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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明出了一口恶气,又添了几分光彩,也喜上眉梢,挠头憨笑:“昨晚我上当以后就把这事发朋友圈了,提醒亲朋好友们注意,这还得感谢包大师,要不是他提出改方案,我也不会联系您,时间点也掐得刚刚好。”
“那就是老天保佑,派了您这个福星来帮我躲这一劫。”
“您太客气了。”
赵敏的酒劲儿尚未过去,秀明继续当她的司机,来到她居住的高级公寓,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
“不急的话上去坐坐吧。”
以为她只是客套,秀明识相回绝:“太晚了,就不打扰了。”
“您帮我了大忙,都到家门口了,我总该请您喝杯茶吧。”
秀明听了才知她是诚心的,一时像接到神仙洞府的请帖般受宠若惊。
“方便吗”
“我一个人住,没什么不方便的。”
“那就打扰了。”
赵敏之前只将他视作优质的合作伙伴,另外再加几分个人喜好带来的好感。今晚他热心救助表现神勇,极好展示了人品与能力,大大拉高自身分值,令她刮目相看,于是产生笼络的念头,破例请他到家中做客。
她的居所是一套400平米的豪华江景房,市值少说过亿,北欧风格的装修典雅气派,不同俗流,每件家具陈设都符合她精致高贵的气质。
她请客人坐下,想去吧台为他泡茶,没走几步就力不从心了。刚才乘电梯时酒精的后坐力便显现出来,此刻胃突然跳起踢踏舞,将内部的物体一股脑托举上来。她捂嘴冲进卫生间,跪在马桶前干呕,喉咙像栓了死结,不肯放行,从腹部到脑门的所有血管神经立刻出现异常,恰似早晨七八点钟城市瘫痪的交通,活活憋死人。
秀明听她痛苦地呕了半天,忍不住前去关心,站在门口说:“您不妨用手指抠一下,很快能吐出来。”
赵敏怎肯接受这肮脏丢脸的建议,但再呕下去,眼泪鼻涕一齐出动,也没文雅到哪儿去。
见她这么难受,他想起珍珠往日吃错东西的情形,实在看不下去,在洗手台洗了洗手,先道一声“失礼”,掏出捆文件用的橡皮筋帮她挽起长发。
赵敏不知他要干什么,没等回头,他已伸手轻轻拍打她的背心,胃囊受到震动,她如同开窍般哇哇狂吐,酒液残渣排空后,要命的呕吐感立刻减轻,心神也清明不少。
她接过他端来的清水漱口,又用漱口水清洗数次,如获新生地坐倒在地板上,脑门头顶浮满汗水,仍有汗珠牵五挂四地自脸庞滑落,再强悍的妆容也不可能做到绝对防御,她不能让人瞧见这颓相,忙用纸巾掩住面孔,垂头低语:“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听她道谢秀明也有些害臊,笑呵呵说:“这点小事算什么,我女儿也常闹肠胃病,想吐吐不出来的感觉最难受了,尽快吐出来才能舒服。”
每次见面他都会提起女儿,没有丝毫刻意,那份深情融入骨血,在言行举止间自然流露,如同心跳和呼吸。赵敏身为外人,未曾亲眼看到他们父女相处的情形,也能感受他对女儿浓厚的爱怜。
从未享有过父爱的女人面对疼爱女儿的男人,好比徘徊于沙漠地带的牲畜隔着漫漫黄沙遥望碧绿草原,总是莫名的亲近向往。此前数次见秀明表现出对女儿的种种喜爱关怀,她已清晰意识到自己产生了羡慕甚至嫉妒的情愫,难以抑制的自行代入到珍珠的角色里,幻想被父亲宠爱呵护的滋味。这是她打小染上的顽疾,周围的人,凡是家庭幸福,父女亲厚的女性都被她偷偷嫉妒个遍,仿佛生长在暗处的植物以妄想做养料,连香味都苦涩,对父亲的仇恨也被这香味熏染得越发刻骨。
“对不起,您先去客厅坐会儿,我洗把脸就出来。”
秀明赶忙退出去,老实呆在客厅,过了二十分钟赵敏穿着整洁的家居服现身,妆容已经卸净,宛若清水芙蓉纤尘不染。他第一次目睹她的素颜,莫名地欣喜,感叹她是个真材实料的大美人。
赵敏为他倒好茶水,坐在对面用微笑款待他,她的精神仍显委顿,眼眉打着劳累的阴影,牵起他的担忧,不禁唐突发问:“赵总,您父母不在申州”
她微微诧异,不明白他怎会突然问这个。
这女人的目光有电流,少有男人能抵挡她的凝眸顾盼。秀明急忙低头闪躲,陪着笑脸说:“您工作那么辛苦,父母知道了一定很心疼。”
赵敏以为这是客气话,也客气还礼:“凡是工作就没有轻松的,您不也很辛苦吗”
他正色道:“我是男人,苦点正常,再说我干活虽然劳心劳力但不至于伤身,跟您的工作还不一样。如今生意场上应酬就是比谁能喝酒,那些个领导老板灌起黄汤都跟注水猪似的,女人怎么吃得消。”
感受到真诚的关怀,她莞尔:“所以有人说我们这些民营企业的高管是三陪嘛,陪吃、陪喝、陪玩,都是拿命在拼。”
她轻轻揉弄太阳穴,眼帘低垂满含自嘲,华丽优雅是做给别人看的,内在的她也不过是个讨生活的江湖女子,负垢忍尤委曲求全,甚至曲意逢迎,溜须拍马一件都少不了。这个社会比小说里的世情复杂千倍,平庸无能和恃才傲物都出不了头,成功也不属于白莲花,只青睐能屈能伸的忍者。
秀明默默注视她,感觉十分不忍,假如是聪明人,想想人家的身家,再对比一下自己存折上的数目就会清醒,可他本身不怎么聪明,还有严重的大男子主义情节,见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劳累伤神,便自动化身虬髯客,妄图救人于水火。怀着圣父心理对她说:“有句话说了您别嫌矫情。”
“您说。”
“您事业很成功,身份比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尊贵,可我觉得您父母并不希望您过这种生活,比起赚很多的钱,他们一定更希望您健康快乐。”
“您怎么会这么想”
“做父母的不都这样吗”
赵敏暗暗笑他天真,以为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殊不知祸害终究是祸害,不会因生儿育女改变。
她不能取笑或直接辩论,踢皮球似的问:“如果珍珠今后的工作状况和我类似,您会接受吗”
秀明断然否定:“肯定不行啦,就算她肯我也不答应,我只求她平安长大,找个诚实可靠又对她好的男人结婚,之后她爱干嘛干嘛,我半点要求都没有。”
“万一家里需要她挣钱呢”
“不会,有我在,哪轮得到她养家,如果她未来的老公要靠她挣钱贴补家用,我立马让那小子滚蛋,自古男主外女主内,连老婆孩子都养不起的男人没资格成家。”
“哈哈,那要是她自己想干一番事业呢”
“那我行动上虽然会支持,但内心也不愿意她那样。事业心是激励人去拼去闯的玩意儿,女人天性柔和,要是事业心太重,变得跟男人一样争强好斗,只会给她的生活造成不利影响。将来珍珠如果从事某项工作,我会劝她量力而行,超出承受范围的就别强求了。”
“您这些观念太传统了,被女权主义者听见可不得了。”
“嗨,我一直觉得所谓的女权主义纯属自找没趣。”
他乍然逆潮流提出直男癌言论,赵敏转睛注目,怀疑她是不是看走了眼,不动声色问:“为什么女性不愿做男人的附属品,要求独立解放不好吗”
秀明没组织好措辞,扣着脑袋边想边说:“没说不好,我也觉得女人这辈子不容易,应该给她们平等待遇,但她们拼死拼活出来挣钱就算真解放吗不照样是顺应男人的需求。要说从古至今都有这种傻女人,男人喜欢瘦子,她们就不吃饭,男人以胖为美,她们又拼命增肥,男人喜欢小脚,她们就去缠足,男人喜欢细腰,她们就去抽脂,到了现代更过分,男人爱漂亮,女人就整容,男人爱年轻,女人就拉皮,总之处处投男人喜好。等到男人越变越懒,不愿承担责任,只需要轻飘飘来一句女人要独立,女人们又兴冲冲搞起女权运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