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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得脚下生风,就差没有自带bg了。
本就是要来接应傅修齐的几个小厮自然也立刻发现了人,忙不迭的上来扶了一把,然后又贴在的耳边,轻声解释道:“公姬公子早便来了, 等了也有一会儿了。”
傅修齐早已收敛了自己面上神色, 闻言也只与这几人微微颔首, 并未应声, 神容似是淡淡。
一直等他快步上了马车上,放下车帘,这才开口问坐在车里的姬月白:“殿下今日怎的出来了,还是这般打扮”
姬月白瞥了眼明知故问的傅修齐, 倒是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回应道:“我想着,你与平阳侯府关系素是不睦, 这次会试出来估计也只有下人接应。”说着, 姬月白还似模似样的伸出小手, 在傅修齐额角摸了两下, 一副关怀可怜人的模样, “真是可怜见的正好, 姐姐我也是闲着, 就来做个好人顺道接一接你了。”
傅修齐看了眼姬月白摸着自己额发的玉白小手,暗道:就你这小身板,算哪门子的姐姐呀小姐姐都不行
虽如此, 傅修齐还是听得乌眸微亮,唇角轻扬,面上不知不觉间已带了一丝笑意,那熬夜熬出来的憔悴疲惫更是去了大半,俊美的面容便如同熠熠生辉的珠玉,令人无法直视。
姬月白看在眼里,只觉得嘴里被人塞了一颗梅子,又甜又酸,也有些渴,不觉咽了一口口水,忍不住手痒的在他额上又摸了两把。
结果,傅修齐笑着笑着,一开口却是:“我这三天在号房里可没洗漱,头发也”
话没说完,姬月白已经会过意来,慌忙收回了手。
她就像是炸毛的小猫,水眸微瞪,乌黑滚圆好似黑葡萄,亮晶晶的。只见她颇为警惕的瞪视着跟前的傅修齐:“你怎么不早说”说罢又不觉眨巴了下眼睛,暗自噘嘴,“怪不得,你一进来,就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傅修齐见着她这小猫炸毛似的反应,不禁又笑了一回儿,心情更是无比轻松。这个时候,他也没急着与姬月白说话,反到是先侧过头打量了一下马车上的摆设,抬手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盏热茶,一口饮尽,紧接着又倒了一杯。
这个天气,果然还是喝热茶舒服。他在贡院号房的时候,别说是热茶连热水都没有,至多就是用炭火热气烤一烤,稍微去些寒凉之气如今一盏热茶下腹,一直被冰冷饮食折磨的脾胃更是忽而也跟着妥帖起来,他只觉得浑身舒服,不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姬月白见状,倒是也跟着递了一碟点心,絮絮念着:“光喝水又不顶饱,你先吃点儿点心填填肚子,吃完了后再躺一会儿。等到晚上了,要是你精神还好,我们再去店里吃个火锅庆祝庆祝”
傅修齐听着她细声念叨,声音絮絮,只觉的一颗心仿佛也被泡在热水里,又暖又软,说不出的舒服与温暖。
他这身体虽有父母,可生母早亡,生父势利,嫡母更是刻薄恶毒,眼下虽是如他之愿别府而居,可偌大府邸只自己一人,终究是有些寂寞的。正如姬月白所说的便是会试这样大的事情,会来接他的也就那几个小厮仆役了。当然,现在看来倒是要再添个姬月白
真好,考完了还能喝点热茶,还有人与他递点心,还有人在他耳边絮絮念叨。
真好
傅修齐一面想着心事,一面就着手里的茶水吃了些姬月白递来的点心,那被强自压下的疲惫随即便又像是茶盏里的茶叶一般轻飘飘的浮了上来。他只觉得眼皮上下打战,手也沉得很,于是便把手上的茶盏搁了回去,往后一靠,后背抵着车厢,微微阖眼。
他本只是想阖眼略养一养神,可这一阖眼,立时便陷入了黑甜的梦乡里。
“对了,你考得怎么样了呀”姬月白终于回归正题,正欲问一问傅修齐此回考得如何,却见对方不知何时已半倚着车厢闭了眼睛,乌黑的眼睫轻轻的搭在皮肤上,睡着绵长的鼻息而轻轻颤着,唇角仍旧扬着,说不出的轻松惬意。
姬月白连忙收了声,心里嘀咕着:吃饱了就睡那不就是那啥啥。
此时马车已经驶动,虽然车厢里铺了柔软的毯子,可难免还是有些颠簸。然而,傅修齐靠在哪里却睡得极沉,一点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姬月白心里虽然嘀咕着,可看了眼坐靠着都能睡着的傅修齐,还是忍不住撇了撇嘴:“真是一点也不省心。”
说话间,姬月白已经伸出手,有些吃力的扶着傅修齐的肩膀,替他调整位置,试着扶他躺下,倒是一时儿顾不得嫌弃他这三日没洗漱的事情了。
傅修齐比姬月白大了几岁,素日里也勤于习武,身形本就高大结实许多,他那身子压下来时更是沉甸甸的。偏姬月白还怕吵醒了对方,动作也格外小心,又搀又扶,又拉又扛,吃力受累的折腾了差不多一刻钟,好容易才才扶着傅修齐躺下了。
等忙完了,姬月白也是气喘吁吁,颊边泛红,细喘了两口气,不禁又瞪了一眼傅修齐。
等瞪完了人,她又气咻咻的转头拣了一条薄绒毯子给人盖上。
这一下,姬月白倒是不骂傅修齐了,反到是十分难得的反省起自己:所以,她这兴冲冲的出一趟宫,就是出来服侍人家睡觉。哦,还给盖毯子
想到这里,姬月白忍不住伸出手。
手如柔荑,白而细,柔无骨,十指白皙纤长,指甲修剪得宜,圆润微粉,莹莹似珠贝。
只见她伸出手,指尖在傅修齐的颊边轻轻一戳,忙又收了回去,细白的指尖下意识地蜷缩着,像是被虫子蛰到了。
呀,看着倒像是点出了个小小的笑涡。
傅修齐一觉睡到极香,醒来时天都已经暗了下来。
他看了眼熟悉的床顶,自是知道自己这又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只是,躺在床上的他却无往日里的轻松与惬意,心头反到不知怎的也跟着一紧,一骨碌的起来,下意识的叫了一声:“殿下”
该不会是见他一睡不起,直接又回宫了
就在傅修齐心下思忖时,忽听有人闷闷应了一句:“又怎么了”
傅修齐一怔,抬手掀了床帐,很快便看见正坐在不远处的姬月白。
窗外的天色已渐昏沉,房间里却只点了一盏灯,灯火晕黄,无声的映照在乌发上,柔软的发丝似也染了一层薄薄的光。
姬月白仍旧是那一身宝蓝色的袍子,坐在临窗的书案边,一手搂着趴在她膝上的大黄,一手压着书卷,正微微侧过头,抬眼回看了过来。
有那么一刻,傅修齐有些恍神,生出一种莫名而微妙的感觉似乎在什么时候,他也曾见过这样的场景。
另一个他似乎也是这样与人对视着,一样的心情复杂,一样的欲语还休,就在这样微寒料峭的早春里。又或许,这是他从前世起便一直埋在心里的渴望,忽然间那渴望便从心底最深处破芽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