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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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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因为书院的名声渐好,来求学的人越来越多,为了为自己家族收罗人才,培养势力,几方势力不停角逐,想要从关乐和手里夺下山长之位。只不过袁修竹一直力挺关乐和,这才把这些不同的声音给压下去。

但背地里,总有人是不买关乐和的账的。只看前有梁先宽,后有今天的严岑,就知道了。

说白了,眼前的严岑,针对的不是她杜锦宁,而是关乐和。

她现在要是退缩了,关乐和就得被人所嘲笑,笑他眼瞎,收了那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怂包弟子。而“不从正道”几个字,也会成为他们攻讦关乐和的有力借口。

所以,即便会给全书院先生留下“狂放不羁”的印象,这场仗,她依然得打,不能有丝毫退缩。

她站直身体,微微一笑;“敢问先生,何为正道莫不是山长考核过的学子入学不叫正道,严先生考核过的学子入学才叫正道不成严先生一介普通先生,竟然如此直接轻视否定山长的决定,所以学子还想请教先生,礼逾其制,则尊卑乖;乐失其序,则亲疏乱,这句话又作何解”

严岑望着杜锦宁,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他之所以这样为难杜锦宁,是因为早就查清楚了杜锦宁的身份地位,这就是一个乡下穷小子,连私塾都没有上过,只是因为记忆力卓绝,才被关乐和收为亲传弟子。

像这样没见过世面的人,只要他表情森冷地看他一眼,再说上两句为难的话,他必会被吓破胆子,畏缩战粟,怯怯而退。如此一来,关乐和私收没有真才实学的学子入书院、不从正道的名声也就坐实了。他们以此为借口攻讦一阵,没准就能把关乐和从山长的位置上给拉下来。

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只到他胸口这么高的一个小孩子,竟然有这样的胆子,面对他的为难,毫不慌张与怯懦,挺直了腰杆,从从容容地回击了他一番,还说得有理有据,叫他辩驳不得。

怎么辩驳君是尊,臣是卑;父是尊,子是卑;在一间书院里,自然是山长为尊,先生为卑。他否定山长的决定,那就是忘记了尊卑,不记得自己的身份。这个道理,说到哪里都是他错。

教舍里面和被堵在外面的学子都惊呆了。

他们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也就十岁出头的小孩儿,竟然敢直视冷面阎王因为严岑正好姓严,严与阎同音,又整日冷着一张脸,对学子十分严厉,动辄重罚,所以学子们就私底下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外号还把冷面阎王怼得哑口无言,这简直是太厉害了有没有

这小孩儿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好半天,严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指着杜锦宁,气得手指颤抖:“我是先生,你是学子,你如此说话,跟我讲什么尊卑烂泥一样的存在,你有资格跟我讲尊卑么”

大家听到这话,都担心地看向杜锦宁。

可不是山长对于严岑来说是尊,但严岑对于杜锦宁来说也同样是尊。既然是尊,对对方的言论进行大声驳斥,岂不是推翻了杜锦宁刚才所说的尊卑秩序

杜锦宁却不慌不忙,神色依然从容淡定,声音不急不徐,却充满了自信:“道德经有云: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而常自然。故道生之,德畜之;长之育之;成之熟之;亭之毒之;养之覆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

她直视着严岑:“所以,真正有道理之人无我,了知一切无分别。你我现在在论理,那么就应该摈弃一切只论你对山长的决定否定之事,无关其他。”

教舍里的学子们顿时兴奋转头去看严岑,想看看他如何驳斥杜锦宁。虽然他们也尊重先生,但看到有人怒怼先生,他们依然全身细胞都叫嚣着欢乐是怎么一回事

“你”严岑气得浑身发抖。

杜锦宁拿道德经来反驳他,说他们谈论的是“理”,应该摈弃一切遵从尊卑来论这个“理”。他要反驳,自然也可以找出无论的典籍来回击过去。但看眼前这小子,似乎有恃无恐。他过目不忘,不知背了多少典籍在肚子里,三言两语肯定是驳倒不了他的。

而他继续跟他论理下去,那还真是摈弃身份地位,“无我”地只跟他辨理了。如果赢了还好;可要是输了,或许赢得不那么干脆利索,当着这么多学子的面,他这个先生是无论如何也做不下去了。

本来是为难这小子,让他知难而退的;到头来却是自己灰溜溜退出书院。到时候不用自己羞愧欲死,严家家主都会骂死他。

所以,他是无论如何不能再跟这小子辩论下去,否则,他就立于了败落之地。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论理我不承认你是我的学生,滚出教舍去”严岑干脆就不讲理了,侧开身子让开门,指着门外对杜锦宁厉声喝道。

第189章 碰瓷

“等下这课是严先生上的”杜锦宁转过脸去,问向早已看傻了的章鸿文。

章鸿文下意识地摇摇头:“不是。”但严先生是他们的教管先生。

所谓教管先生,相当于后世学校里的班主任或辅导员。

严岑并不是因为学问好才进了书院做的先生,只是因为他是严家的旁支,中了秀才后又屡次考试不第,生活无着,这才求了严家本家,到这里来做一个比斋夫地位高一些的教管先生。

平时他除了给学生们解决生活琐事、处理矛盾纠纷,督促上进,也会辅助类似于袁修竹这种有名望的先生上课,批改课业,偶尔这些先生有事或是不愿意上课,他也会被派遣来上个一次两次课。

就比如杜锦宁这次进班,当由关乐和或是管晋级的先生交待下来,严岑安排斋夫搬来桌椅,安顿杜锦宁入座,并且还要写批条让斋夫带杜锦宁去领书院所发的课本和文房四宝。

因要进乙班念书,对于这些杜锦宁早已打听了清楚,她也知道严岑是教管先生,是没有资格给他们上课的,故而才有此一问。

听得章鸿文的话,她便对严岑道:“学生再问严先生,这教舍可是你们严家的房产”

这个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所以她不待严岑说话,便又紧接着道:“既不是你上课,这里又不是你家的房产,你有什么资格不允许我在此听课山长既说我能进乙班,那我便有资格在此听课。”

说着,她回转身去,走到章鸿文的座位处坐了下来,还将她所带来的布包打开,将里面的课本和笔墨纸砚都拿了出来,一副打算长驻于此的模样。

一屋子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这小孩儿,竟然强悍若此先生都叫她滚了,她还能如此神情自若地施施然坐下,真是不佩服都不行。

大家都将同情的眼光投向严岑。

今日这冷面阎王,怕是要踢到铁板上了。看,都下不来台了吧

严岑差点没气疯。他进到这书院来作管教先生五年了,遇到的学子无不对他恭恭敬敬的,他从未想到有一天他会被一个十岁的小学子逼怼到墙角上下不来。

怒气上涌之下,他走过去一把拽住杜锦宁的胳膊就往外拉:“你给我滚出去。”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杜锦宁嘴里发出,把屋里所有人包括拉她的严岑都吓了一大跳。

这叫声魔音穿耳,冲破天际。如此一来不光是乙班教舍内外,便是位于南面那一排屋舍的甲班教舍的人都听到了。

章鸿文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一股脑儿地塞进旁边一个高壮男生的怀里,叮嘱一句:“护着杜锦宁些,别让他被打了。”转身就飞快地往华章居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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