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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不错,不管谁对谁错,你打伤了人就得负责,爸陪你一块儿去。”
郝质华不愿再劳烦老父母,决定明天下班后独自办理此事。
第二天晚上8点,她乘车来到长乐镇,在超市买了些营养品找到赛家。佳音开门时觉得她很眼熟,没敢马上确认,郝质华主动行礼:“您好,我是赛贵和的同事郝质华。”
佳音连忙将这位意想不到的贵客请到家中,珍珠在院子里浇花,得到这封鸡毛信,遽然飞奔至四楼向三叔报信。
贵和魂不附体,昨天他让侄女谎报军情,妄图用苦肉计抵消前晚的冒犯,万万没想到郝质华会上门探病,要是家里人走漏风声,他更要罪加一等。巨大的危机来临,他强忍伤痛,让侄女火速扶他下楼。
郝质华正坐在客厅沙发上,佳音刚泡好茶,还没来得及放到她跟前,就见他火急火燎赶来,身后似有鞭子驱赶。
“郝所,您来了。”
他笑得极不自然,像服用了违禁药物,面红耳赤。
佳音怕他伤情加重,上前搀扶:“贵和你怎么起来了,大夫不是叫你别乱动吗”
贵和缩手避开她,把手伸向郝质华。
“大嫂您别管我,郝所,请到我屋里去吧。”
他只图抢险,不知死活地抓住郝质华的手拉她起身。郝质华余怒未消,见他放肆不由得火冒三丈,可对方有伤势护体,她不敢动粗,被动地被他拉扯着走上楼梯。
这一幕也令佳音母女失惊,四只眼睛死死盯住二人紧握的手,一齐心潮起伏。
贵和将郝质华领到四楼,疼痛疲累把这短短的路程延伸为崇山峻岭,他进门后脸色煞白地靠住墙壁,喘息十几秒方颤颤微笑。
“郝所,您随便坐。”
按说他该给客人搬把椅子,但眼下真的有心无力了。
郝质华见他这可怜样儿又顾不上生气了,问他:“疼得厉害吗我看你脸上全是汗。”
贵和接过她递来的纸巾,笑比枯叶憔悴。
“还好,大夫说熬过这一周就不怎么疼了,再过两个月裂缝就能愈合。”
他的伤势比她估计的严重,郝质华顿感内疚,听他连声说“请坐”,就叫他先上床躺着。两个人相互推让几回合,贵和先从命,蹒跚地坐到床上,双手撑着身体倒退往床头挪动,没挪几公分不小心扯到伤处,疼得浑身僵直,忍不住求救:“郝所,麻烦扶我一把,我动不了了。”
他喊话时脸皱成一团,面皮水煮虾似的眨眼通红,郝质华赶忙相救。这就不可避免的要爬上床铺,她还没想好从哪个角度搀扶,贵和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手臂快速移动抱住她的颈背,像失足落崖者把她当做树藤紧紧攀附,上身完全吊在她身上。
郝质华听他低声哀嚎,明白这人慌不择法了,只好一手撑着床,一手使劲托住他的腰,模仿在狭窄井道里作业的旷工将这伤员运送至床头。
等贵和后脑勺挨着枕头,二人都累得脑门出汗。
“你没事吧”
“还、还好,谢谢。”
问候已出口,他们才发现情行不太对,郝质华爬在贵和身上,双手撑在他脑袋两侧,两张脸间距不超过30公分,正是标准的床咚。
他们像被枪口瞄准,瞬间呆若木鸡。
第64章 定计
不到半秒郝质华电击似的跳下床, 衣裤上的褶皱和散乱的头发都好整理,缭乱的心情可没那么容易收拾, 责怪自己大意, 就算对方是个小弟弟也不该做出那么亲密的举动,太不成体统了。
这份慌张不能外露, 否则更难堪。她强做无事地转身坐到书桌前的转椅上,表情轻松,其实每寸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乒乓球碰上去也会弹回来。
贵和感受和她差不多,耗子逗猫假淡定,讪笑问:“郝所您吃饭了吗”
听她说:“吃了。”,又继续问:“吃了什么”
明白他在没话找话化解尴尬,郝质华配合回答这无聊提问。他也知道老是尴问不行, 变了个花样嘿嘿道:“我还没吃呢。”
“你家这么晚了还没开饭”
“不是, 我没胃口, 不想吃。”
“你受了伤更该补充营养,不吃饭可不行。”
“我大嫂给我炖了骨头汤,待会儿喝一碗吧。”
“你可以多吃些富含蛋白质、维生素及纤维素的食物, 比如瘦肉、鸡蛋、鱼和豆制品,蔬菜和水果也该多吃, 这样骨头才恢复得快。”
“好, 我记住了,明天就开始吃。”
二人相互配合修复了气氛,贵和觉得尬聊能够暂告段落了, 开始说实在话。
“郝所,谢谢您来看我。”
郝质华也想赶快进入正题,听他起了头,马上说出来意:“是我把你打伤的,应该负责,你统计一下医药费,我转账给你。”
贵和赶紧摆手:“不用,我这都是活该,是我先冒犯您的,您要是觉得不解气,可以再揍我一顿。”
他不能老揣着炸、弹睡觉,冒着爆炸的危险拆弹,郝质华中了他的苦肉计,怒气被内疚抵消,平静摇头:“别再提那事了,只要你没有传染病,我就全当那是场意外。”
贵和忙赌咒发誓:“我从没得过传染病,您要是不放心,我明天就去体检,把医院的传染病试纸都试一遍,要是有问题,我、我就我就”
他想赌个最厉害的咒,筛选了一两秒,郝质华已先拒绝:“不用了,我相信我没那么倒霉。”
她又不是十几二十岁的大姑娘,人家肋骨断裂都没跟她计较,她何必惺惺作态那样反倒像她很在乎这件事似的,想想更丢脸。
贵和顺利逃过追责,又欢喜又侥幸,歪着头冲她呵呵傻笑,转眼又被裂开的肋骨疼哭了。
此时珍珠正按他的指示替他消除隐患,拉着想上楼送茶点母亲说:“妈妈您别去打扰三叔,一会儿见了郝所也千万别说三叔是在家里摔伤的。”
“为什么”
“三叔骗郝所说他是被郝所打伤的,刚才下楼时叮嘱我转告你们,还说要是你们说漏嘴他就活不成了。”
佳音狐疑地望向天花板,琢磨着贵和这番行动的含义。千金正好从楼上下来,见她端着果盘和茶水,问她家里是不是有访客。
珍珠抢着说:“三叔的上司郝质华所长来看他了。”
千金的弯眉整体上移,惊道:“贵和现在和她这么要好了她也太关心下属了吧。”
“不是,三叔骗郝所,说他的肋骨是前晚被郝所打裂的。”
千金也感染了疑惑,眼珠懵懂地转动着。
佳音透露现有情报:“他前晚是挨了郝所的打,昨天亲口承认的。”
“他为什么挨打啊”
“不知道,他不肯说,但听那口气好像做了对不起郝所的事,还把人得罪得不轻。”
珍珠不像母亲口风谨慎,捕风捉影是她的强项,肚子里已编排好一套理论,神秘兮兮对长辈们说:“我怀疑三叔和郝所之间有猫腻,姑姑刚才您没在,三叔下楼见了郝所,一把抓住人家的手往楼上拽,那动作别提多暧昧了,郝所也没反抗,任他牵着上楼,怎么看都像恋爱中的男女。”
千金瞪眼:“真的假的”
“不信您问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