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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夏远,一屁股坐回了板凳上,神色委靡,”我一个糟老头子,还是残废,有什么好找的你一定是在蒙我“
余书成忙解释道:”我没蒙你是一位姓秦的朋友拜托我找你的,她的爷爷当年是跟在毛x主席身边的,她本人则是舞蹈艺术家杨丽萍的关门弟子,也是我曾经的双人滑搭档“
”姓秦的“
夏远神色恍然,”原来是恩人找我这么多年了,也难为他们了。“
”夏前辈,您为什么会在这里“
余书成见夏远的情绪稳定了,问出了心中最疑惑的问题。
夏远犹豫了好久,终于是经不住余书成的询问和自己内心想要倾吐的情绪,慢慢得,将事情的全部原委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原来,当年夏远帮外国人编舞而入狱,饱受折磨,是秦诗淼的爷爷把他悄悄弄了出来,当时夏远还没有被平反,因此隐姓埋名,在这个公园里一呆就是几十年。
这些年来,虽然他知道文x革已经结束,但他已经没有勇气再出现在世人面前,经历的那些惨无人道的折磨几乎摧毁了他活下去的勇气,也改变了他的性情,使他从一个充满朝气的年轻人,变成了内心灰暗痛恨社会,对周遭的亲朋,也充满了疑心,生怕被他们再一次出卖而遭遇不测,因此,他才会隐姓埋名,孤独的过了这么多年。
所幸唯一没变的,是他对花滑的喜爱和痴迷。
听完夏远的自述,余书成对他的遭遇充满了同情,又问道:”夏远前辈,那你怎么又姓郭了”
“郭是我母亲的姓。”
夏远淡淡的说道,“夏远夏远,夏天既然远了,冬天就要来临,所以我改的名字,就叫冬临。”
郭冬临
居然是这个名字。
余书成实在是没办法,把春晚上那一个怕老婆胖嘟嘟充满喜庆感的小品演员,和眼前这位充满沧桑困苦的历史受害者联系到一起。
“夏远前辈,其实现在都已经平反了,而且不会再有人要迫害你,这是一个和谐的社会。”
余书成道:“你能出山,当我的编舞老师吗”
第439章 劝说夏远
听了余书成的话,夏远陷入了沉默之中,他脸上的皱纹显得更加深了。
“我的年纪已经大了,而且,我还是一个废人。”
夏远考虑了很久,最终,艰难苦涩的吐出这句话。
余书成忙道:“废人不不,前辈你只是腿脚不灵便,但你的眼光和编舞能力依旧还在的,前辈,你被誉为中国第一编舞,我相信你的才华和能力,不会因为年龄的增大而减退,你就是我最需要的人。”
夏远听了之后,没有回应余书成的话,反问道:“小余,你已经是世界冠军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呢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能跟你相比的男单选手了。”
“就算我已经是世界冠军,但不代表我就是最好的花滑手”
余书成坚决的说道,“我还有提升的空间,所以我不会就此满足目前羽生结弦已经退役,费尔南德兹风采不再,比尔毁了自己,当今世界滑坛已经没了超一流的选手,整个陷入了人才凋零的局面,因此现今的花滑男单也被一些评论家们说成是最差的一代人,如果这时候我不挺身而出,去保持花滑男单的观赏性,提高竞技水准,花样滑冰的人气会在观众心中一落千丈的。”
余书成的话,让夏远有些感动,让他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那时自己也是如这般一腔热血,一心要为中国花滑事业做贡献,可谁曾想,明明他是一片赤子之心,到头来,却成了政治运动的牺牲品。
早年的经历,让夏远对国家充满了失望,造成了他现在对花样滑冰既排斥又难以割舍的特殊心理,加上他曾经是中国花滑第一编舞,风光无限,现在却成了这幅落寞模样,正是这两点,导致即便文革过了几十年,夏远依然不愿意再重回在公众面前,要不然,以他的能力,当个教练还是游刃有余的。
夏远今天有些话多了,把埋在自己心中这么多年的秘密,一股脑倒给了余书成听,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为什么要对余书成说起这些,可能是因为余书成身上的那股认真劲,那一颗永远不愿放弃变强的心,让他生出了亲切之感。
“前辈,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因为说出来你可能会觉得我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你愿意听,我就说。”
余书成听完夏远的心声之后,开口说道。
夏远摆了摆手,“你说吧。老头子这么大把年纪了,什么好听话难听话都听过,还在乎你这娃娃说什么吗”
余书成点头,“好,那我就说了。夏远前辈,改变你一生的,是文革。从那以后,你对国家还有中国花滑都充满了失望,因此你内心也抵触再从事花滑相关的职业,是吗”
“差不多就是这样。”
见夏远点头,余书成继续说道:“可你想过没有,历史的发展必然是曲折的,我们都在摸打滚爬中逐渐发展,曾经经历的失败苦难,都会是我们日后反思进取的奠基,而事实也证明了,在文革的动乱十年之后,我们国家吸取教训,重新审视自身,这才有了后来高速发展的改革开放,中国花滑同样也是如此,在经历了运动员吃不饱饭,只能租借比赛服,自费参赛的艰苦岁月之后,中国花滑在几代花滑人的共同努力之下,慢慢扭转了混乱无序的局面,现在已经发展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你知道吗今年上京的滑冰场数量,比起两年前翻了三倍滑冰已经成了北方城市小孩寒假首选的课外活动花样滑冰赛事的收视率,也已经超过了斯诺克,网球,成为了继足球篮球之后第三大受欢迎的体育赛事”
“这些都是您没有看到的,现在您听我说了这些,您不觉得,您因为过去的那一段黑暗经历而放弃之后所有的光明美好,实在是太可惜了吗”
余书成的话黄钟大吕一般,一下下敲在了夏远的心头,激荡着他早已沉珂的心,夏远双唇微翕,喃喃说道:“你说的很对。可是,可是我”
“没什么好顾忌的,夏远前辈”
余书成紧紧握住了夏远的手,“前辈,无论是我,还有姚兵教练、秦诗淼,塔拉索娃女士,还有那些听过你大名的人,都非常期待您能够再度出山无论您多少岁了,是不是残疾,您的编舞,都是中国花滑史上的瑰宝,会让无数的花滑后来人从中受益夏远前辈,你的才华已经埋没了几十年,难道你还能忍着继续埋没下去吗”
听到这里,夏远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他用力回握余书成的手掌作为回应,“对,你说的没错我是个糊涂蛋,我耽误了太久太久了既然这个世上还有那么多人记挂着我,我不能再辜负他们了。小余,我我答应,给你做编舞”
“你答应了”
余书成惊喜非常,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说服了夏远,余书成都已经做好了长期劝说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