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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集中起来,立刻把这几个挑头的人都吓了一跳,三十来家人,那是一百多口,乱哄哄的,带什么东西的都有。
李朝甲和张庆元赶紧让大家按一家家的站好等着安排,孩子看好,东西必须打包放到车里,打不了包的大件不给带。等东西上了车,天黑就出发。
可几十家人的东西,十辆汽车也装不下,只好精简再精简,动员着各家能不拿的全不拿,可故土难离,旧物难舍,丢下的东西并不多。
只好跑回来问李秀。
李秀就给他两句话和一笔钱:凡是能拿钱买到的不要带上,记下来,以后给他们买;小脚女人坐上车,其他的人全都做前后背包,把日用的小件都背在身上。
钱用来买路上各种需要的东西。
李朝甲回去一归拢,得,四辆车上都坐满了小脚妇人,东西反而拉不了多少了。这也是没办法,这时30多岁的江南女人,不裹小脚的凤毛麟角。
日本人的恭送方案李朝甲不知道,他只觉得这次抢车很顺利,可附近就再也找不到汽车了,远处抢来车了也不一定开过来。也别当日本人傻瓜,他抢了这几辆车,日军就堵上了这个方向进上海的通道,不打过来已经是极限了,再抢难上加难。
李朝甲无奈,跟张庆元一商量,就让小脚女人们先下车走,把能背在身上的背上,看到底差几辆汽车,等了下,估计还得再抢两三辆车才够用。
这时有个兄弟当过炮兵,他说可以在汽车后面再拖个大车,众人马上试了下,发现这方法不错,能勉强带上所有的东西。
这一队汽车,偏偏只能拉上东西,凡是能走路的,还得在地上走。所有人都不知道能走多远。
李朝甲干脆就找留下来的兄弟们就地买了几辆大马车,给小脚女人轮换着休息,马车一到,也不在耽误,连夜出发。
张庆元就按军队的做法,先派出了侦察兵,把走路的人和车分梯队的一部部往前挪着走。
第一天夜里,只是把人集合起来,试着走了十几里。
是的,就十几里路,这点路出的大小问题太多了。居然有一小半的人夜盲,有人差点走到车轮下面被压死,还好有几个老兵手快,把人抢了出来,;拖在后面的大车车轴断了一个;熊孩子还差点丢了两个。
到了白天还好说,老兵们都知道怎么隐藏人和车。
王南虽然静卧养伤,听说有这些问题,也直叹息大家都不会管理,一个人与一个小家庭区别就很大了,这一百多号人的管理起来实在是太麻烦了。当然,这个管理的意思还只能他明白,这是他从梦境里学来的东西。
细想想,他带着两个女人从汤原出发时,一人背了一身;等到了哈尔滨再出来,就是三人两个自行车;等从北平南下,就是一辆汽车了。这一路走来,什么都是尝试出来的,一百多号人又怎么了,试下去,总有合适的办法。
于是就放开手让李朝甲和张庆元去试。
有了第一夜的经验,这些人集体琢磨了一些规矩,开始了第二夜的行军。
这一夜好了很多,可新问题又出现了很多。
一天天大家就这么磨合着,走近了杭州。
上海的日军没把他们的想法通知给杭州的守着钱塘江的日军,也许是太没面子,也许是两个部队各有隶属,也许是其他的原因。
一大车队的人得知钱塘江北被日本人所占,江上已经无桥可过时,几个人围着王南商量了一下,就从杭州北面开始绕过。
这一路走什么路,怎么过路卡成了一行人最恼火的事情。王南不能出手,其他人群策群力,男人女人一起上,李朝甲成了主力,过关卡时他要冲在前面,大队伍冲过去时,他还得掩护打扫痕迹的人,有追兵时还得迎头狙击。
看他忙不过来,李秀和二丫也开始下车充当狙击手。她们打死的人不多,却带动了所有人对通过前路的信心,车队中的女人们激动的不能自制,也开始学起打枪来。
就这么一路打杀了过去,直到杀到富阳一带,真正突破了日军的兵锋,进入了国统区。
这一路有王南指点,有李朝甲这等高手带队,一大堆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前士兵,一路乱战打下来,居然只有几个受伤的人,车队里有医生有护士,这一路一个人也没有损失。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成了三无将军
一行人千辛万苦的进了浙江所谓的国统区,日本人没打到的地方。
这边的中方军队看到了王南这个车队杀透了日军阵地,虽然带着很多人过来,却没为难王南,稍询问下就直接放行,没有任何怀疑和为难。
这一队人就开始四处购买汽油和食品,还从军队里买了些帐篷。
生活用品倒还好说,汽油虽然很紧张,却也能用重金买到,但人的问题很难解决。
有几家人在这里就决定中途退出,王南就让李秀给每家拿三百大洋的安家费。这些钱说多倒不多,过不上大户人家的日子。可也不少,可在任何一个小县城买套宅子,再开个小店小摊的,肯定是够了。
一车队的人对王南随手送出的大洋吓的瞠目结舌,一下子打消了内心深处怀疑王南财力如何支持他们去南洋生活的问题。
往前走了没多远,重庆政府派出来的军统的人就找上了门来。
不管已经到了重庆的政府给王南什么荣誉,不管来人怎么请王南去重庆,王南自己心里都明镜一般,自己不合适去那里。
他的英文老师是美国人,所以他很了解美国现在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他的梦境是未来的世界,他知道未来的世界会是什么样;他经历过东北丢了抢不回来,上海南京这些地方打不过日本人,北平到上海一路上的官匪土匪。
这个原先的南京政府,现在重庆政府,他从心里就不喜欢。
现实与梦境的巨大差别,让他在快义恩仇的无政府主义和秩序化的大国主义中间迷茫着。
他自问到重庆当个中将能干什么时,却很悲哀的发现,他的绝招可以教,却几乎没人学得成。他只能是个合格的教官,教些打冷枪的敌后游击队、教些狙击手而已。这也不用一个中将去教吧
按军统的人说法,他可以给全国老百姓鼓鼓劲,王南听了这个说法笑笑就罢了,这事他干不了,还是去南洋抱孩子吧。
王南以重伤在身为由,委婉的拒绝了重庆的招安,可军统的人也是很客气的把中将服和证件留了下来,这才离开。王南看着证件上用的还是他当年通缉令上的照片翻版,无语的丢到了一边,可他的女人们拿这些东西当成了宝,赶紧收拾起来。
军统的人找上门之前,重庆政府情报力量比日本都强,早就知道了王南受伤,也知道王南为什么下南洋,对王南的拒绝早有准备,给王南一个无兵无权的军衔也就在预料之中。
王南真要是答应下来,象杀手远远多于象个军官的王南他们反而还不知道怎么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