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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闽南和粤东的两线战场上都取得了大捷却是不争的事实。由此胜绩打底,就算是朝廷问及也是有说法的。
“大捷是不可多得的,更别说那陈竟成,竟然带着船队占了珠江口的那些岛屿,跑到尚可喜那狗贼的眼皮底下去收海赋,还不让尚耿二藩的海船出海,想想尚可喜和耿继茂那的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真是痛快,痛快啊”
为此,众人又是浮了一大白,旋即钱谦益未免众人饮多了耽误商议的大事,便三言两语的把广东、福建战场的事情告了一个段落。
“楸枰三局,还是按照牧翁的计划去做。我去过贵州,自是当仁不让。倒是如何说服那位秦王殿下,还需再做计较。”
姚志卓领了前往贵州的重任,众人也连忙商讨起了随行的人选以及对孙可望的说辞。人选方面,其实早有默契,李之椿、张冲甫、贺王盛等人都在地方上有着不同的关系,于这楸枰三局之中,他们是要负责联络南直隶义师以及那些潜在的抗清势力的。这一点上,钱谦益也是同样的道理,尤其是他的名气太大,但凡有个风吹草动的都会引起清廷的注意,去这么远是绝计不可能的。
“此事,还是由在下和睦贤弟随伯爷前往贵州好了。”
人选的事情不费什么力气就商定了,随后,贺王盛又掏出了一封书信,让姚志卓交给秦王府的行营大学士雷跃龙。他是崇祯朝天津巡抚贺世寿的儿子,兵部主事的官职也是崇祯朝的,与其他这些鲁监国朝任命的官职是大有不同的。那位雷大学士,是他的座师,有了这层关系在,他们就可以通过雷跃龙来加大说服孙可望的力度,于大事总有着裨益的。
奈何,贺王盛与江北的义军首领,山东榆园军出身的平一统相交莫逆,这份关系是旁人代替不了的。否则的话,贺王盛亲自去贵州的话,说服的力度当是还要更大一些。
“既然如此,东南之事,就要劳烦牧翁、李阁老、张侍郎、贺主事费心了。我三人,稍作准备,三月当可启程出发。不出意外的话,七八月份应该就可以抵达贵州。”
计较已定,这是事关长江以南的一盘大棋。按照钱谦益的计划,西南明军出湖广,占据武汉,然后顺流而下,由江南的义军和福建、广东的明军派遣偏师策应,一举拿下南京。然后,凭福建水师截断长江,收拾长江以南的清军,便可重新划江而治。
为此,送走了众人之后,钱谦益却还有些犹豫,犹豫关于是否再跑一趟金华府去向马进宝再暗示一番。这份犹豫,倒不是因为马进宝在去岁损兵折将,实力受损,只是由于他也不知道马进宝现在是已经回到了金华呢,还在福建协防。
第一百三十八章 在远方三二合一大章
永历七年春,钱谦益赴金华为马进宝新近得子而祝贺,作伏波弄璋歌,将马进宝比作汉伏波将军马援,旨在说服其起兵反清。
这是历史上的一桩旧事,钱谦益极力争取这位在浙江管四府绿营的大帅,也是不辞劳苦。只是这一遭,由于去岁马进宝上半年忙着镇压江西明军,下半年则率军援闽,从入了仙霞关后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至于什么新近得子的事情,除非是马夫人帮他的夫君戴上了一顶新帽子。
清军在福建受到的压力过大,这使得马进宝即便是在兵败之后也不得不暂且驻扎兴化府协防。马进宝都没有返回杭州,金砺那边的杭州驻防八旗就更是如此。这样一来,兴化府的百姓日子难过了,而杭州那边的百姓却得以喘上一口气来。
驻防八旗长期在外,营债的买卖也少了一些,商旅得知那些八旗大爷们暂驻他地,也纷纷赶来交易着手中的货物,就连官府看着商业赋税的不断恢复,也是不由得松了口大气,恨不得那些八旗大爷一辈子也别回来才好。
几家欢喜几家愁,福建和广东的清军在为日渐做大的郑成功和陈凯而忧心忡忡,就连湖广那边也大有险象环生之状。相较之下,前几年战火不断的浙江,虽说小规模的抗清斗争依旧是此起彼伏,但是大规模的抗清武装已经覆灭的今天,反倒是显得平静了许多。
正月里,杭州府衙的后宅,知府老爷请了孝子坊的李家班到此演出。这孝子坊的李家班是近两年来新近在杭州城里蹿红起来的戏班子,班主兼东家的李渔本是金华府那边知名的才子,八股文和诗词歌赋上的才具不提,在这戏曲上也是别有造诣。前年的怜香伴,还有去年的风筝误,都是难得的佳作,尤其是有着前者的烘托,后者一旦上演,当即就是一个万人空巷的架势,着实是一个一票难求。
不过嘛,一票难求归一票难求,知府老爷放话了,这大正月里戏班子也是不得闲,只得巴巴赶来为知府一家表演。而此刻后宅的戏台子上,生旦净末丑联袂登场,咿咿呀呀的唱着的便是那出风筝误。
这出戏,说的是西川招讨使詹武承得罪宦官,罢职在家,家中有两妾两女,梅氏生长女爱娟,柳氏生次女淑娟,长女貌陋而性顽,次女聪颖且貌美端庄,为此原本就互相看不上眼的两个妾室就更是“一岁之内,倒有三百个日子相争”。
没过多久,地方多事,有蛮兵叛乱,朝廷不得不重新启用詹武承。临行之际,詹武承未免家中二妾争吵,便筑了一高墙,将宅子分为东西两院。另外由于两女皆年方二八,到了适婚的年岁,而他出征在外,不知几年能归,便请了他的同榜好友戚天衮帮忙张罗。
戚家与詹家比邻而居,戚天衮有一子名友先,乃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另有一义子名曰韩琦仲,早年父母双亡,寄居于此。韩琦仲人品俊逸,才华出众,与其子恰好相反。但是二人本在同窗,且后者寄人篱下,倒也相安无事。
一日,戚友先放风筝取乐,找了韩琦仲在上面题了首诗,岂料诗题了,结果风筝却断了线,落在了詹家的西院里。西院住的是柳氏母女,柳氏见诗词题得清新,便让女儿原诗后和了一首
戏台上,李家班的乐师和角儿们在卖力的演绎着。台下面,知府家的夫人、如夫人、小姐
以及前来拜年的亲戚家的女眷们也无不是在婢女、下人们的伺候下聚精会神的欣赏着。
“漫道风流拟谪仙,伤心徒赋四愁篇;
未经春色过眉际,但觉秋声到耳边;
好梦阿谁堪入梦,欲眠竟夕又忘眠;
人间无复埋忧地,题向风筝寄与天。”
“何处金声掷自天,投阶作意醒幽眠;
纸鸢只合飞云外,彩线何缘断日边;
未必有心传雁字,可能无尾续貂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