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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看他。也许是因为还没完全发育完,他比傅燃矮上些,此时这么踮着脚帮傅燃整理衣领,就像是上班前新婚妻子帮丈夫系领带。
傅燃眼神一暗,险些就这么吻下去。
刚刚那女明星看两人这样,气的脸都快绿了。顾晏在人群中混着喝酒,他打量着傅燃的表情,真想拿手机把傅燃的表情拍下来,以此为要挟。
“啧啧,”顾晏摇了摇头,“某些人,表面正经,此时心里应该已经”
“已经什么”旁边人笑着问。
顾晏连忙摇了摇头,喝了一口酒。
而另一边,岑年整理好了领口,却仍不放手。他就着这个姿势,在傅燃耳边轻声说:
“前辈,帮我个忙。”
傅燃:“”
他的眼神一下就清醒了些。
傅燃看了看岑年,又看了看正走来的于琳,面无表情道:“抱歉,我做不到。”
“又不会怎么样,”岑年嗓子更软了,努力模仿着岑家那只布偶猫撒娇时的样子,说,“和她跳一支舞罢了,到时候”
傅燃的眉头皱了皱:
“你觉得无所谓”
华尔兹,虽然是普通的交际舞,但里面也不乏亲密的动作。
岑年就这么想看他与别人跳华尔兹
傅燃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岑年像是很奇怪他为什么这么问,点了点头,茫然道:
“只要前辈愿意,我当然无所谓了。”
傅燃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他沉默片刻,说:
“我不会跳华尔兹。”
“你在天光里不还跳过吗”
岑年笑了笑,一针见血地指出。
那个镜头颇为经典。整个军队里剩下的最后一个士兵,在爆炸后的废墟里,与稻草人跳了一支华尔兹,然后饮弹自尽。
那是天光的最后一幕,断壁残垣间,满身伤痕的青年搂着稻草人,像是回到了最开始那段衣食无忧、歌舞升平的平安年岁,他的舞步帅气而洒脱,带着青年男性特有的性感,炮火硝烟皆为伴奏,被炸弹炸毁的城墙是这最后一支华尔兹的陪衬。这支华尔兹结束时,电影也戛然而止。
这个镜头轰动一时,在国内外引起了长达半个月的热议。这其中有拍摄手法、镜头与剪辑的技巧,当然也与傅燃个人的表演脱不开联系。
为了拍这个镜头,傅燃可是上了三个月华尔兹课的。
“是吧,”岑年诚恳地道,“前辈,你在害羞吗跳的那么好,又不丢人,没必要害羞啊。”
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别的、让傅燃如此抗拒的理由。
傅燃:“”
“总之,”傅燃做了个手势,无奈道,“我已经忘记华尔兹是怎么样的了,抱歉。”
与此同时,于琳走到一半,却被突然被人拦住了。
她愣了愣,而岑年与傅燃也都愣了愣。
是那天乐器室里的那个男人,嘉辉娱乐的高层。
岑年看见他,恍惚片刻,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
这个人,很快。
傅燃:“”
他有些忍俊不禁,不得不移开视线。
那男人额头上冒着些冷汗,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于琳皱了皱眉,往傅燃这边扫了一眼,放弃了往这边走的打算。她把手递给那位很快兄,与对方一起进了舞池。
舞曲响起。
岑年与傅燃对视一眼。
看样子,跳完这支开场舞,于琳就打算离开了。到时候要再找线索,就更困难了。
那么只有一种选择。
“前辈,”岑年弯腰八十度,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掌心向上,行了个绅士礼。他笑着问:“不知能否有幸,邀请你跳这支舞”
少年穿着一身白西装,领结打的工整,那笑容竟然颇有几分帅气,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小王子。
然而,他对面的却不是穿着晚礼服水晶鞋的公主,而是个一米八几、穿着裁剪合身西装的男人。
傅燃沉默片刻,温和地笑了笑,说:
“当然。”
他要握住岑年的手,岑年却微微一躲,挑眉:
“啊,忘记了。前辈刚刚不是说、不记得怎么跳了吗”岑年视线游移了一下,生出几分捉弄的心思,故意道,“我看我还是找别人吧。”
“”
傅燃没说话。
他低头,看着手表。傅燃笑了笑,好整以暇道:
“这支舞还剩下两分钟。不如,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岑年一噎。
他挣扎片刻,只得做了个妥协的手势:
“走吧。”
傅燃笑了笑,牵起岑年的手,进了舞池。
这是第二支舞,相比第一支,节奏要更快些。
岑年学过华尔兹,但实在谈不上精通,勉强不踩着傅燃的脚罢了。
傅燃搂着他的腰,耐心引导着岑年的舞步,弦乐声在两人身侧静静流淌。
灯火通明,傅燃低着头,在这支舞里,两人靠的很近,岑年一时恍惚。
上辈子,他与傅燃跳过舞的。
当时也是这么一支华尔兹。
在上辈子的最后两年,傅燃搬家去了郊外,他购置了一栋湖边的别墅,风景是很好的,还有一整面落地窗。
傅燃那时已经很少拍戏。
实际上,他们的关系是在那两年才缓和下来的。之前的四五年里,傅燃对岑年的态度都很是冷淡,保持着社交中应有的、略显无情的分寸,一直到那两年,他们的相处模式才从认识的人变成了友人。
傅燃偶尔会邀请岑年去他家做客。
郊外风景很好,别墅坐落在森林的一片湖泊旁。更让岑年意外的是,傅燃竟然准备了烧烤架,还买了一整套vr装置。
可傅燃自己并不吃烧烤,也不打游戏。那烧烤架、游戏设备只在岑年做客时会用一下。
那天,岑年照例去找傅燃,在别墅里却没见到人。佣人说,傅先生出去散步了,让他稍等。
岑年便摆了摆手,自己走出去。
他沿着森林里的小路走,竟然迷了路。岑年是下午五点到的,在森林里转悠了半个小时,天快黑了,夕阳拖曳在他脚边。
拐过一个弯,岑年突然愣住了。
他听到了收音机咿呀的声音,在缓慢唱着一首钢琴曲。
这本该是一件略显诡异的事情,但他却并没有觉得害怕。
岑年往前走了两步,一个建筑物出现在视线里,那曲子的旋律更清晰了
是star fows。
岑年一怔,加快了脚步。
那建筑物,是荒废了的剧院。以前也许是繁华过的,但不知什么原因,已经荒废了。马齿苋从座位的间隙里生长出来,青苔爬满了昔日的舞台,一架老钢琴孤零零地摆在舞台角落。
高高的五彩窗顶裂了个大口子,颜色浓郁到炽烈的夕阳从那里洒落而下,如同舞台中的追光灯,照亮了舞台中央一小片区域。
傅燃正坐在那片夕阳里。
他闭着眼睛,面上还带着些很淡的笑意,席地而坐,也不在意地上脏。他身边摆着一个收音机,咿呀的钢琴声正是从里面传来的。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么一个月,傅燃瘦了许多,从袖口露出来的手腕,消瘦到腕骨突出,无端显得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