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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站稳,并且以为蔺易胜倒车是回心转意要调头离去之时,那辆黑色的车子就像着了魔一般向她驶了过来
陶诗宜被吓得魂魄皆飞,她根本不能反应,只能像一个被点了穴的废物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辆车子向她驶来
车里的人就像是双眼发着红光的怪物魔鬼,凶狠地瞪着他,那冷血无情的样子仿佛要将她生吞下肚
“吱”刺耳的声响从地面摩擦传开,在海的上方盘旋回荡,陶诗宜木讷地睁着双眼,不敢相信地看到车子距离她只有不到十厘米的距离。
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浑身僵硬而发抖,四肢冰冷,犹如被寒风刺骨入侵。
车子里的人还映在她的眼底,那张英俊的容颜露出邪佞的笑容望着他隔着挡风玻璃,她看得不够真切,完全无法相信那张脸的主人是她认识的蔺易胜,是她的丈夫。
可是那一刹她又看得异常清楚,就是她的丈夫,就是蔺易胜,要开车撞死她
车门打开,蔺易胜从车上下来,但他并没有靠近她,而是手搭在车门上方,慵懒地笑道:“看来你并不怕死,没关系,我也不怕,但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死不能,让你后悔动用手段嫁给我,更后悔曾经欺负了阿黎,不敢再出言羞辱阿黎”
陶诗宜讷讷地站着,犹如一尊石雕,可她清楚地感觉到被冻住的血液开始回暖,她的双腿也恢复了知觉,正在加倍地发抖。
她抬眼看向那个男人,想要说什么却已不能,因为她这才看清他根本就是魔鬼附身
正文 第212章 故有相见固执等候
陶诗宜开车在路上闲散地溜达,距离在梨花溪沿海大道上所发生的一切,至今已经过去了两小时,她整个人逐渐恢复了知觉,然而她还是无法接受,她交出一辈子的男人竟然会要亲自撞死她,更丢下狠话让她生死不能。
她究竟做了什么
为了能够和他共度余生,为了能够让他成为蔺家的家主,她不顾家中的反对,甚至动用卑劣的手段去坑害别人的名声,最后换来的就是他的仇恨相对
不过就是为了一个早已嫁作了他人的女人,一个被人糟践的女人,他就和她势不两立
真是可笑至极
可笑,确实可笑,但更可悲的是,她竟然笑不出来,那一种想哭的冲动在她胸腔里回荡,陶诗宜憋着气,一遍遍告诉自己不可以哭,绝对不可以她是陶家的千金小姐,她绝对不可以轻易掉眼泪,更不会被轻易打败
天色已临近了傍晚的金黄,车流量也渐渐加大,高峰路段也正常地开始堵车,正在堵得心烦时,她降下车窗试图往外查看情况,却瞧见旁边的车子里所坐的人,正是许久未见的凌姝
一时激动,她张口就喊,“凌小姐”
凌姝本来在调试收听的频道,听闻有谁在喊她的名字,微微一愣,就侧脸看去,只见是陶诗宜红着一双眼睛期待地看着她。
“陶小姐哦,不,应该称为蔺太太了。”意识到称呼错误,凌姝立刻改口。
然而不改还好,这一改,陶诗宜的脸色不知不觉就变得更加黯淡。
凌姝聪颖敏感,她意识到了什么,分明是刻意却故作无知地问:“就你一个人吗怎么不见蔺总啊”
蔺总,正是蔺易胜,蔺家家主,蔺氏总裁。
陶诗宜垂下眼,那因为见到故人而掀起的欣喜荡然无存,沉吟片刻,她感叹道:“很久不见了,不如今晚一起吃个饭”
她刻意答非所问,可脑海中还是浮现了在沿海大道上的诀别,他丢下那样一番刺痛人心的话,就进了车子,沿着前路继续离去。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就算是生命。
他对于那个私生女的感情,竟然深厚到如斯地步
“六少,您还是走吧,太太不见任何人。”不知是第几次,家佣苦口婆心地劝。
奈何蔺易胜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听任何的劝告,固执地等候在梨花溪的庭院里,他也不进到别墅里去,甘愿就这样没完没了地等。
家佣通报无果,摇头进屋,恰好遇到迎面走出的罗赫,立刻上前汇报,“罗特助,六少还是要等,我该说的也说了,实在没用。”
罗赫听了,也不再劝告,而是问道:“晚餐时间到了,请六少进来用餐。”
那位家佣答道:“请了,也没用。这六少不知是怎么了,我都怀疑跟他说的话,他压根儿就没有听进去。”
罗赫也没有办法,转身回了书房,再把最新的情况告知蔺瑾谦。
庭院里,随着天色渐晚,凉气袭来,夏季晚期,秋意渐浓,梨花溪又地处偏远,海山相邻,寒意就更重一些。
蔺易胜就穿了一件单薄衬衫,坐在石椅上,头顶是高大的榕树,他竟也是像榕树一般不动不摇。
楼上书房的一扇窗正对着榕树下的景象,蔺瑾谦站在窗前,将这一切都看得清楚,身后罗赫把最新的情况汇报完毕,他却还是猜不出蔺易胜到此来的目的。
为何非要见到阿黎不可
“大少,您看,是要去请太太下楼,与六少见上一面吗”罗赫小心翼翼地问,实则提出这样的提问,他个人也觉得十分荒诞。
不管如何,现如今穆黎还是蔺瑾谦的妻子,于蔺易胜而言,就是嫂子,哪有小叔子非要守在门口,就为见嫂子一面的这叫家佣看了,岂不是笑话
可他恒心已定,恐怕只有让穆黎露面,才能劝得他离开。
蔺瑾谦转过身来,在茶案后坐下,继续煮茶,“阿黎如果想见他,自然会露面,不需要任何人请。”
罗赫低垂着眼,只能应“是”,他听到热水沸腾的声响,听到水流浇灌的声响,但他听不到蔺瑾谦的任何声响,就连呼吸的声响都没有,他小心翼翼地抬眼,却瞧见蔺瑾谦正淡然闲适地泡茶。
他的淡定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明明是他告知了穆黎最残忍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