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96(1 / 2)
是一座罪恶之城”陈昂看着被烟雾笼罩的城市,面无表情道。
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就像他绝对不会想到费伦大陆对这种特殊药品的赞美。德鲁伊为它欣喜,法师视它如珍宝,就连诸神也都祝福与它矮人爱它,在矿井下与烟草混合,精灵爱它,在冥想中放空幻像。
当陈昂看见大街小巷里,特殊烟草被光明正大的交易,他的手下,像一个商人一样跑来跑去,讨价还价,看见贫民区里喜笑开颜,一扫以前的麻木与颓废,他们在一切可以种植的土地上,栽下烟草,在房前屋后晾晒烟草。
看见贫民区的孩子,用粗糙的木匣盛着干枯的烟叶,在大街小巷中窜来窜去,躲避着税务官,向全城的人推销烟草。看见贫民区的青年,争先恐后的加入他们原本十分畏惧的血手帮,为了保护自家的烟叶,同敌对帮派奋死厮杀。
陈昂不得不承认,他远远的低估了费伦的罪恶和堕落。
虽然过程有些奇怪和扭曲,但陈昂最后还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血手帮的恶棍们还是揣着匕首和毒药,走在大街小巷,只是他们不再阴鸠的藏在阴影里,做着鬼鬼祟祟的勾当,而是光明正大的出入于深水城商业场所,用晦涩的语言同商人交锋。
以列克为手的新生力量,穿的像一个绅士,言行举止也十足像一个贵族,他们青涩的模仿着陈昂带给他们的感觉,而贫民区中的补充力量,也在严苛的环境中,接受最严格的训练,他们将像熟悉自己情人一样,熟悉他们的匕首。
一个可以被掌控的大网,从贫民区一点一点的向外蔓延,而这张大网的末端就握在陈昂的手里,为他带来权利和威胁。
“整个城市都在观察着,等待着,就像窥伺着羔羊的豺狼,相互之间敌视而提防,达成一个脆弱而短暂的平衡,很快这群掠食者就会扑向有着巨大利益的我们”列克表情严肃,他挽着手上从不同渠道得到的警示。
“然后他们就会发现,谁是豺狼”陈昂微笑道,他转着右手食指象征着权利和信物的戒子。
“很多人在等待我们的表示阁下”列克忍不住道:“不是没有人站在我们这一边,盗贼公会的敌人,还有一些其他组织都希望能够和我们达成一定范围的合作。”
“他们在期待什么呢”陈昂笑着问道:“这个世界是复杂而相互制衡的,每一个庞然大物身边,都有足够的掣肘存在,因为世界是平衡的,筹码的那一头,一定有着等量的砝码,每一个存在,都有其制衡的要素。”
“这就是政治通过这个游戏,我们能利用这种平衡,就像踩在两个庞然大物之间的地精,游走着保持平衡与稳定,出卖大部分利益,保护住自己能够吃的下的那一部分。然后在即将到来的狂风巨浪中挣扎,用尽浑身解数,付出一切代价,幸存下来。”
“然后组织就稳定壮大了”陈昂摊开双手,看着列克的眼睛。
“是的,阁下这是我们必须忍耐和付出的代价”列克鼓起勇气,咬着下唇道。
陈昂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用列克揣摩不出的眼神安静的看着他,空气中只有陈昂一下一下敲击着胡桃木桌子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非常明显。
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列克的头脑一片空白,他不得不将精神集中在自己的脉搏上,感受着那一下又一下强有力的跳动。
一下,两下,三下
耳边传来一个悠长的叹息,仿佛一声无底的撕鸣,让列克心中的恐惧抑制不住的控制了他,令他几乎瘫倒在地上。
叹息过后却是陈昂平静的声线:“列克列克是什么错觉让你认为,我是需要忍耐的人呢是我一贯的容忍和低调,还是我过于仁慈的作风或着是,那些挑衅,那些影响你判断的传言”
一只沉稳有力的手搭在了他肩膀上,陈昂轻轻的推开了密室的后门,带着列克顺着长长的通道往前走,很快一道炽热的赤红河流出现在列克面前。
在熔岩河流之上,肌肉虬结的食人魔举着大锤,一下一下的重击手上的钢板,一块人头大小的圆斧,露出了雏形。在熔岩河流里,地精和狗头人将矿石推入炽白的地火中,钢水顺着导管被收集到巨大的高炉里。
列克看道,一炉纯净的钢水从里面倾倒出来,巨大的钢锭被数百尺高的水压机,像打面团一样蹂躏,钢板被重锤滚扎出来,庞大的机械带动数十万磅的铸头,冲击在钢板上。
坚硬的板甲被一体铸造而出,精良的武器不要钱的堆在角落。
数以万级的地精,在一些喷着蓝色烟雾的地精的催促下,往身体中注射黑色的不明药剂,带着毛刺和磨砂的盔甲,被乱七八糟的捆在它们身上,远处,由食人魔和狗头人组成的混杂军队,举着五花八门的纯钢武器,残暴的气息肆虐在冶炼厂中。
列克看的呼吸都屏住了,他紧张的盯着场中井然有序,但又透着疯狂和肆意的邪恶大军,他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光明正大的走进来的,本能的缩在能够带给自己安全感的角落。
他清楚的听到,陈昂轻声说:“我们并不是被动的那一个列克,你应该清楚怎么做”
第一百四十四章阴谋前奏
龙与美人酒馆是深水城最大,也是最妥帖的旅店。这里有干净的床铺,舒适的服务,以及最好的治安环境,这和它的独特位置有关,龙与美人是最靠近神殿区的酒馆了,偶尔巡视的圣武士也会来这里喝一杯。
因此和大多数充斥着醉醺醺的水手,粗鲁的佣兵,拮据的冒险者和旅行者的酒馆不同,这里受到来自各地的商人的青睐,他们可以放心的在这里谈生意,而不虞被一些不怀好意的坏东西盯上。有时候,小贵族和高等级的冒险者也会在这里落脚。
这里的酒保莱姆是以一个看上去很不和善的人,一道伤疤几乎撕下了他半张脸,这些带着明显的酸液法术痕迹的伤疤,昭示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当几位不平凡的客人鱼贯的进入小酒馆的时候,这位见多识广的老人只是抬了抬眼睛,就低头继续擦拭着手上的酒杯。
“请带我们去穆尔的房间再给我一些啤酒,烤鱼和本地的水果”一个带着兜帽的纤细女子,压低声音对莱姆说,她犹豫了一下继续道:“再给我们开两个房间,准备一桶热水,谢谢。”
“是皮货商人穆尔吗”老酒保用浑浊的眼睛盯了她一会,缓缓道。
“不,是香料商人穆尔”兜帽女子沉吟片刻,肯定道。
深水城附近并没有非常大的森林,这里也不产优质的皮毛,什么样的皮货商人才会来这里做生意在北地收购优质皮货的商人,即使路过深水城,也会就近住在港口区。
香料商人穆尔的房间十分的隐蔽,但视野十分的开阔,兜帽女子身后隐隐约约的一个影子,在四周隐蔽的观察了一下,做了一个表示无异样的手势,一行人才踏进这个有些狭小的房间。
这是一队冒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