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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苏桃忽然尖叫了一声,两手也松开了浴帐,指着他
周牧野这脑子就跟炸了似的,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
“你你你流鼻血了”
周牧野这才回过神来,手背一抹,全是血,娘哎,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
苏桃就要从浴帐里钻出来,周牧野赶紧一把按住了她的脑袋:“你进去,进去,别别冻了,我自己来”
一番兵荒马乱之后,周牧野仰着头,一旁的绿色手巾上沾了不少血迹,他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媳妇儿会怎么在心里偷笑他他也太不淡定了。
苏桃会在心里偷笑他
自然不会,苏桃只会在嘴上取笑他:“周牧野,你可真出息。”
周牧野一张脸真是没地方搁了。
苏桃学周牧野的口气:“苏桃,你是我媳妇儿,你的身子,我又不是没看过,噗那你咋还流鼻血”
男人的一只大手伸进了浴帐,苏桃吓得失声尖叫,伸手捶他,又拿水泼他,男人也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闹了一下,又塞了一只暖水瓶进去,将浴帐的门帘整好,低声道:“好了,再泡一会儿就赶紧出来,别冻到了。”
晚饭,饭桌上多了一盘猪血炒大蒜,苏桃憋着笑对牧月和牧星道:“吃啥补啥,你们大哥今儿个流血了,要吃点猪血。”
丫头们有点慌:“大哥怎么了受伤了吗哪里流血了”
周牧野不自在地摸鼻子,又轻咳:“没事没事,吃饭吃饭。”
牧星追问:“大哥,你到底哪里受伤了”
周牧野甩出万能神句:“大人的事,小孩别多问。”
牧星小声嘀咕,嫂子不过比她们大三岁而已,哪里称得上是大人小孩她们明明是平辈嘛。
苏桃笑得都快岔气了,晚上自然免不了被恼羞成怒的某人收拾了一顿。
县城,苏家,苏果和胡先进被叫过来吃晚饭,于虹的意思是,让苏果和胡先进明儿陪他们一道去乡下,她二叔要去看看苏桃。
苏果心里不是滋味:“你们去呗,用得着一大家子都去吗兴师动众的。”
“你这孩子,她是你妹妹,你去看看她怎么了”
胡先进也道:“是啊,我明天没事,我开车,载你们。”
苏果剜了他一眼:“你积极个什么劲”
胡先进便不敢说话了。
苏果放下筷子,冷冷道:“我明儿个没空,要去你们去吧。”
她在苏桃跟前,一点便宜都占不到,如今是说也说不过她,多说两句,爸妈就因为觉得小女儿受苦而护上来了,他们所有人都护着她,她不想去当苏桃的对比参照物,另外,她更不想看到苏桃和那个她本来看不上而错失的俊男人有难同当伉俪情深的模样。
于虹还想说什么,苏钟文摆手:“算了算了,她不去就算了。”
苏钟文对两个女儿,都是有愧疚之心的,毕竟一开始是打算把大女儿嫁过去的,他弟弟说的话,他心里会没有任何感触吗
那是他的亲生女儿,虽然一生都在扮演严父的角色,但该有的疼爱,他一点都不会少,他不能辜负自己父亲临终的嘱托,便只能选择牺牲女儿的自主权。
他知道,他有罪。
他只能用尽全力去弥补那个平白被他改变了人生的女儿。
好在,小女儿如今和那周家小子过的还不错,这样,他内心的谴责也会少些。
隔天,苏钟文于虹苏钟武三人包了个小车,一路往西开去,两个钟头,左右打听了一下,终于到了花溪大队。
于虹毕竟是来过的,轻车熟路地指挥着司机,沿途都是碎石子路,离得近了,能看到农民们在河堤下面劳作,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只是这房子,这路,到底和城里是不一样的。
生活艰苦,也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苏钟文心里头沉甸甸的,自己在城里,却让女儿来了乡下,他心里当真是不好过啊。
周家,周牧野检查了好几遍,暖水瓶是不是满的,一会儿丈人丈母娘还有她二叔来之后,要泡果子茶,果子和白砂糖都准备好了没,又去灶房里转了几遍,中午吃饭的食材是不是都准备妥当了。
最后在院子里转来转去,拿起墙根下的大笤帚,想要再扫一遍院子。
苏桃赶忙按住了他的手:“好哥哥哎,早上六点钟就起来忙了,你快给我歇会儿吧。”
周牧野抹了把脸,紧绷的神色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那个你家里人,大概几点钟来,知道吗”
“不知道啊,没说,反正就说二月二来。”
他们家就在大堤边上,视野好,远远地能看到长长的大堤尽头,那边好像有一辆小车开了过来,苏桃激动:“应该就使他们了。”
周牧野一下又慌张了起来,竟然有些手足无措,是准备茶点还是先去大堤上接人
苏桃已经拉着他的手,往大堤上跑了。
这风口里,他们站了一会儿,小车才停了下来,于虹先下来的,箭步过来,拉住苏桃的手:“多冷啊,站这儿干什么啊在门口等着就好了,我又不是头趟来,快回去,回去。”
苏钟文结了车钱,手上还拎着手提包,和他兄弟一起下了车。
苏桃皱眉:“年初一我才去大包小包地拎了一堆东西回来的,你们怎么又上赶着过来送吃的了”
苏钟文扬了扬手中的包:“不是吃的,你妈给你打了两件毛衣,还给买了一双毛皮鞋。”
一行人下了大堤,进了小院子,院子收拾得井井有条,最南边是个猪圈,旁边一个草垛,房屋东边被开除来,是要种些家常吃的菜,晾衣绳上晒了两床被子,被单都是雪白干净的。
周牧野手忙脚乱地拿碗拿筷子,给三位长辈泡了三碗果子茶。
这已经是来客最高规格的礼遇了。
苏钟武环顾四周,撇个嘴道:“这可真的是空屋三间,家徒四壁啊。”
周牧野正要说话,苏钟武又道:“听说这房子还是我们桃子跟生产队要下来的,有这事吗”
苏桃摸了摸脖子,二叔都从哪里听说的啊
得,他在机关里干事,耳报神多,这点事,他想知道,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周牧野老实道:“是苏桃跟生产队要下来的,这样我才能分了家,和她单过。”
没有苏桃,他真不知道自己过的是怎样的日子,还要在那泥沼里挣扎多久。
苏钟武轻哼了一声:“敢情你小子全靠我家桃子啊,吃穿用度,你有为这个家做点什么贡献吗”
苏桃坐不住了,把碗往他手边推:“二叔,你喝茶,喝茶,现在我们家,有两个窑厂,都在烧砖头,这刚开窑,就已经卖出去三万多砖了,以后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