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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风向突变,刚才的火攻也根本就不可能成事。
那么,今日等待灵刃的将是毫无悬念的全军覆没,根本就不可能有半点生存的机会。
“世子,大营里有动静了。”
钟雄的声音突然高了起来,显然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
玉苍澜凝眸望去,周军的后边骤然之间荡起了一片水雾。
一片黑色的影子一分为二,如同两把尖刀一下子插入到了城门下残存的周军当中。
所过之处锐不可当,大雨中再次掀起了漫天的红雾。
血水合着雨水极快的渗入到泥土当中。刚刚从大火中逃生的周军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便给这天降一般的神兵给结束了生命。
惊恐也不过是眨眼之间,短短一瞬,醒过神来的周军便做出了应对。数万人的军队渐渐合拢,眼看着那千人的黑衣灵刃就要给淹没在了人群中。
而旷野上的周军身后,分明传来了震耳欲聋一阵马蹄声响。虽然看不清到底来了多少人,但半空里溅起的水花还是叫人看的心惊。
那是从周营里来的,若是等周营里剩下的十二万大军杀到,城外的灵刃将无一生还。
玉苍澜的拳头紧了紧:“儿郎们,该是我们出场的时候了。”
他的身后,站着密密麻麻两千灵刃。滂沱大雨中,热血男儿的脸上没有半点退缩,只有视死如归的凝重。
玉苍澜桃花眼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我只要五百人。”
悠扬华丽仙乐般的声音大雨中回荡:“这五百人随我去拖住周军,掩护剩下的人退入山中。其余人等一旦进山,立刻朝着林州撤退,放弃西昌。”
四下里一片寂静,只听到雨水砸在城墙上地面上清脆的声响。再有就是下方远远传来的一片厮杀。
“我不走。”良久,钟雄沉声喝到:“灵刃自成立之初,公子只教会了我们什么是气节和智谋,却从来没有教会我们妥协。灵刃宁死不退”
一句话,瞬间点亮了无数灵刃男儿的的双眸。
“灵刃宁死不退”
整齐的呼喊响彻天地,瞬间便盖过了大雨的轰鸣。
“宁死不退与西昌共存亡”
这个声音却是来自西昌城剩下的守军,这些人并不是灵刃。西昌城自来不受重视,城里的守军大多是老弱病残。
前番已经叫完全没有战斗能力的兵卒和百姓一起退回去林州,剩下的这些虽然勉强能看,却一个个都是兵油子,滑头的很。
但,在如今这样的场景之下,所有人心中的热血都给点燃了。
异口同声喊出的这些话绝对是发自内心的真诚。
他们一直以为自己就是沟渠里的污泥,如今居然能有这个机会跟传奇般的灵刃一起战斗。
所以,这些汉子们也一个个挺直了腰身。在这个时候,他们觉得自己似乎也成了灵刃。
玉苍澜看着他们,双眸似乎叫雨水给淋了一下,有一瞬间的模糊。
“你们知道,留下意味着什么”
修长的指尖向着城外陷入重围中的一千灵刃指了指:“风止他们自打混入敌军那一天起就已经做好了死的打算。虽然周军方才折损了数万人,但如今剩下的至少还有十二万。”
他抿了抿唇,声音微凉:“十二万对三千,根本就”
“我们不怕。”响亮的声音再度响起:“宁死不退”
玉苍澜顿了顿,终于郑重的点了点头。
“好,这一战后灵刃和西昌将会被天下人永远记在心里。我们每个人的名字终将载入史册。”
所有人眼睛都亮了一亮。
玉苍澜的眼眸看向了西昌的守军,微微一笑:“此战若是能有幸生还,我会告诉羽公子,西昌所有的兵卒都可以破格成为灵刃”
“啊”一声叹息,是激动,是欣慰,还有对未来生活的向往。
“开城,迎敌”
滂沱的大雨中,破烂的西昌城门再一次开启。
两千黑衣人在玉苍澜的带领下潮水一般涌了出来,向着漫天遍野的周军杀了过去。
深陷重围当中的风止和一千灵刃,如今只剩下数百。
连番的冲杀下来,几乎人人都已经耗尽了心力。胳膊沉重的几乎连抬都抬不起来。眼看着便要全军覆没。
就在这个时候,耳边骤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围得密不透风的周军中响起了一片骚动。
风止眼睛一亮,大声喝道:“玉世子带着援军到了,兄弟们坚持住。”
一句话如同给所有人打了一剂强心针,众人再次提起了刀。
玉苍澜一双桃花眼似乎也沾染上了雨水的寒气,半点没有温暖。
“羽公子和众位教头教你们的东西都还记得吗”
“记得”
“将你们平生所学都给我用出来,谁也不许藏着。这一场战斗,是你们最严峻的考验”
“是”
整齐划一的应和声响彻了天地,如同骤然炸响的闷雷一下子就敲在了周军的心上。
十多万人的大军硬生生叫两千人的气势给惊了一下。
也就是这片刻的犹豫,灵刃突然分散开来,黑色的身躯如同暗夜的幽灵。手中雪亮的匕首再度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古老而破旧的西昌城下,一场敌我实力相差悬殊的持久战正式拉开了序幕。
这是一场震惊了天下人而被历史永远铭记的战斗。
这一场战斗没有技巧,没有道义,甚至完全没有章法。
只有赤裸裸的一场刀尖上的肉搏。所拼所比的就是谁比谁更灵活,更勇猛。
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地上的鲜血却已经成了河。
也不知道是雨水混杂在了血水中才叫整个原野看起来一片狰狞,还是原本就有那么多的鲜血。
雨后,刮了一天的风也停了下来。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到却还是飘的到处都是,直直刺激着每个人的感官。
玉苍澜艳紫色的衣服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他却没有用内力去将衣服弄干。任由那一袭价值万金的衣袍咸菜一样挂在身上,竟是半点形象也不顾了。
他的身上蒙着层薄薄的白色气流,那最初如有实质一般的白色气流已经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的稀薄。如今就如轻纱一般缠绕在他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