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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思媛泰然承认:“还好吧,从政是我从小的梦想,我考公务员是希望能在仕途上有所作为,并不是图这个职业稳定。”
“你想有什么作为呢”
“短期来说,我想在四十岁以前升到理想的职位,拥有较高的施政权,以便施展抱负。长远来看,我想成为一名出色的政治家,为国民大众谋福祉,引导国家迈向更光明的前景。”
她神态认真,没有夸口胡诌的意味,还很具说服力,让人相信她确实拥有这样的才干。
这已经不是阶层阶级的差异了,贵和自认这辈子都到不了这一境界,不能想象和这种需要仰视的人共同生活,双方正在相亲的现状也显得荒诞不经了。
“你真了不起。”
看出他已词穷情怯,江思媛镇静地打圆场。
“谢谢你没有嘲笑我,这些话我一般不对人说,因为你看起来特别温柔善良我才放心地说出来。”
“你过奖了。”
“上午我妈妈提的那些条件你认为很苛刻吗”
“啊”
“一开始就提入赘一般人都会接受不了,不过如果你觉得我这个人还不错,不妨试着和我接触一段时间,也算给彼此一个机会,行吗”
“这个”
“我对你印象很好,很想深入了解,请考虑一下再答复我吧。”
贵和仿佛向火的雪人滋滋冒汗,终于找到见面以来那怪异感觉的由来。这江小姐外表看去是个无懈可击的美女,散发出来的气场却像个精明强悍的腹黑男。他知道在职场上叱咤风云的女人,凡是靠真才实学上位的必然被男人同化,否则怎能在激烈的竞争中k掉男对手。以前他觉得郝质华没什么女人味,现在有了江思媛做对比,才发现她那不受阅历浸染的率真多么难得,如同一把强大的保护伞,能遮风挡雨,又不用担心被算计利用。
可惜受年差阻碍,他没有追求她的资格。
当晚他向家人汇报了相亲过程,江思媛竟赢得女人们的一致好评。
千金笑道:“我怎么觉得你遇上霸道女总裁了,这个江小姐感觉很帅气啊,换了我当场就答应了。”
珍珠也向他称贺:“是啊,要是把你们的性别互换一下就是标准的言情小说戏码。三叔,看来你真的时来运转了,想想看,你以前遇到的都是些嫌贫爱富的女人,丈母娘都要求你全款买大房子,房产证加老婆的名,每个月工资全部上交,还要替女方家养小舅子。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只看人不看钱的人家啊。”
贵和是杯烧不开的水,温度保持在室温以下。
“我宁愿遇到那种挑三捡四嫌贫爱富的人家,也不想见这种把我当小白脸对待的,你们不知道那吴太太多过分,就差把我剥光检查了,那样子像在挑配种的牲口,哪儿像找女婿啊。”
他回想当时情形,受辱感强烈。美帆却怨他小气:“说句公道话,男方家挑儿媳妇都是这样的,从脚指头挑到头发丝,个子矮了胖了,长得不好看,身体有缺陷,有传染病和遗传病都不行,怕会影响下一代。怎么同样的事放在女人身上都觉得正常,换成男人你们就受不了了。”
珍珠用力点头:“就是就是,如今不是男女平等吗女人嫁到婆家天经地义,男的入赘就不行吗感情好,孩子跟谁姓不都一样。”
秀明刚到家,走进客厅见他们凑做一堆议论,便上前询问。
贵和就等他回家告状,闷闷不乐说:“大哥,那江家找的是上门女婿,想让我入赘到他们家,以后生了孩子跟他们姓。”
这当然不符合秀明的观念,惊讶失望道:“怎么会这样呢那哪儿成啊。”
贵和拿到尚方宝剑,一下子来了精神,向众人声明:“你们听听大哥的意思,我就说不可能,我堂堂男子汉怎么能去倒插门”
千金企图说服秀明:“大哥,倒插门也没什么不好,你没听他说,那江小姐很能干又有志气,是很好的结婚对象。”
贵和怕她得逞,急声驳斥:“拉倒吧,听她的口气,是想找个家庭主夫,辅佐她闯事业,我不是那块料。”
“让你找个家庭主妇型的,你说养活不起,找个事业型的,你又不想伺候人家,那要怎样才顺你心啊”
美帆罕见地支持小姑子的意见,直言责怪他:“既然条件有限就该量体裁衣啊,想要老婆独立自主不拖后腿,又要任劳任怨操持家务,哪有这么好的事。”
贵和苦恼不迭:“你们不懂,我要是和那个江小姐好上就成了吃软饭的,处处都得看她的脸色,多半还要为她牺牲事业,这点打死我也做不到。”
这话更惹恼二嫂:“很多女人都为自己的老公牺牲了事业,我也是为了替你二哥生孩子才隐退了三四年,荒废了演艺的黄金期。为什么同样的事你们男人做起来就这么难呢你问问大嫂,她如果不是为了操持这个家,现在也会有不错的工作,说不定干得比大哥还出色呢。”
弟妹的话令秀明窘迫,也犯了佳音的忌讳,她连忙笑着否定:“干嘛拿我做比方,我不是干事业的料。”
旁人并未察觉她的苦衷,千金自从听了丈夫的解析,对大哥嫉贤妒能一事不满,一心想为大嫂正名,故意大声说:“大嫂你就别谦虚了,等我学成手艺我们一块儿开店,到时再让这些人看看你的本事。”
佳音不看也知道丈夫的反应,让她们把关注点转向贵和。
贵和怕成众矢之的,坦白自身难处:“我不是不愿为家庭牺牲,可我也有我的梦想啊,希望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奋斗。”
他说这话时有种强烈的既视感,猛然想起这是郝质华曾提过的择偶标准,以前他对另一半没概念,只觉得见过的相亲对象都不如意,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这时脱口道出标准,自己也深感惊讶。
珍珠反应敏捷,立时接话:“这么说来,你们郝所就合适啊,找她不就行了。”
千金拍掌凑上来:“是啊,你们郝所肯定跟你志同道合,你干脆找她得了。”
贵和的脸迅速充血,慌忙调头撒气:“人家根本看不上我”
妹妹紧咬不放:“你又没表白,怎么知道她看不上你。”
侄女也来提供要命选项:“还是说你表白过,被拒绝了”
他的定力被压成薯片,又薄又脆,眼看快碎,咆哮一声:“你们烦死了”,一溜烟逃回楼上。
心里被一个人填满,身边的世界就变得空旷无边,他无心干任何事,躺在床上天马行空地幻想,播放与郝质华有关的种种回忆。
思念放大了孤独,他宛如一片陨石漂浮在无垠的太空,渴望引力的羁绊,犹豫良久,拿起手机给郝质华发微信。
“郝所,春节过得愉快吗有没有出去旅行啊”
等待漫长而煎熬,半小时比半年还要久,几乎害他白了头发才等来两个字的回信。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