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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燕云侯裴叔业火烧犬戎,斩五万余。太师上官虹欲召裴叔业回京受封,最后三公决议、朝堂奏对。
结果还没出来,坊间就忽然传出燕云侯品行不正、私德有亏的谣言来。说是当年燕云侯裴叔业领兵北征,在外有了一个私生子
一时之间,轩然大波顿起。
关于此事,坊间自然也有不同的传闻。刚刚那个青衫文人之说,就是其中一种:说是上官虹有谋逆之心,所以借故将燕云侯调回东都、缴其兵权。为此,燕云侯做出自污之举。私生子之事,也是假的。一切,就是为了手握兵权,随时准备起兵诛贼
亦有传闻说是燕云侯果真有一私生子,当年之所以没能接回东都就是因为其妻王氏不肯点头
传闻种种,有关于此早就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聊资。
马车内的裴东来刚刚受寒,这会咳嗽越严重的起来。
裴玄面带煞气的环视四周,觉得小侯爷是被这些聒噪之语给气到了。
“小侯爷,别听他们胡言乱语”
车厢内的裴东来一阵咳嗽之后,却觉得有些好笑。从未踏足东都,没想到就已经是风暴漩涡中的迸点。
“呵呵,挺有趣的”笑答之间,裴东来伸手就将马车两边的窗帘拉开。
寒风再度夹杂着雪花袭入,将本就脸上少有血色的裴东来映衬的更加苍白。
本来正在对着马车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行人全部戛然而止他们看到一对清澈的眼睛,淡然的笑容瞬间,有的已经别过脑袋,有的则低下头来不敢跟裴东来正视
人性往往如此,看不到时觉得神秘,恨不得多看一些。可是一旦让他们看了,他们又心怀敬畏。野种也好、私生子也罢,这名义上已经是燕云侯的儿子,不管真假
堂堂燕云侯府的小侯爷,岂是平头百姓可以当面品头论足的嘛
雪花一入车厢,迅蒸成水汽。
本来收敛气势的裴玄,这一刻再无任何的拘束。小侯爷该有的体面,我裴玄,尽最大的努力给他撑起来
肃杀的气势一出,顿时让城门附近的许多行人觉得异常压迫。好些个正在偷偷打量裴东来的人,此刻后背的衣衫都全部被汗渍打湿。
纷飞的大雪,一触其势就升腾成清气。
“咈咈”
“吁吁”
马匹都被气势惊的焦躁不安起来,特别是吕梁伯府那些侍卫们的胯下坐骑开始来回的踏蹄
“裴玄”裴东来面带微笑,轻轻喊了声。
不管燕云侯府究竟是什么态度,裴玄的举动,他很满意。
“呼呼”
气势陡然消失,让许多人都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吕梁伯府的好些个侍卫,都是心有余悸的看了眼裴玄
轮到裴东来进城门时,那些肃穆的守卫倒也瞪大眼睛看了好一会这个久闻大名的小侯爷
直到马车消失在了城门,吕梁伯府的三公子才一阵跳脚道:“废物一群废物一群人,还不如人家一个人气势来的震慑”
吕梁伯府的几个侍卫只得耷拉着脑袋,裴玄是谁那是燕云铁骑出来的,之前可是燕云侯的亲卫
就算修为比他高,论起杀气和气场来都不一定有他来的那么震慑。
谁都没有注意到,城楼之上有个校尉正脸色怪诞的看着马车远去。他忽然自嘲的笑笑,呢喃一声:“我都被贬来守城门了,还关心这些干什么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少年有点意思呵”
语气之中有几分无奈、几分叹息,方寸抓起身旁的酒壶就喝了起来。
千门万户雪花浮,点点无声落瓦沟。
全似玉尘消更积,半成冰片结还流。
光含晓色清天苑,轻逐微风绕御楼。
平地已沾盈尺润,年丰须荷富民侯。
东都的冬天,天寒地冻,瑞雪皑皑。别说是现在,即使到了春天,也不免大雪绵绵。不但春季有雪,旧年的积雪也常常不能化尽。像一冬的积雪覆盖在院里的竹子上,到了春天还是不能化尽的场景处处可见。
看到“竹覆经冬雪,庭昏未夕阴”的景象,东都的百姓早就已经司空见惯。
燕云侯府座落在东都的北面,虽然看不见皇宫但距离并不远。东都内城的宅院划分,非常讲究。东都的北面,全都是封拜侯伯的达官贵人居住。一般的平头百姓,几乎全年都不会过来一、两次。
冷冷清清的大街,一座座肃穆的府邸。
自打马车驶进了北面,入目以来的全是一对对怒目圆瞪的石狮子。鲜有马车迎面而过,也难看出些端倪来。
裴府
正门已经路过,但是马车却没有停下。
“裴玄,你说我是不是整个楚朝最憋屈的一个小侯爷啊”
话是问话,语气却是断然。
“怎么会呢”小侯爷的心智,裴玄一路领教。这会,忙不迭解释道:“估摸着夫人是等小侯爷正式认祖归宗后”
马车在侯府侧巷的一个小门处停下,裴东来收手,那车窗帘嗖的滚落
第二十一章 红袖添香求推荐、收藏
裴玄扶着裴东来从马车上下来,眼神有些忌惮的看着这个面色儒雅的小侯爷。小侯爷的心智远比一般的同龄人要沉稳许多,甚至让人颇为看不透。
性子宠辱不惊,心境又是明若观火
当时刚一接触裴东来时,裴玄还以为小侯爷就是个少言寡语的少年人,有那么些许聪慧。但从六石镇到东都这一路,他可算真正领教到了少年智近妖这句谚语。
正门不开,从侧门而入。加上刚才小侯爷又听到那些风言风语裴玄心头暗暗叫苦,眼神飘忽之间却看不出小侯爷脸色有什么变化。
刚才那番解释,不知道小侯爷受用不受用
对于私生子这样的身份,裴东来自然不会有什么顾忌。丢人么就算丢人,丢的也该是燕云侯府的脸。
“叫门吧”看到裴玄那古怪的眼神,裴东来顿时含笑道。
侧门应声而开,守门的小厮看到裴玄时陪了个笑脸。再看到裴东来时,面色顿时古怪起来。
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轻裘缓带身披着狐白之裘的少年,也正眉目带笑的看着自己。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