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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在摔倒之际他翻身当了一回肉垫。
等女孩起身,男孩不着痕迹地揉了揉后背,“对不住,对不住。我跑的太快,没能停下来。”
女孩望着男孩突然笑了,大大方方地对男孩伸出手:“我没事,我叫袁圆,你叫什么”
男孩望进女孩清澈见底的双眸,蹭的一下脸红起来,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不远处的男人收回迈出去的脚,背着手感叹了一句,“少年少女呀。”他这个孤家寡人还是等他那位小朋友吧。
而隔了一条街道少年正在奔跑,正期待跟女孩的相见。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袁家嫁女,梅家娶妇。
两对新人,一对甜甜蜜蜜,一对各怀鬼胎。
洞房花烛夜。
梅宅
昔日带着三分痞气,两分青涩的少年郎如今即使闭着眼,眉目间也带着遮挡不住的阴霾。
“这就是梅宽”新娘站在床头头上的凤凰盖头被扔到一边,她皱着眉道,“年龄也太小了。”
“我的好小姐,年纪不小您那些事情”老妇人左右张望,上前半步凑到新娘耳边道:“左右模样不错,您就将就将就,等梅家老爷子一走,梅宅还不是任您开心。”
新娘舒展了眉头,“也是。”她俯下身鲜红的指甲划在少年脸上,“半大小子也有半大小子的好处奶娘,我听说他还有个相好”
“小姐说得是袁家二房的那位”老妇人变了脸色,“两人走得是近了些,可那也不是传的那样吧我听说袁家那位父母早逝,长辈又不慈,等同胞妹妹一成婚就上京赶考呢。”
新娘嗤笑,“我说得可不是他,我说的是他那妹妹。”她懒洋洋道,“我才不信什么断袖之癖,他心中的肯定是那个妹妹。”
“哪呀,袁家小姐今日也成亲了,人家郎有意妾有情。”老妇人撇了撇嘴。
“找个时间弄进来让我这小夫君玩一玩。”新娘的指甲滑到少年脖颈上,解开了他的第一枚盘扣,“看得见吃不着,岂不是要惦记一辈子玩腻了也就放下了。”
老妇人皱了皱眉,“她成亲了。”这要是被发现了,女子可是要侵猪笼的。
“那才有意思呢。”新娘身体一软躺在少年郎怀里,侧头红唇亲在少年面颊上,神情专注地看着少年郎,“我的人可以好色风流,但是不能痴情一个女子。”
“等等,拦下来袁云归。”新娘蹬掉鞋子,翻身趴在少年身上,“万一两人真有龌龊,可不能让他功成名就了把喜账放下来吧。”
红烛泪,洞房夜。
五年后
梅宅偏院。
“梅宽他凭什么休我他凭什么”昔日的盛装的新娘如今病骨支离,她躺在床上伸出手紧紧抓着床单,“凭什么”
“是和离。”梅婆婆面容带笑,“夫人,您不仁不义、不娴不孝,我们老爷却不一样。”
“呸。”新娘冷笑,“我娘家不会让他这么做,他不敢。”
“且不说夫人七出犯了几条,这老婆子的命值不值您签了这和离呢”梅婆婆拍了拍手,两仆人拖着老妇人进来,“至于您娘家,老爷若是没有谈妥,又怎么会送来和离书呢”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新娘瞪着梅婆婆,“这不可能”
梅婆婆使了个眼色,仆人往老妇人嘴里塞了块布,直接动手打断了老妇人的脚踝,“您慢慢耗,就是不知道这老婆子能不能支撑到。”
“我签。”新娘仰着头笑,“我签你告诉梅宽,我不好过,他梅宽也好过不了。袁圆是因为他死了丈夫,又被夫家休弃,他以为我走了梅夫人就是袁圆的做梦”
“袁圆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梅宽你喜欢的女人这辈子都恨你,哈哈哈哈哈哈”
梅婆婆收起和离书,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走出门之前回头笑道:“听闻您喜欢玩一些花样,老婆子特地给您准备了些礼物,以答谢这些年您对老爷的照顾。”
房门关闭,屋里传来女子的惨叫。
墙头上,梅宽早已经没了昔日少年郎的模样,他望着街道出神。
“老爷。”梅婆婆恭敬道,“处理好了。”
“后院太空了。”梅宽道,“种些竹子吧。”
“是。”
“梅姨,”梅宽没有回头,“你说她会同意我的提亲吗”
“袁家会答应的。”
“是,袁家不敢不答应。”
袁圆被锁在了房里,她不吃不喝绝食数日丝毫没有引起袁家当家人的怜悯,不吃饭就硬灌。
因为被指认作弊的袁云归无法考取功名,又不想成为妹妹的累赘,这些年一直在无人知晓他的地方当个教书先生。数月前接到妹妹被休弃的消息从外地赶来,一踏进袁家就被关在房里。
“五小姐,你自小反骨,连成亲都是自个找的男人,后来做了丑事被休弃又回来,我跟你大伯也没说把你赶出去,更没铰了你的头发。如今梅家当家人要娶你当正房太太,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袁家大夫人站在袁圆面前说道。
“一女不侍二夫。”袁圆冷声道。
“好好好,你是个烈女。”袁家大夫人冷笑道:“我管不住你,也知道你不在乎袁家,那咱们的二少爷你也不在乎吗”
“你也别瞪我,若不是你油盐不进,我也不会费尽周折把他叫回来。”袁家大夫人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神色渐明渐暗,“你想想看,当初你一出嫁他就出事,你哥哥什么本事他需要作弊这话我都不信。可就是发生了,这事跟梅家不可能没关系。这次你不嫁过去,袁云归不在出事的就是我袁家,我当然要找一个挡箭的,你说是不是”
“卑鄙。”
“这就对了。”袁家大夫人笑了笑,“给咱们五小姐端点她爱吃的。”
“欺软怕硬,自古如此。”袁大夫人意味不明道,“可我们这些被欺负的,总要给自己找点活路。”
走出袁圆的院子,袁家大夫人摩挲着手腕的佛珠,“第二套凤冠霞帔做好了吗”
“好了。”
袁家大夫人点头又低声吩咐道:“让袁圆去见袁云归,等她离开就往袁云归的茶水里下点东西。”
“下在二少爷茶水里”
“那丫头奸猾,不会在意袁家如何,她会拉着袁云归跑,自然不会吃喝府里的东西。袁云归就不一样了,跟他爹一样愚不可及。”
“那您”
袁家大夫人冷冷笑了,“养不熟的白眼狼,不让她疼不知道害怕,传言里梅家那位看上的袁云归,但不论看上谁,他们兄妹都必须嫁过去一个。袁圆跑,就让他哥哥嫁过去吧。梅家也不会说什么。”
“让那个从小跟着袁云归长大的那个丫头送过去。”袁家大夫人侧头看着袁圆的小院,“再让那丫头准备点盘缠,就说是对咱们二少爷的景仰之情。”
袁云归重情义,在这种时候从小跟着他长大的奴婢不仅对他一片“忠诚”,还一心为他着想,他定然不会拒绝这个奴婢临走前的敬茶。
袁圆果然跑了,她带着前夫送的竹笛逃婚了,袁家大房将下了迷药的袁云归直接送到梅宅新房。
当夜袁云归就死在了梅宅新房里,抬出来时凤冠霞帔破烂不堪,全身更是无一好肉。
春来冬去,新娘的娘家、袁家被梅宽打压,最终没落在那个冬季。
冬季再次到来时,袁家大夫人疯了,梅宅当家人被人发现遍体鳞伤的死在卧室里,面目全非,跟梅宽形影不离的那位梅婆婆没了踪迹。
梅宅一夜之间就没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