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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了吗”
招来了前去迎接郑彩的人,郑成功出言问及,得到的答案却是陈凯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回来。只是具体做什么去了,却也没有提及。
“难不成,又要有事情发生了,而竟成则嗅到了些味道”
如果说,中左所是闽海的海贸中心以及明廷在福建的军事政治中心的话,那么福州则是清廷在福建一省当之无愧的中心地带。而在这片中心地带,最为重要的自然是福建巡抚衙门,只不过坐在里面的那位福建一省最具权威的高官却始终是愁眉不展,实在有损二品大员的威仪。
这些年来,始终面对着福建明军数万大军陈兵闽南的险恶局面,张学圣运筹帷幄,殚精竭虑,到今天也不过是丢了一个县的地盘而已,损失可谓是微乎其微。
奈何,前后被明军击杀了两个总兵官外加一个兵备道,若再算上今年下半年开始的一连串失利,兵员损失之巨大,已经到了让福建清军难以承受的地步了。
漳州府的清军活动区域已经被局限于府县城池,为此张学圣只得调动了杨名高的福建提标赴援。但是,明军的实力已经让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以至于他即便是派出了杨名高也免不了要为此担忧。尤其,杨名高和其他福建清军将帅不太一样的地方在于,此人是汉军镶黄旗的旗人,素来骄横,只怕也未必会真的稳妥用兵。
这些事情,是摆在眼前的,而在朝中,对于他的能力的质疑也越演越烈。这其中,厦门一战,银子使到位了,他也自称有离间陈凯与郑成功之功,再加上冯君瑞带回来的厦门岛地图,清廷那边倒也是暂且放过了。可是陈凯失踪后,郑成功在闽南的势头更盛,虽说是陈凯对郑成功大军实力的提升几乎都是长久性的,并非是其人一旦离开就会消散,但却还是引起了一些朝臣对于离间计的效果的怀疑。
“陈制军那边发了文书,浙江的八旗军和绿营攻陷舟山,那个鲁监国已经是丧家之犬了。先撑过今年,明年浙江的官军应该就可以入闽赴援了,但愿在此之前不会闹出太大的风波出来。”
张学圣是如是想的,对力保下来的亲信冯君瑞也是这么说的。厦门一战,他们早已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黑锅全部由马得功和黄澍来背,尤其是后者,这是一致对外,从而逃脱责难的最优解。
既然是亲信,张学圣自然也不吝帮助冯君瑞恢复实力,毕竟抚标营也是他的直属部队,比其他绿营来得更加亲近。只可惜,近来需要恢复建制和补充损失的部队实在太多了,抚标这一次的损失太过巨大,一时半会儿是很难恢复战斗力的,就像是福建左路镇标一样,都是需要更多的时间,而这样他手里能够用到的部队就更是捉襟见肘了。
张学圣的压力大,冯君瑞又何尝不是如此。早前狼狈不堪的从中左所回来,还不是一群人狼一般的盯着他这个参将的位置,甚至就连在密议后张学圣明确表示了对他的支持的情况下,很多不看好张学圣的也连带着不看好于他。这半年下来,张学圣毕竟在朝中还是有人的,硬抗了下来那些质疑和指责。奈何大体的战局依旧是呈现恶化的趋势,谁知道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
自营中回府,这一日的操练依旧是那般模样。冯君瑞已经将他的亲信军官和亲兵们都安排在了营中的要职,就连他离开中左所后收敛的那些来自于左路镇标和抚标的老兵也都进行了安插。可是老兵数量太少,新卒的操练就要从头开始,甚至就算是练出来了,也要真的见过了血才能有恢复原本实力的可能。
这些日子,冯君瑞一直为这些事情而发愁,毕竟军队战斗力的强弱是会直接影响到武将的。尤其是在于,他到底是怎么回来的,只有他自己最是心知肚明。
“老爷,门外有人来拜。”
冯君瑞很奇怪,早前他失势的时候,平日里说得到一起的那些朋友全都躲得他远远的。后来张学圣扛住了厦门一战的责难,也不太有人敢凑上来毕竟现在的战局,谁也不知道张学圣什么时候滚蛋不是。直到今时今日都是这般,现在反倒是突然有人来拜会了,是走投无路了,还是别有用心,谁知道呢。
“什么人”
“来人没说,只送上了份帖子,说老爷一看就知道了。”
如此藏头露尾,冯君瑞心中愈加的不安起来。心砰砰的开始乱跳,就连呼吸也频率也越来越快,尤其是想到一些事情,就更是加剧了他的紧张。
果不其然,接过了拜帖,冯君瑞打开一看,心里面当即便是咯噔一声。随即,拜帖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生前虽未达,纷争终得灭。
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
拜帖中未有按照传统写就来拜者的名讳、身份,反倒是仅仅写了一首诗似的文字。这样的情况倒也并非少见,但却多出自文人墨客之间的交往,冯君瑞分明是个武将,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如此的。但是这份拜帖,冯君瑞不光是知道其主人为谁,更是如同耗子见了猫似的,手一抖便掉落在地,旋即又唯恐被管家看到其中内容,连忙捡了起来那反应,竟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也难怪张巡抚会对他如此之器重。
让管家将来人请到书房,冯君瑞先期清空了书房所在的小院,随后便在书房内见到了来人。
来人是个家丁打扮的汉子,眉宇间透着机灵,但是从那呼吸的节奏和行走时的步法来看,武艺上当是不弱。
汉子进了书房,冯君瑞便挥退了管家。稍待片刻,听那管家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才死死盯住了来人,咽了口唾沫:“你是谁,谁让你来的”
“冯参将看到拜帖上诗的后半句,难道还不明白吗”
“说,你是谁”
拔剑在手,冯君瑞呼吸沉重,完全是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奈何来人却一点儿也不紧张,仅仅道出了其人的姓名,以及一个委派他前来的人的官职,冯君瑞的的宝剑便当即掉落在了案上。
“蔡兄见谅,不怕您笑话,在下从中左所回来后就一直是寝食不安。刚刚只是太过紧张了,绝无恶意,绝无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