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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早已崩溃。
下午第一堂数学课,她最后一个进教室,前脚进门就像踩中机关,炸出震耳欲聋的哄笑。她冷若冰霜地扫视那一张张兴奋的脸,目光如铁锹铲去他们的嚣张,笑声塌方似的弱下去,她昂然走向座位,胆敢回头张望的都被她瞪回去,唯独陈丽平不畏硬仗,学话剧里的反派,情态夸张地挑衅。
“赛珍珠,听说你被人嫖了,对象还是大你几十岁的老爷爷,有什么心得体会呀”
珍珠来者不惧:“陈丽平,你不知道造谣传谣要负法律责任吗这话你是听谁说的,我会让我爸爸找律师起诉他。”
“哼,少装模作样了,就你这样还起诉呢,自己平时行为不检点,被人也活该”
“我怎么不检点了你要骂人也得摆出点证据,泼妇骂街无中生有,我就当你是疯狗乱叫。”
“你穿超短裙露大腿这还不叫不检点”
“大街上这么穿的人多了,你随便拉一个说人家不检点试试,看人家不拿大耳光糊你。我们是新时代的少年,你还用一百年前的口气说话,是大清朝穿越来的我看看你裹小脚了吗”
比掐架珍珠还没有败绩,陈丽平先失了仪态,要上来动手。
辛向荣起身阻拦:“陈丽平,赛珍珠是受害者,你不骂犯罪分子反而指责受害者,三观是不是太歪了”
女生脖子气成火鸡状,凶狠地扎他一眼:“辛向荣你喜欢赛珍珠就直说,用不着假惺惺。”
辛向荣面不改色:“我在提醒你犯了错误,你不改正是你的事,别反咬一口。”
“你说谁反咬一口,你敢说你不喜欢她”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能成为你颠倒黑白,造谣污蔑的理由吗班长,你一向重视班风,眼前发生霸凌现象你就不打算管管”
他越过喽啰向山大王发难,爱面子的沈丹心被迫迂回,命令陈丽平坐回原位。
辛向荣不能轻易撤兵,义正辞严地断后:“我希望同学们都能摆正思想,正义感是用来惩恶扬善的,如果连一起事件里的对错方都分不清楚,那只能说明本人道德观念堪忧,容易成为坏人的帮凶和舆论的毒瘤,请大家慎重。班长,你说是吧”
沈丹心冷哼一声,含沙射影地与之过招:“以后大家别议论这件事了,不管男女同学都要小心,别跟不良分子来往,别出入危险场所,我想大家的自尊心都很宝贵,经不住那种打击,不像某些人天生脸皮厚,受了天大的侮辱也能若无其事。”
她一松狗链,陈丽平就忠勇地吠叫:“就是,我要是被人那什么了,肯定早羞耻得自杀了。”
珍珠要发飙,辛向荣抢先一步:“班长你这话欠妥,怎么能把坚强乐观说成厚脸皮呢”
他认准了贼首进攻,沈丹心也沉不住气,立马放弃卒子,亲自上场。
“辛向荣,你最好少说话,免得越描越黑,回头我们还真以为赛珍珠被坏人强、暴了呢。”
珍珠借小眼镜的瞄准器找准攻击对象,狠狠出击:“被人强、暴很丢脸吗你干脆去建议学校让全校女生学习烈女传吧,一个干部家庭的子女还满脑子封建思想,我看你父母的马列主义基础很差,每年的党员思想汇报是怎么通过的”
她骂人以快准狠为特色,一般不失手。
沈丹心大怒:“赛珍珠你针对我可以,为什么拉上我父母没家教”
“你骂我没家教不也拉上我父母了这世上最不要脸的人就是双标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再说一遍”
沈丹心差点失态地站起来,教数学的邓老师慢吞吞走进教室,问她在跟谁吵架。
“没有,我在叫他们别大声喧哗。”
她忍怒坐下,一刻不停盘算报复,珍珠无心理睬,不久在邓老师的催眠教学下打起瞌睡,两手撑着脑门遮挡睡相。邓老师因材施教,知道她不是学数学的料,从不勉强她,见她睡爬在桌上也大度地屏蔽过去。
课程过半,教导主任来找邓老师说事,临走时她吩咐沈丹心把她留下的三道试题抄到黑板上,让同学上台演算。
沈丹心手里有了枪杆子,立即讨伐敌人,让珍珠前排的同学叫醒她,叫她上台做第一题。
珍珠看都懒得看,直接说:“我不会。”
“那就做第二题。”
“也不会。”
“一道都不会”
“没错,都不会。”
“那你坐在这儿上课还有什么意义”
沈丹心的嘲讽已混入浓浓的恶意,当众处刑的意图众目共睹。
珍珠不吃这套,心安理得表态:“要不是学校规定不能无故缺课,我也不想上数学课。”
“你这样还想考大学会考都休想过关辛向荣,你那么关心赛珍珠同学,怎么不想办法帮她提高数理化成绩啊,现在不分文理科了,她这样的只能被淘汰,你就不担心吗”
见她想一石二鸟,珍珠急忙撇清干系,严肃声明:“班长,别随便捆绑好吗我可没让谁关心我。”
“是吗那就是辛向荣同学自作多情了,辛向荣,我真为你不值啊。”
在沈丹心带领下好事之徒讥声四起,如飞石乱雨砸向辛向荣,连珍珠都有些后悔,这人救过她的命,真不该让他下不来台。
辛向荣的心智绝非这群轻浮少年可比的,于笑声中稳如磐石,片刻后不疾不徐起身走上讲台,拈起粉笔不停顿地书写,一气呵成解开三道试题。
他转过身淡定地问沈丹心。
“你看看答案正确吗”
“不错,都答对了。”
沈丹心明显接收到他的压迫感,硬撑出来的高傲气势不如他那么自然。
辛向荣的示威才刚开始,笑微微道:“我做对了这三道题并不意味着我就能成为人生赢家,同理,现在数学好不等于将就来过得好,数学差也不代表今后就会被淘汰,只是一门考试科目而已,用来刁难人太幼稚了,当然,比这更幼稚的是借题发挥。”
攻击强弱不在力度在方位,他轻描淡写瓦解沈丹心的强势,下台时逼她露出丑态。
“辛向荣,你这是在坚持与赛珍珠并肩作战真是对同命鸳鸯啊。”
他回头含笑叹惋:“这可不像你该说的话,太ow了。”
一场精彩的对决,辛向荣取得完胜,邓老师的及时回归又断绝了沈丹心还击的可能,她眼里浸出怨恨的泪水,拼命咽回去,强忍羞耻回到座位上,双手握拳久久不能松开。
珍珠像观看高手出招,很佩服辛向荣四两拨千斤的打法,不禁侧头看他。他扭头回望,笑意轻浅犹如清风拂面,她脸庞陡然一热,飞快撤回视线,心想刚刚那一眼看去这小眼镜居然还蛮帅的,看来男人果然是靠气质取胜。
当天的摩擦招致后患,次日课间操,她下楼时冷不防被人狠狠推了一把,失去重心的身体跌下高高的台阶,亏得身手灵敏一把抓住扶手,挂在了栏杆上,但到底扭伤了右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