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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年。这个剧本岑年想什么呢。”
“接吻不是这样的,床戏也不是这样的。”
“那是,”这是岑年的声音,他的嗓子有点发紧,问,“那是怎样的”
他对面的人似乎低笑了两声,又似乎是单纯地沉默。半晌后,他听见那个低沉温润、无数次在梦中出现的声音,轻声在他耳边响起。
“你真想知道”
“我教你。”
“岑年”
记忆里与现实中的声音骤然地重合,岑年大脑一醒,终于从回忆中回过了神。
傅燃仍带着那副无框眼镜,手中握着激光笔。他有些担忧地看着岑年,问“身体不舒服”
岑年咳了咳,说“抱歉,走神了。”
“没事,”傅燃摇了摇头,说,“如果不舒服,可以跟我说。”
“嗯。”岑年点头。
傅燃再看了他半分钟,确认岑年是没什么不舒服的,才接着说
“国内目前在研究这方面的,就这几个研究所,技术并不成熟,资金也不充足。”
他握着感应笔在平板电脑上轻轻一划,把几句话圈红了。
“y国的这个研究所已经有成功案例了,而且,y国代孕合法、试管技术成熟,应该不久就会发展出完整的产业链。这是相对好的一个选择。”
岑年看了看平板电脑,又看了看傅燃,点头。
傅燃注视着岑年,解释道
“当然,你与你恋人可能短期内不打算要小孩,但早做准备,也是好的。”
闻言,岑年笑了笑,摇头。
“怎么了”傅燃温和地问。
“为什么不要小孩”岑年定定地看向傅燃,轻声说,“我就挺想要小孩的啊,应该一结婚就会去准备吧。”
傅燃沉默片刻,说
“你才十八岁,可能不那么合适。”
十八岁,自己都还是个小孩子。
岑年却摇了摇头,笑着说
“小男孩或者小女孩,都没有关系。我很想早点见到他,不知长得是像我、还是像他的另一个爸爸。”
岑年眼中的向往一点也不似作伪,他眯了眯眼睛,看着窗外湛蓝的天幕和明丽的阳光,说
“我一直一直很想要一个小孩。”
“给他做早饭,带他上幼儿园,周末一家三口去游乐场。”
“我很想有一个家,也很想给他一个家。”
傅燃握着感应笔的手紧了紧。
这个给他一个家的他,是指谁
那位魏衍先生
不知道岑年的小孩儿会是怎么样的。傅燃曾经想过,但,在他的意识里,就连岑年自己都还是个孩子。
也许会和岑年一眼,头发带着点卷,眼睛是浅琥珀色的,笑起来的时候像只小狸花奶猫。他会叫岑年爸爸,也会
想象到此处不得不打住。
只要想到,那个和岑年长得很像的小孩儿,笑着扑进另一个面目陌生的男人怀里、叫对方父亲,想到岑年所说的周末一家三口去游乐园,傅燃就有点呼吸困难。
傅燃看着岑年。
小孩儿眼睛里盛满了九月夏末的阳光,明亮温暖的像一个很好的梦境。而此刻,这个梦境即将迎来一个很好的结局。
那个结局里没有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过。
傅燃的手指不知不觉有点僵硬,笔攥得紧了些。当笔身上略显尖锐的开关扎进掌心里,那疼痛感让傅燃骤然清醒过来。
他反应过来,松开手,双手交叠着、认真地看向岑年,温声说
“岑年,这件事情,我恳请你再认真考虑一下。
“养育子女并不是一件随意的事情,如果是因为”
“不是。”岑年打断他,笑了笑,“我考虑了很久。”
傅燃沉默片刻,点头。
两人一时都没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的安静。
“对了。”
岑年打量了傅燃半晌,突然微微一笑,身体向前倾了倾,问
“前辈,您每天都这么热心帮助别人,不忙吗还是说,您自己也打算近期结婚,所以这些资料都是早查好的”
傅燃一怔。
他沉默了片刻,说
“以前想过。”
以前想过想过结婚的事情
岑年想再往下问,但看着傅燃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很高兴。岑年也就没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结下去。
傅燃手指在平板上划了划,往下翻页,说
“除此之外,还有婚前财产划分、婚前检查的问题。”
傅燃讲话的效率很高,都挑着关键的信息讲,而这次岑年也没有插话,各种注意事项、法律上的、医学上的几乎在二十分钟内都讲完了。
说完这些,傅燃按灭了平板电脑的屏幕,说
“接下来,是我个人的一些建议。”
他通过个人的渠道,调查过那个叫魏衍的男孩子。
性格有点莽撞冲动,但除此之外,各方面都很好。
好到挑不出错处。
岑年喜欢他,而且他善良,有责任心,个人能力强,两人相识多年。更主要是的
魏衍很勇敢。
远比他要勇敢的多。
在傅燃的眼里,没有任何人能够配得上岑年。但是,与魏衍结婚,对于岑年来说,至少比与别的人结婚都要好。
“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傅燃温柔看着岑年,说,“岑年,你要确定,你所选择的人,是不是你真正想与之共度一生的人”
岑年也回视他。
他心里其实有点想笑。因为,傅燃的眼神,实在太像一个即将要嫁女儿的父亲。
但岑年最终还是绷住了,他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心不在焉地道
“应该是吧。”
果然,听见这句话,傅燃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应该”
他甚至有点生气了,“岑年,结婚不是儿戏。”
“不不不,我开玩笑的。”
岑年摸了摸鼻子,连忙解释道“是的,我慎重地考虑过了,就是他。”
“”
傅燃又沉默了下来。
他的视线落在桌面上的绿植,半晌后,又回到岑年的脸上。
“决定了就好。”
傅燃低声说。
“什么时候办婚礼”
“不知道啊,”岑年想了想,“可能不办吧。”
傅燃皱了皱眉。
不办那么,那张请柬
“那,见过家长了吗”
傅燃又问。
“没有。”岑年老实地摇头。
傅燃又问了些,接过,岑年的回答一个比一个出乎意料。
“岑年,”傅燃疲惫地捏了捏鼻梁,问,“你真的打算结婚吗”
“不打算。”岑年诚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