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36(1 / 2)
事实上,左贤王看到信的时候,心情确实十分复杂:那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竟然就这么去了,甚至还给他留下了这么一份遗旨。
甚至,左贤王也不曾想到,北蛮王当初竟然会出手救下王长子的遗腹子谁能想到呢,北蛮王作为幼弟,原也是因为上头兄长皆死,又得左贤王辅助方才能够登位。谁知道他竟然会悄悄地、瞒着所有人救下长兄的遗腹子,甚至那个长兄待他也不好。
想着想着,左贤王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曲起长指,慢慢的叩了叩木案,心道:到底还是孩子,总是容易心软留下了那个孩子,又给安和公主留下了那么一份遗旨。一大一小的麻烦都够叫他烦的。
所以,哪怕左贤王雄心勃勃,想要带着北蛮铁蹄踏破大周锦绣江山,他也不得不考虑起眼下的实际情况:乌卢尔已经死了,白象部落接下来肯定会想着保存实力,不会愿意出死力;王庭里拿一大一小的麻烦也都等着他去解决。
所以,这一战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
无论是胜还是负,都必须要尽快有个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安和公主那里埋的伏笔终于能够用到了
大家晚安,么么哒ua 3╰
、等待
眼见着北境情势转好, 京中的氛围并没有因为北境的喜讯而缓和反倒因为两位皇子的死讯而越发紧张。
许贵妃被皇帝幽禁之事亦是令人紧张的事情之一。
毕竟, 太子与三皇子都已经死了,皇帝如今所剩的二子之中,四皇子体弱多病有早夭之相, 只有大皇子堪当东宫之位。偏偏, 皇帝就在这个时候下旨将许贵妃幽禁延庆宫,并且留下大行之后让许贵妃殉葬的话。
天子本无私事, 一言一行皆有无数人暗中揣测。
有人觉得皇帝这是属意大皇子,欲效武帝之事,立子杀母。
而有人却又觉得太子与三皇子之事恐怕与许贵妃脱不了干系,故而皇帝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重惩于她。或许, 皇帝现下真恨其欲死, 未必真想将东宫之位留给许贵妃之子。
不过, 无论如何,大部分的人心里都还是觉得:到了这个地步,这太子之位终究还是要落到大皇子身上的无论皇帝是如何想的,此时的大皇子已然是传说中的无冕太子。
成国公府一系则是沉寂了下来他们也在等,等东宫的太子妃和太子侧妃生下孩子, 若是能有个皇长孙在手,才有一争之力。
故而,一时间大皇子府上宾客盈门, 或多或少的人都争相上门,都想着要在这位未来天子的面前表现一二。
只是大皇子作为孝子,心里头还是放心不下延庆宫里的许贵妃, 虽也因着眼下风光高兴,待边上没了外人,难免也要觉得愁心。
事实上,自宫里传出消息,许贵妃被皇帝下旨幽禁后,大皇子和大皇子妃两人都没闲着。
大皇子去见皇帝,大皇子妃则是去景和宫寻慕贤妃说话询问情况。
这种时候,皇帝对着长子总是有许多复杂心情,只是许多话也说不出来,便也只与大皇子说了些朝事。
大皇子略提一句许贵妃,皇帝便沉下脸来,淡淡的把他的话给堵了回去:“你是想要为你母妃而忤逆朕吗”
大皇子只得告罪,把求情的话都给咽了回去。而大皇子妃虽也是每日入宫,可她既是进不来被皇帝派禁军团团围住的延庆宫,也没能从慕贤妃口里问道具体的情况。
长此以往,大皇子自是难免焦虑担忧。今日,他忍不住不免又问了大皇子妃一句:“今日入宫,也还是没能见到母妃吗”其实,他也知道,只要皇帝不改念头,延庆宫外的禁军不曾被撤,那么大皇子妃无论进宫多少次都不会见着许贵妃的。
大皇子妃闻言只是摇了摇头,随即脸上显出几分复杂的神色,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不该说。
大皇子看她模样便隐约猜到了什么,不由握住了她的手,沉声道:“你与本王乃是夫妻,夫妻一体,有什么事只管与本王说便是了,左右本王都是信你,万不会怪罪与你的。所以,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不必这般遮遮掩掩、吞吞吐吐的。”
大皇子妃这才轻声道:“我今儿又去了一趟景和宫,贤妃滴水不漏,并没有透出半句话。可我出殿门的时候,刻意拿话套问了贤妃身边的宫人听说,延庆宫里有人病了,贤妃令太医院派了太医进去”
“该死”大皇子一手握着大皇子妃的手掌,另一只手则是握成拳,重重的击打在桌案上,额上的青筋似也要迸出,“延庆宫里如今又剩下几个人除了母妃之外,谁又能请的动太医那些该死的家伙,究竟是怎么伺候母妃的”
大皇子妃反握住大皇子宽大的手掌,温声道:“殿下莫急,正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如今未必不是个机会。”
大皇子回过神来,本已被怒火点亮的眸光微微一动,下意识的应道:“是了,既然知道贤妃安排了太医进延庆宫为母妃看诊,或许我们可以”
“可以从那个太医身上入手。”大皇子妃语声沉稳,一字一句的说道,“如今延庆宫内外消息不通,我们也没法子知道母妃的境况。如今知道那太医能进延庆宫,也就算是多了一条路。”
大皇子连连点头。
大皇子妃却又低了声音:“我已令人去太医院查了几位太医的行程,大概也能确定被贤妃点去延庆宫为母妃看诊的乃是胡太医。他素来方正,只怕是收买不了。”
大皇子心下有了几分底,如今反倒比大皇子想得更加乐观:“这世上哪有收买不了的人不过是看有没有值得叫他舍身的利益了”作为前途光明的无冕太子,大皇子自然有底气说话,“他便是再清正必也要考虑日后我不仅能许给他他所想要的一切,也是能诛他全家的人他只要有脑子,就该明白这其中的利弊,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大皇子妃看着大皇子那意气风发的面庞,心中不知怎的略有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点头:“殿下说的是,他若识时务,自然应当知道该如何做。”
大皇子心中忧虑不觉去了许多,现下也是难得的好心情,便又笑着与大皇子妃道:“好些日子没见着平乐了,她怎么样了”
说起女儿,大皇子妃心下那些复杂情绪也都去了,便细声与大皇子说了些女儿的趣事。
这一日,夫妻两人终于难得的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