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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晚了。
随着她垂头的动作,头上的斗笠一下子滑了下去。
顷刻间,一张绝艳无双,雍容华贵的玉颜便暴漏在众目睽睽之下。
洛夜痕眸色一冷,出手极快。在那一张容颜将将露出端倪的时候,一把将怀中盖头取出,分毫不差盖在文青羽头上。
“噗。”
随即一口鲜血自他颜若玫瑰的唇瓣中溢出,洛夜痕身子晃了一晃。
厅中众人一愣,事情发展的太快,谁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只看到斗笠掉落那个瞬间,那一张绝美容颜,即便只是惊鸿一瞥,却让人再也难以忘怀。
从今以后,只怕此花赏过,世上再无花。
所有人尚未从哪惊鸿一瞥中回过神来,就看到荣王骤然出手,重新给新娘盖上了盖头。然后,便吐了血。
这才想起,似乎听到过这样的传闻,御花园大火那一日,荣王为了救出身陷火海的荣王妃身受重伤。
看样子,伤的的确不轻
为了不叫自己新娘子面容外露,那样快的速度重新给她盖上了盖头,当然得动用内力。
所以这是旧伤复发了么
侧坐上的秋云染突然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刚准备站起身。却骤然看到对面祖父的目光,终于松开了手,不再动弹。
“荣王要不要紧”
连胤率先走了过来,平日里阴郁的脸庞上难得一见的罩上了关切。
“无妨。”洛夜痕半晌才开口说了句话,声音却暗哑低沉,有气无力,一听就知道情况不容乐观。
下一刻,颀长挺拔的身躯突然没长骨头般软绵绵挂在了文青羽身上。
“青青,你该送为夫去洞房了”
正文 201早生贵子
文青羽只觉得被一个雷狠狠给劈了个正着,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你喜欢装,自个装就好了。
这么有气无力,欲语还休的突然靠过来,还说什么送为夫去洞房
那是入洞房好吧您能不随便改词么
说的好像她是多么不知廉耻的色中恶魔一样,刚拜了堂就要洞房。
她一张脸孔爆红,实在庆幸此刻脸上有块盖头,要不然她这张脸真就可以不用要了。
“抱歉皇上。”
文青羽深吸口气,幽幽说道:“我夫君身子不适,我得先送他回房。您请先入席。”
连胤盯着她,眸子中闪过一抹复杂流光。
“朕今日只是观礼,既然已经礼成,便该回宫了。”
“贺青,起驾。”
说罢,便当真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这一走,刘太后也说了几句客气话,带着秋云染和伍明月走了。
这几个举足轻重的人当先离开,院子里的气氛越发的僵硬。众人只觉得如坐针毡,实在不知道是该跟着皇上一起离开的好,还是继续留下来好。
大家并没有瞧见文青羽斗笠垂落的瞬间,却都明明白白瞧见荣王吐血。那样软绵绵靠在
一个女人的身上,谁还好意思留下来等着开席呢
文青羽推了推洛夜痕,无奈某人执着的很,没长骨头一样挂在她身上,半丝都不肯动弹。
她走一步,洛夜痕便靠着她走一步。她停下,洛夜痕便也停下。
文青羽只觉得额头上划过浓密的黑线,这货是装上瘾了么
洛夜痕完全无视文青羽清眸中那毫无杀伤力的一丝怒火,懒洋洋有气无力说道:“青青,为夫重伤未愈。外面人很多。”
文青羽深深吸口气,你永远不要希望一个无耻的人突然变的高尚。
于是,便只能任由洛夜痕挂在自己身上,将他一起拖到了院子里。
“本妃多谢各位前来观礼。”
于是,院子里坐立不安的朝中大臣们,便又再度看到了极度诡异的一幕。
娇柔纤细的新娘,怀里搂着七尺昂扬的新郎。新郎高大的身躯柔弱地靠在新娘身上,新娘则隔着盖头廊檐下豪气万千的招呼着宾客。
“我家王爷身子不适,容本妃将王爷送去休息。宴席马上开始,各位不必拘泥。吃好喝好”
“飞玄,福伯,替本妃招待好各位大人。稍后,本妃会亲自检查,万不可慢待了贵客。”
众人石化,所以,等下出来敬酒的会是荣王妃么
文青羽拖着洛夜痕回了凌云阁,一脚刚踏进房间,便使了个沾衣跌,将洛夜痕狠狠甩了出去。
洛夜痕哪里真能让她摔着,早在她胳膊一抖的瞬间,已经稳稳坐在了床头。
大红喜幛下,洛大美人凤眸含春,朝着她微微招了招手。
“青青,来坐。”
文青羽狠狠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不装了”
“此刻没有外人,为夫装给谁看”
文青羽咬了咬牙,坐在了他的身边。
洛夜痕立刻站起了身,朝着外面说道:“徐婆婆,可以进来了。”
“来了。”
外面立刻响起欢快的笑声,雨荞跟在徐夫人身后一起走了进来。
文青羽只觉得一张脸孔微微的发烫,刚才只顾着一心一意将洛夜痕快点弄回屋里去。
哪里还注意着徐夫人和雨荞一直在后面跟着呢
他们两人刚才一路走来,相依相偎的样子,也不知被看到了多少。
徐夫人眉开眼笑,转身从雨荞的大红托盘中拿起扎着红花的喜秤递给洛夜痕。
文青羽只觉得眼前猛的一亮,抬眸望去。洛夜痕一手握着撑杆,一手抓着盖头。那如诗如画的面庞却好似呆了一呆。
随即,文青羽便在他凤眸中看到一丝掩饰不住的笑。
那种笑,并不是平日里见惯了的清淡,唇角勾一勾,却如微风只在湖面吹起淡淡涟漪。
这个笑,是从心底里一下子散出来的,让那双潋滟的凤眸瞬间璀璨胜过明珠。
文青羽咬牙,清眸中闪过一道冷芒。
“笑什么你以为我愿意这样”
文青羽朝他狠狠翻了个白眼,她想起自己脸上的妆容心情就极度的不美妙。
眼前那货顶着一张颠倒众生的素净面孔,笑的那么得瑟,是有多幸灾乐祸
“打水。”文青羽一声怒喝:“我要洗脸”
“不急。”洛夜痕并没有收敛起凤眸中的笑意,回身将喜秤和盖头放在托盘里。
自己则转身倒了两杯酒:“该有的仪式,总得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