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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娟秀的小字便展现在他眼前。一时间,一股烦乱和一种莫名的思念同时袭上心间,一个牡丹一样艳丽的女子的面容仿佛在字里行间凸显出来。
“惊容”他喃喃念着那个名字,不由自主地看着那一纸熟悉的字。
“陶安泰吾兄:
惊容再拜,谨奉此书。不知容儿前日究竟有何处得罪吾兄,竟于订婚之日,将妹冷落一旁,独自离家,致使妹倍受奚落,落为他人笑柄。然妹今致书,非为质问兄之薄情,只为惦念兄今在外,人单衣薄,当有古道思乡之悲。又太妃年事已高,念子心切,兄纵不为惊容为虑,不觉客路孤单,亦该以太妃为念,早日回京。此惊容一片诚心,望兄体谅。另,路途之上诸多不便,望兄自珍。妹惊容泣字”
“非为质问兄之薄情”陶安泰冷笑一声,将信举到灯前。眼看灯焰即将燃着那张粉色压花的信笺,他又一犹豫,将信按原样折好,重新装回信封。
刚刚将信装好,忽然传来敲门声,然后便是一个陌生的男子的声音:“请问潘公子在吗”
没等陶安泰答话,铁冷棠先霍然立起,走到门边沉声问道:“外面是谁”
门外的男子答道:“小的是丁府的管家,来给潘公子送请帖。”
陶安泰示意铁冷棠打开门,见丁秩拿着一张大红的帖子恭敬地站在门口,等着陶安泰回话。
铁冷棠回头望着陶安泰,陶安泰道:“请丁管家进来吧。”
铁冷棠闪身,丁秩微弓着身子走了进来。陶安泰道:“丁管家,这些日子你主持擂台赛,也够辛苦了,现在又来给我送请帖不知是什么事情”
丁秩道:“明天家主要给柏小妍小姐设宴,庆祝她成为第二十二代神厨,特地差遣小人来给公子下帖,邀公子前去赴宴。不知公子能否赏光”
陶安泰刚要开口,铁冷棠冷着脸问他道:“公子,您昨夜生病,现在还没有痊愈,是不是明天该继续休息一天”
陶安泰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勾,道:“铁先生替我想得周到。但丁家主一片美意,我又不是动不得挪不得,有什么不能去的先生就不必担心了。”
丁秩见他俩针锋相对,心下不免一紧,陪笑道:“潘公子若是身上不舒服,小的回去照实回复家主便是。不管怎样,还是公子贵体要紧。”
陶安泰一摆手,道:“不必了。你就回复老家主,明日我一定去。”说着,接过丁秩手中的请帖,看好了时间地方,便将他送走。
待丁秩离去,陶安泰冷眼望着铁冷棠,道:“铁先生,你不觉得你太过小心了别说我现在在外面,就是在家里,老夫人也管不了我这许多事。我要和谁交往,自有分寸。便是你有玄铁牌,也不能越界太多吧”
铁冷棠不由摸了摸修剪地整整齐齐的胡须,掂掇起陶安泰说的这几句话来。
他是个忠主之人,性子也比较鲁直,但他也不傻,知道这位青年王爷若动了真怒,便是连王太妃也压不住。现在他说的这几句话,已经是给自己警告了,若他再不知进退,恐怕不知这位王爷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于是他小心地说道:“公子误会了。卑职只是关心公子的身体,并没有干涉公子私事的意思。若是公子觉得身体无碍,明日卑职陪您赴宴便是。”
陶安泰冷哼一声,道:“那里又不是龙潭虎穴,我要你陪吗这几天你跟着我,恐怕已经将我的行踪告诉给老夫人了吧嗯怕是花家也会跟着知道了。”
铁冷棠出了一身冷汗。正不知如何回答处,陶安泰又说道:“不过你不必担心,从你说要跟着我的饿时候起,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了。有句话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可明白”说完,便深深看了他一眼。
铁冷棠怔了片刻,目光有些黯然。他明白了陶安泰的意思,那便是不论你怎么做,我都会我行我素。至于回京以后将面对什么样的事,那再另当别论好了。
铁冷棠在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从他接这份差事的时候,他就知道不好做。但没想到竟让他如此为难。他又伸手摸摸自己的胡子,低声道:“那,请公子早点休息。卑职退下了。”
陶安泰没有理他,转身背对着他,负手而立。铁冷棠见又碰了钉子,只好悻悻地走了出去。
丁家的庆祝宴上,陶安泰到底没有带铁冷棠去。
他没有骑马,散步一样向丁家走去。还没到丁家所在的清仁巷,便听见一派鼓乐喧天。他微微一笑,加快了脚步。
两排吹鼓手从巷口一直排到大门口,无论吹的还是敲的,都卯足了劲儿,鼓起腮帮,甩开膀子,使劲地吹,使劲地敲。而那些前来祝贺的人也都提着礼物,有说有笑,喜气洋洋,那热闹喧腾的气氛,真如办喜事一般。
陶安泰一边和一些并不认识的人打着招呼,一边从人群中穿过,他真想看看此时的柏小妍是不是和大家一样,满面笑容;而她满面笑容的时候,又该是什么样子
陶安泰抬眼,见是丁逸鹤在自己面前,拱手迎接自己。
陶安泰也一抱拳,道:“丁姑娘费尽心力才夺了魁首,成为神厨继承人,又承蒙家主下书相邀,晚辈怎敢推脱不到”说着,便和丁逸鹤携手走进前院中。
前院子里也是一片热闹景象,不仅主宾寒暄,而且客人中相熟的互相打着招呼,不相熟的正好借机认识,平素沉寂肃静的院子变成一片说笑的海洋。
陶安泰却不在意这些,他问丁逸鹤道:“丁先生,柏小妍姑娘在做什么”
丁逸鹤道:“她在准备继承仪式。”
陶安泰道:“继承仪式请帖上只写着宴会,没有写继承仪式啊看来今天倒是有意外之喜了。”
丁逸鹤道:“本来确实没有打算马上举行仪式,但家中有些特殊情况,所以临时决定今天举行。没有提前知会,也是我们丁家失礼了。”
陶安泰笑道:“怎么会倒是晚辈来的时候没有专门准备这份贺礼,回头还要补上才是。”
两人说着话,不觉已经来到垂花门。过了垂花门,便是丁家正院了。
院子很宽敞豁大,正中一条白石甬道,已经铺上了大红毡子,离正堂三分之一处搭了一座高台,上面设了两把椅子,中间夹着一张方桌,都是铺了大红毡子。
“这里恐怕就是举办仪式的地方了”陶安泰道,“那仪式什么时候举行呢”
“巳时正刻。还有一个时辰,”丁逸鹤道,“我们先去养正堂喝杯茶。”
两盏茶过,和先来的客人闲谈几句,又接待了几个客人,丁逸鹤起身道:“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到院中去观看仪式吧。”
院中座椅已经排好,客人们纷纷就座。
陶安泰见高台上除了两椅一桌,又多了一条香案,并香烛、净手之盆等器物。
待陶安泰也已经坐好,丁逸鹤道:“公子少待,我去妍儿那边看看。”
陶安泰等了片刻,便见丁无为和丁无涯一前一后走了上来。丁无为在左手椅子上坐好,丁无涯则坐在了右边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