在四月近五月之间,不过个把月的时间了,怀着双胎的肚子大得惊人,睡觉都已经不能仰躺了,那样会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睡觉只能侧躺着睡,背后还要垫好几个软枕,将上半身垫得高一些,这样才能出得来气。
“素素,醒来了”黎池去柜子里取来一床鸭绒被子,来到床边,“来,给你肚子下面垫一床被子,免得坠着你。”
徐素配合着黎池的动作,让他把被子垫在肚子下面,等垫好后就已经气喘吁吁的了。
黎池伸手给她拍顺着胸膛,助她喘顺气。
如今天气已经暖和了,又就在屋内,徐素只贴身穿了一件水粉色中衣,加之孕期中发育起来了,所以黎池手下触感清晰,饱满软弹
“咳”黎池轻咳一声收回手,双腿并拢侧坐着。为自己不受自控的反应感到羞愧,妻子如今孕期辛苦,他竟然还生出如此反应,实在有些禽兽。
徐素见黎池这样,已经不像起初时那样忧虑了。在明白黎池待她的心意后,再见到他像现在这样的反应,她甚至还有看好戏的兴致了。
在妻子笼罩在母爱光辉下的戏谑笑容中,黎池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今天兄妹两有没有调皮”
徐素也没乘胜追击,与他聊起腹中儿女来,“他们有哪天是不调皮的我刚就是被他们给闹醒的。”
“听你们娘亲说,你们兄妹两今天调皮了”黎池将一只大手掌放到徐素的肚皮上,立即就感觉手下被踢了一脚或被打了一拳
“啊还顶嘴给爹我乖乖地听话,否则等你两出来后,爹就要好好地教训你们”
黎池一本正经地说完恐吓话,就又感觉到手下一阵明显的胎动,“答应了好,这才是乖孩子记住不要闹你们娘亲啊,这可是你们自己答应了的”
黎池前世并无育儿经验,也没有什么机会去了解婴幼知识,因此并不清楚胎儿长到这么大时,已经能对外界做出一些反应了。刚才胎儿这么活跃,很可能就是在回应黎池覆在肚皮上的手掌。
“你们爹与你们说的话,你们听得懂么”徐素也将一只手覆到肚皮上,静静地感受着胎儿的动静。虽然胎儿在腹中伸脚踢腿时,身为母体的徐素并不好受,可她却甘之如饴,喜欢他们活泼一些。
胎儿们活泼,也就昭示着他们都很健康。再不似当初刚怀上时,因为受了那一场惊吓落了红,后来就时刻担心她的动作稍微大一些,他们就会离她而去。
黎池和徐素夫妻两,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与腹中胎儿说着话,两人也都没去想胎儿才多大,听不听得懂。
黎池和徐素两人,此刻只是一对初次为人父母的夫妻罢了,那些聪明多智,都不管用了。
四月初三这天,京城水泥局正式开始运转。三千轮班匠刚好服完工役,离京回乡去了。剩下五百名在京住坐匠,分作三班,每班每月各服役一旬,维持水泥局的正常生产运作。
至此,京城水泥局的筹建工作,黎池就算是圆满完成了。
黎池将斟酌过后的工作总结奏折,也在这天呈了上去。
在四月初五朝会后,黎池的奏折得到了批复:大善水泥局亦暂管着,以待接任者。
也即是说如今在黎池身上,不仅有翰林院修撰正职,且还兼职工部行走,又多了一个京城水泥局局长的职务。
不过虽然头衔多了,事情反倒是少了,黎池清闲了不少。
既清闲了不少,黎池也就准备开始忙他的另一项工作,即是协助赵俭确定地方上的水泥局选址。
这项工作,需得先与赵俭商议过。
于是黎池在四月初六这天,登门拜访了赵俭。
大燕封王的王爷,可班列上朝。但却是没有固定公务场所的,所以黎池要找赵俭,就只能去俭王府拜访。
黎池这次进俭王府,是幕僚谌青出来接的他。进府之后,他明显感觉府里氛围,不如上次来时明朗。看来是受了之前朝会上,皇帝的那一记窝心脚的影响
谌青将黎池带到王府前院的书房中,一走进书房,黎池的神情就变得严肃,难得蹙起了眉头
俭王府的书房,自然是文雅而奢华的,比黎池那间简陋的书房,不知好到哪里去了。但让赵俭蹙眉的,并非是书房本身,而是房中坐在书案后的赵俭
“和周啊,你来了。”赵俭向黎池打着招呼。
黎池蹙眉更紧了这赵俭有些不对劲。昔日朗朗若一轮明日的天之骄子,此刻却像是正在经历着日全食,整个人似被遮住了光辉,颓靡得很。
黎池向谌青示意,请他暂时回避。等谌青出去之后,黎池这才走到赵俭书案前。
“赵兄,你这是怎么了真被圣上一记窝心脚,给踹出了心病来”赵俭这个状态,让黎池决定稍稍逾矩一些,说几句失礼的话。
赵俭并不回答黎池似是嘲讽的问话,而是自顾自地说着,“和周,你知道吗我当时脑子昏昏沉沉的,说了些什么话为严琳琅求情我当时像是隐约知道的,却又像是不知道的。”
黎池后来到翰林院去时,已经听孙玉林他们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