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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安摇着头说道,就因为不知道,所以他也忧心的很,他忧心的不是昭仪会怎样,而是如果昭仪怎样了,皇上又会怎样。
“怎么,是在雪阳宫出的事”胡太医略有些敏感地问道,“对了,方才与尤公公同来的那位内侍,似乎就是雪阳宫的”
尤安点了点头,谨慎地瞧了眼四周的情况后,凑到胡太医的耳边说道:“贵嫔夫人早产了不过这事蹊跷的很,奴才一早就看见那个来报的内侍在议政殿外来来回回地走动了。”
胡太医看着尤安神神秘秘的样子,心中一紧,果然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昭仪怕是见着了血腥,蛊虫发作了。
拎着药箱的手紧了紧,胡太医满脑子都在想着该如何压制住蛊虫。丞相曾告诉过他几个万不得已的方法,可若是用上了,日后除蛊虫的时候,昭仪怕是会九死一生啊。
紧着步子到了颐华宫,胡太医还没跪下给皇上请安,就被免了礼。诊脉的时候,胡太医的手是颤抖着的,他在流萤泪眼汪汪的眼神里,看见了埋怨,看见了谴责。当初若不是他洒了药,今日就不会有这一遭祸事,胡太医自责不已,直到看见越千别有深意的眼神时,胡太医才突然发现,这事或许并不像他想的这般单纯。
“启禀皇上,昭仪的脉象复杂,微臣怕是要用上金针之术了。”胡太医弯腰说道。
罗子元仰着头,手指不停地敲着大腿,有些焦躁地问道:“几成把握”
“八成。”
“若是出了差错,朕就要了你的命”罗子元说着,就主动起了身,去到殿外等候。
当门被合上的时候,胡太医忙拉过了越千几人,沉着声问道:“昭仪的脉象乱的很,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越千内疚地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柏小妍,这才小声说道:“今日一早,笑薇便来请主子了,主子虽然知道这事有猫腻,但还是去了。不想怎么防,都躲不过贵嫔夫人的算计,主子为了让皇上不先入为主,这才铤而走险,逼自己毒发的。奴婢实在担心,主子耳后的花已是半开的姿态,不知能否撑到丞相回来的那一日。”
“胡闹我之前不是说了,千万不能见血,不能受刺激你们是怎么照顾的”听完越千的话,胡太医狠狠地瞪了她们几眼,若不是罗子元还在门外,胡太医怕是要指着她们的鼻子一个个斥责过去的。
“你是说,主子是故意的”流萤听见越千的话后惊呼道,却被无忧一下捂住了嘴。
“许是我们瞒着昭仪,故而昭仪有些看轻了这毒。”胡太医叹着气,手上不停地忙活着,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卷了起来的布包裹,“不过幸好越千你及时打晕了昭仪,若是让昭仪控制不住喝了别人的血,那就要出大事了。现在昭仪的身子并无大碍,但我会封住昭仪的睡穴,直到丞相将血送到盛京。这段时间,你们好生照顾着,千万别再疏漏了”
越千三人互相瞅着,郑重地点了头。
胡太医的手一挥,布包裹就平摊在了桌上,亮出一排排摆的密密麻麻的金针来。深吸一口气,胡太医的手指从金针上滑过,最后停在一枚约有小指长短,发丝粗细的金针上。
施完针,胡太医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语气冰冷:“昭仪都如此铤而走险了,我们是不是要做上些什么。”
在胡太医的一番危言耸听之下,不出意外的,罗子元赐了安修容一杯鸩酒。当尤安带着鸩酒去到平云宫的时候,安修容早已穿着崭新的宫装,梳着华丽的发髻,面色极淡地坐在主殿里。
“尤公公倒是来得快,没让本宫久等。”安修容抬眼看了眼尤安,眼神慢慢地游移到了一旁内侍端着的鸩酒上。
“想来安修容也已经知道了皇上的心意,那就请安修容尽快上路吧。”尤安颔首说道,语气嘲讽不已,“修容,咱家当初可真是看走了眼,错把鱼目当珍珠,凭白浪费了这大好时机。”
安修容听着尤安的话,冷哼一声,这是想舍掉她这枚无用了的棋子吗“尤公公,本宫又何尝不是信错了人。你当初可是斩钉截铁地告诉本宫,那医婆与稳婆都是通好了气的,到时候,肯定是一尸两命。本宫照着你说的做了,可现在呢,不但昭仪好好的,贵嫔夫人与她的儿子,也都平平安安的。”
“那是你不中用昭仪是什么人,是从穆太后的手里活下来的人,是把于皇后送进了冷宫的人,咱家几次三番提醒你,莫要小瞧了昭仪。可你呢,一举一动全被昭仪知道了去,就这点手段,你还想陷害于她”尤安甩了甩拂尘,身后两名身形健硕的内侍就走上前去,架住了安修容。
“你是故意的你借我的手除了那么多的人,现在觉得我没有利用价值了,就想杀了我是不是”安修容渐渐体会过来尤安话中的意思,挣扎着想摆脱两名内侍的束缚,嘶吼道:“你从一开始就是想杀了我是不是尤安,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尤安被安修容凄厉的声音扰地直皱眉,转过身伸出小指挖了挖耳朵,淡然地说道:“动手”
“不,我怀有身孕,你不能杀了我”安修容看着越来越近的酒杯,尖叫起来。
尤安背着手,大笑着说道:“那不过是昭仪骗你的,你还真信了愚蠢”
“你,我哪怕,咳咳,化作厉鬼也绝不会放过你”灌完了鸩酒,两名内侍还是紧紧地架着安修容,直到她身体抽搐,七窍流血。
“晦气。扔出宫去”尤安头也不回地出了平云宫,眼中满是不屑。
三天后,天微微亮的时候,整宿没睡的胡太医就看见天空中远远的有个黑点,在慢慢接近。
不一会儿后,一只通体漆黑的大雕就停在了屋顶上,正欲伸出爪子踹向屋顶,胡太医就大声喊了起来,“别,别踩我在这儿”
那只大雕听见声音,立马收起了原先漫不经心的模样,整个戒备起来,头迅速地转向胡太医所在的位置。唳鸣一声,张大了翅膀就飞到了胡太医头顶的树下,伸出一只爪子一阵扒拉,一颗茂密的大树转瞬就秃拉下来。
这时,那大雕又短促地叫了两声,似是欢快不已。
胡太医看着在它爪子上晃荡不停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