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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上石膏,我得走了,要走到公社搭去县城的车,不然该赶不上了。”
苏桃看着男学生匆忙的背影,回头安慰了吴桂凤几句:“嫂子,没事的,之前我脚踝也骨折过,打上石膏,休息一个月,就差不多好了,你别担心。”
吴桂凤讷讷道:“他爸腊月二十六回来,到时候就把钱还给你。”
苏桃摆手:“没事的嫂子,不用记着这个钱。”
这钱本来就是她从马寡妇那讹来的,是嫂子救她回来的,不然损失肯定很惨重,这钱就当感谢嫂子了的,不需要还的。
“谢谢你了苏桃。”
苏桃一拍脑门:“哎呀,我还是得去五队看看我寄牧野。”
“你快去吧。”
苏桃双手揣兜里,直朝西边走,羊肠小道,雪路难行,苏桃顶着寒风走到五队的时候,盖了一大半的知青宿舍前,周牧野守在砖堆旁,给瓦工师傅抛砖头。
瓦工师傅骑在墙头上,伸手接周牧野抛来的砖头,一个抛一个接,两人配合得很好,师傅排了一排砖头,然后喊了一嗓子:“好了”
周牧野干活麻利,眼头见识强,抛完砖头,又去铲了两桶的水泥,正要拎着给师傅。
这师傅是周牧野的本家,笑呵呵地看着周牧野:“后头是你婆娘啊一直盯着你看呢。”
周牧野一回头,就看到笑眯眯看着他的苏桃,脚下一滑,差点又摔了。
苏桃赶忙跑过去,一把搀住了他:“你没事吧”
“你腰不是伤了吗怎么过来了回家歇着吧。”
那骑在墙头上的周家平掩着脸笑:“哎哟,这小两口,说这种话能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啊,现在的年轻人哦。”
周牧野反应了一下,顿时闹了个大脸红,手忙脚乱地解释:“他三爷,不是她腰疼不是我弄的。”
苏桃还在那气鼓鼓的:“怎么不是你弄的啊”
周三爷爽朗地笑出声来,觉得小年轻们很好玩。
周牧野连耳朵尖都红了,还好他皮肤黑,不仔细看也是看不出来,他抓着苏桃的手,把她带到了宿舍阴面,沉着声音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桃靠在墙上,抬头看他:“怎么不是你弄的嘛,要不是你非要在西屋睡,我能气得没看到桌子,能撞上去吗可不就是你弄的嘛”
周牧野一手撑在墙上,一手胡乱抹了把脸,算了,这小媳妇儿真是啥都不懂。
“以后在外人面前不能乱说话,记着我的话了吗”
苏桃意识突然觉醒,明白过来,这个弄和那个弄,不是一个意思,也意识到了周牧野说的不是他弄的到底是什么意思,顿时脸色红了一片。
她这脸一红,仿佛能滴出血来,她有些尴尬,又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的,便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唇。
映入周牧野眼帘的,便是嫣红又湿润的嘴唇,又饱满,又绵软
脑子里乱糟糟的,又想舔一口,又想咬一口的,血直往上上涌
就在他意识渐渐不受控制的时候
“大小子大小子人呢,水泥递给我啊”
周三爷的声音从南边传过来,寒风一吹,周牧野的意识立刻清醒了过来,赶忙应道:“来来了。”
又冷声叮嘱:“快回家吧,外面冷。”
说完,绕过墙身往南走去,晕头转向地还撞到了墙上,他紧张地回头,还好苏桃没跟上来,不然又要出洋相。
苏桃一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还非在人家周三爷面前强调她腰疼就是周牧野弄的,真是臊得不行,恼得她捶了自己脑壳两下,以后说话真的是要注意点了,不然真是要闹笑话。
苏桃羞红着脸走到了南边,小声对周牧野道:“我回家烧晚饭了,你几点钟收工”
周牧野也不看她:“天擦黑就回家了,你赶紧回去吧。”
苏桃红着脸,转身走了。
那马寡妇回家之后,回过了神来,是越想越来气,她有没有拿那小婆娘十五块钱,她自己心里能没数吗被这小婆娘坑蒙拐骗弄走十五块钱,这十五块,她本来打算到公社去给自己裁两块布,做两件新衣服的。
这下好了,她上哪去再弄十五块
马寡妇站在院子里喂鸡的时候,就看到西边远远地走来个人。
马寡妇家是四队最西边一户人家,和别人家隔了点居民墩子,中间还要过一座小拱桥。
她看清那人后,顿时火冒三丈的,敢从她这儿讹钱的,那小婆娘还是第一个,她不能放过她
苏桃双手揣在口袋里,脑袋缩在衣领里,走一路笑意路的,想起刚才周牧野盯着她的那如狼似虎的眼神,又抿嘴笑了笑。
她喜欢他不受控制的模样,他似乎吞口水了。
刚才,他是不是想亲她的
苏桃拍了一下大腿,肯定是的,她懊恼地想,那周三爷真是煞风景呢。
走到小桥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后面猛地推了她一把,苏桃尖叫着,整个人直愣愣地往下栽去。
那一刻,她的心跳几乎都要停止了,怎么历史又重演了她怎么又被人推进了河里
她不要死,这辈子,她想好好过了,她想和她家男人好好过日子,她不想再来一次了。
嘭,她跌坐到了冰面上,疼得她直抽气。
冰面上的苏桃,和桥上的马寡妇,大眼瞪小眼,都愣在了那里。
第20章
马寡妇本来想把苏桃推到河里,然后拔腿就跑的,可这会儿,还没来得及跑呢,就被苏桃看到了。
她火气冲天的,竟然忘了小河里已经结上冰了,苏桃这一摔,没摔进河里,只是摔到了冰面上。
苏桃赶紧爬起来,指着马寡妇大喊:“你竟然推我下河,你要害死我。”
南边田垄上走来两个人,马寡妇慌了,赶忙揣着手,狂奔走了。
突然,苏桃听到咔嚓一声,低头一看,摔下来的冰面有了几道裂痕,她吓得跪趴在冰面上,拼命地往前爬去,爬到河岸边的时候,就听到咔嚓咔嚓两声,她整个人一沉,半边身子掉进了冰窟窿,她吓得一把抓住了河岸边的一棵歪脖树,然后哇哇大叫
“救命救命啊”
刚才从田垄上走来的两个大爷赶忙跑过来,把她拉了上来,苏桃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道:“大爷,你们刚才看到了吧,马寡妇她推了我。”
其中一个大爷眼神闪了闪,他们是看到了,但谁都知道马寡妇是谁的人,有大队长撑腰呢,他们不敢胡说。
“我我们没看清。”
苏桃冷得直哆嗦,那大爷不忍心:“闺女,快回家换衣服去吧。”
苏桃就一路走一路抖地往西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