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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吐舌笑道:“我已经是个婢女啦”
域无奈叹息着摇了摇头。
婢女按域吩咐送来了一身下人衣服,域再回来时我已经穿好,他亲手给我一张脸涂黑,盯着我看了半晌似乎觉得不够,又在我鼻子上多涂了一些。
我又对域福了身,“多谢凤亲王”
域将他手上剩余的煤灰尽数擦在我的后背上,一边擦还一边说:“往日只想着怎么能让你既威风又漂亮,今天倒好,还要亲手将你弄成这个落魄模样。”
“哎呀,疫病这种事毕竟是紧要事,是大事,我们就免了平日里那些摆谱和矫情吧,治病救人才是第一位的。”
待域又在我面前站好,我见他目光中透着心疼。
拉起域的手,我注视着他劝慰道:“大哥放心,若我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我立刻喊你”
域再次苦笑说:“我还担心你不顾着自己的身子,将一身的血放干了全拿去救人使。思来想去,我只有给你备下这样东西,一人一次五滴血,不能再多,答应我。”
他说着抬起手,我瞧见他两指捏着一根绣花针。
我高兴的接了绣花针握在手里,域出门,我垂下头跟着一路走出去。
半晌被域关着,这次再看天蝎宫其他各处,皆是一片忙碌景象。
虽然往来搬运病患和药材的人很多,但清衣卫都是训练有素的,竟未显出什么慌乱来。
等进了那放置病患的院子,与外面一片嘈杂不同,这院子里异常安静。
昏迷的病患被排列整齐躺在铺了稻草软垫的砖地上,有数名大夫和侍卫正端着药汤,一人一人挨个灌药过去。
域去负责煎药的侍卫那处领了两碗汤药问:“这药给哪些病患的”
侍卫指着西面一角说:“此为腹中出血之症的对应汤药,要给那边靠墙两排的病患灌下去。每个人半碗,请王爷注意药量适当。”
见煎药的侍卫都如此有序细致,我心中又多了几分心安。
域沉声对我说:“你便去那处给病患灌药吧。”
“是,王爷”
我忙曲腿应了,一溜烟跑过去,扫了一遍,先捡了个脸上生出严重青紫病变的人,暗暗将手指戳破,滴了血到药碗里去,而后便掰开那人的嘴将药灌下去半碗。
域也假意灌药,实际上不过是帮我不断取药送来,再仔细盯着我放血的量,哪怕多一滴,他都要请咳一声来提醒我。
问题是这绣花针一针浅了血就少,深了血就多,我哪里控制的好这个力道
情况就是我一直会滴错,域在一边就一直咳嗽,搞的忠心的清衣卫侍卫跑过来问域要不要也喝碗汤药预防疫病。
“对啊王爷,你也喝一碗预防一下嘛”我高声附和侍卫的话。
域一双美目瞥我一眼,从侍卫手上端下汤药,豪爽的一饮而尽。
带血的汤药每灌下去半碗,过一到两个时辰,喝过药的人便会慢慢退烧,逐渐转醒。
大夫还以为他们在方子里多放的几味药材起效了,一个个干劲更加十足。
我忙的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只管从域手中接了药碗去灌药,再把空的药碗还给域。
不知不觉,一夜过去,天亮起来时,一院子的人总算都被我灌完了药,累得我捡了个生病农妇的身旁躺下,眨了几次眼睛后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123章 邪魅狂狷宣布主权
待我睡醒睁眼,看见一顶临时搭建的帐篷正帮我遮挡着阳光。
眼睛酸涩,四肢酸痛,想爬起来手指刚刚触碰到身下的软垫,就痛的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被这高声齐呼的声音给吓的不轻,坐起身来,发现我睡觉这院子里跪了一院子的人。即便再怎么脸盲,昨晚我亲手给他们灌了药,有几张脸我还是记得的,这几个人都是反复呕吐不止,我也是反复给他们灌了不知道多少趟药。
“天将亮时你倒头就睡,这些人却都陆续醒了,天亮之后还是有人认出你来,知道你为了照顾他们彻夜未眠,累倒在这里,他们便说什么都不愿离去,说要跪在这里等你醒来,好好跟你谢恩。”
听见身后传来域刻意压低的声音,我回头去看,他正盘腿坐在我睡觉位置半步之后。
看样子他也是守了我许久了。
我想起身,域便过来将我扶起,我对着跪下的百姓们说:“你们虽然都醒了,可身子还很虚弱,怎么能跪在这里等我”
百姓中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带领他们又对我叩首后,老者说:“陛下心系百姓,为救治我们竟不顾龙体彻夜操劳,我们就是跪上三天三夜也道不尽对陛下的谢意陛下是我们的大恩人啊”
众人又以排山倒海一般的声音高呼:“我等愿肝脑涂地以报陛下救命之恩”
我赶紧对傻站在周围的清衣卫招招手,“你们别傻站着,赶紧把人都扶起来。”
清衣卫听令行事,我又对百姓说:“我是玄苍的女帝,心系玄苍百姓是我应当做的。若你们真的感念,就跟着清衣卫去各处歇着,听大夫的话,按时吃药,好好吃饭,先安心住在天蝎宫里,帮着侍卫们维护好天蝎宫的秩序,耐心等着疫情平息后再回家与亲人团聚。”
人群又争先恐后的答应了我的话后,被清衣卫有序带离。
雷念正好此时又带了一批重病患回来,看见又不断有昏迷的人被搬进这院子,我叹口气,低头去找我别在腰上的绣花针却怎么都找不到。
域伸手出来,“你将此物别在腰间睡去,也不怕扎着自己。”
原来针被他收着。
我去拿针,可是我十个手指头都被戳的不成样子,一下子竟未能接下细针,两指互相触碰却疼得我呲牙咧嘴。
雷念已经走到我身边,见我张开的双手十根手指头指腹上戳出密集的针眼,丢了我一个白眼压低声音说:“十指连心,你这个戳法,还不如直接放一碗血来的痛快。”
“是我考虑不周。”域想握我的手又无从握起,只能轻轻拉了我的胳膊,“就按雷念说的办,走吧。”
“一夜下来,我这身骨头也要散架了,免不了要再跟你讨些补补。”雷念说着,紧跟上我和域的脚步。
本想挤兑雷念两句,他昨夜装的一手好姿态只舔了指尖上少量的血去。但想起雷念那轻佻的举止,我又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让域听见了又联想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
回到域给我单独辟出的最偏僻的那个无名院落,雷念说他来动手割血,域却拦下雷念的动作。
雷念问:“以前让你下刀你总要推拒,今日怎么这般主动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