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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盔甲是御敌用的,防无赖好似没什么效用。
再说数日前与黑施三的头一回见面,见识到他的无赖,不正是穿着这鱼鳞甲。
梁未含笑:“这里也没有别人,你有单独要说的话,说吧。”
“不是单独说的话,是我特意备下佳果美酒,我自己都不舍得喝,不想给别人分享。”殷若试图继续说服。
他们的话,清清楚楚穿行在夜风里。车阳走上一步,一巴掌拍向殷若肩头:“得寸进尺就不好,单独侍候殿下,你还不般配。”
殷若早有准备,往前兔子般的一蹿,虽伶俐却透着狼狈,尧王等人哈哈大笑。
殷若忿忿回头,叉腰对上车阳:“你怎么敢又打我。上回打我的帐,我还没有同你算干净呢”
车阳勾动手指,坏笑一地:“来啊,我让你一只手。”
“你让我一个人吧,你到隔壁去吃,成不”殷若耸动肩头,把磨剑等人一一看个遍,拍着手自己乐:“你们每个人让我一个人,我就不用请殿下答应了,殿下也不再说我是个无赖泼皮。”
大大咧咧的口吻,没有半分客气,百姓对贵族的恭敬更是点滴找不着。少年们纷纷吃惊:“你还是那么胆大,什么话都敢说。”
梁未手指过来:“这话,已经无赖泼皮。”
“好吧。”殷若脑袋一垂,双手袖起来,没精打采的往前走。
佝偻的身子,忽然没了精气神,梁未忍不住的嘴角又勾起来。刚勾住,见低垂的脑袋悄悄回过来,往自己面上扫一眼。明显的他看到笑意,所以继续勾着头,好生可怜的模样又往前走。
就这么老实无话的走着,梁未在后面笑个不停。
星光如辉,轻易的勾勒出这笑容,卓秀心头怦然的跳,想到王富贵说施少东家不同于别人,只怕让他说对了。
在这整个北市的风风雨雨也惧怕尧王的时候,只有这一位,看上去自如的在春风之中。
话语脆生生的如嫩藕:“殿下,这里就是,请随我来。”
卓秀蹲下身来:“见过殿下。”
感觉出有寒意在发上掠过,卓秀大气也不敢喘,直到眼前靴子走过,才从憋闷的难受中走出来。
她更加不敢怠慢,跟上最后面的一个贵族少年,殷勤的模样追上几步。
最后的这个是车阳,对于王富贵的相好,车阳也认得真真的。板起脸低声问道:“厨房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小店的菜保证干净。”卓秀回答到这里嘎然而止,不情愿的眺望一眼最前方的两个身影,带着车阳去厨房。
厨房的外面,一个大汉铁塔般的站着,目光如电紧紧盯着炽热的火灶,及其上烹炒的铁锅,还有旁边配菜的伙计。
“扑哧”
车阳忍俊不禁。
牛二受到惊动,忙欠身行礼,但是脸呢,却不是对着地面,而是身子鞠躬,脸依旧对着锅灶一刻也不放松:“小人见过将军。”
“你仔细。”
车阳没有怪罪他,暗暗点头黑施三谨慎,殿下用的酒菜,确实不能大意。
车阳不是不相信黑施三主仆,而是他的职责所在,他留在这里,和牛二站成厨房门外的一左一右,不过牛二是一看就紧张认真,车阳不见得不认真,却颇有悠闲。
卓秀无奈,亏王富贵敢说下毒的话看这两个人的模样吧,别说下毒,就是飞出一只小虫,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她还是侍候殿下的好。
见一盘热菜出来,卓秀双手去接。脑后有人平静的道:“不敢劳动掌柜的,我来。”
一双稳定而干净的手接过热菜,梁未的另一个小厮砺刀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这里。
卓秀愕然中,见到砺刀的手中还多出一双筷子,雪白如银就是一双银筷。
砺刀挟了一块吃了,赞的没有半分感情:“味道不错。”捧着菜,施施然的去了。
这做派,别说卓秀没见过,听也没有听说过。她常年跟着王富贵,几曾遇过怀疑她的人。也没下过毒,也没有见过投毒为生的人就是。在她以为的讲究里,打干净的深井水、多洗几遍菜、这里是卓记大酒馆,这就算很仔细很上心。却没有想到跟尧王的人好似防毒老学究,让她火冒三丈。
更加不服,更加想接近尧王,卓秀跟上砺刀。
脚步声传来,砺刀头也没有回。掌柜的在自己酒馆里巡视,总不能说她不对。
就要到地方时,就听到一阵叫声嘈杂喧闹。砺刀紧走几步,卓秀也魂飞魄散中加快脚步,生怕刺客又出现在这里,从而让她成为尧王刀下之鬼。
对于说杀人就杀人的殿下,卓秀的害怕不低于殷若。
却见到嚷嚷的那个,肌肤黑如夜,眼睛明如星,有满面的稚气,又蹦跳的不错,正是今晚的东道主人黑施三殷若。
殷若的后面,站着六个高矮不等的女子,香风往四面八方传去,殷若的嗓门也跟着传开。
她怒目横在面前的磨剑,一只手上扯着殷兰:“这是我家的姐妹,你可以搜身,却不能不许她们进去,是我特特为殿下准备的。”
殷兰六姐妹欠身,娇声道:“尽管搜身罢了,少东家命我们来只为侍奉殿下用酒,并不敢有别的用意。”
如果不是殿下在房里坐着,磨剑都想给黑施三一拳,让他好好明白明白。亏他还一脸的不平相,这傻子压根儿不懂,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接近殿下。
那这小子是怎么接近的
磨剑想起来,刺客拿黑施三当挡箭牌,把他送到殿下面前,随后他就抓着殿下盔甲不松手,直到殿下踢开他,从此讹上殿下,每天八两银子的药钱,把曲瑜将军气的够呛。
磨剑皮笑肉不笑:“施三少,你懂点事吧,你还请不请客你要是不请,你就走吧,这帐我会结。”
他瞅见黑施三恨恨的对自己一眼,旋风般的进房,磨剑倒不拦他,只盯着他到殿下面前诉冤屈。
殷若挤巴着眼,不过泪水不是说来就来,只能干挤着:“殿下,都是我的姐妹,不比丹城的金三银三差,您让她们进来看一眼就能知道,我一个人好生无趣,让我的姐妹们进来又有趣味又高兴,她们特意的从外地赶来”
烛光本是平静的,让这一顿闹的,处处破碎。每一处,都仿佛烙印下黑施三的“用心”,梁未想看不清楚都难。
他略一沉吟,问道:“施三,我来问你。”
见面前小子可怜巴巴又出来:“殿下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