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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穆黎瞧见她的反应,心底莫名地腾升起一股不敢接受的恐惧。
站在她身前的蔺瑾谦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变化,回过身来,握了握她的手,轻声柔和地劝慰道:“从你回来起,我就一直问你,怕不怕真相揭开的一天,你无法承担,是你告诉我,你这样一个被摧毁的人,还有什么可怕”
是,是她说的,是她坚信自己足够强大,面对再巨大的伤害,都可以不眨一下眉头。穆黎缓慢地吞下憋在喉咙里的那口气,郑重地点头。
蔺瑾谦见况,轻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把力量传递给她,复又转过了身,对上蔺易胜不再镇定的面庞,继续说道:“当年,阿黎之所以答应嫁给我,是因为他的父亲以他母亲要挟。你是知道,阿黎和她母亲生活在小镇,穆德忠是在后来找到她们母女的。
“而那个时候,恰好是你我都去过小镇之后,你回到了容城,成为了内定的继承人,而我选择隐居梨花溪,不再过问蔺家的任何事。”
这些蔺易胜都是知道的,他记得一清二楚,就是在他被内定为继承人,送出国学习深造之后,阿黎嫁给了蔺瑾谦。
想到过往,蔺易胜虽然不甘,但木已成舟且多年,他只能点头确认蔺瑾谦的说法。
得到了肯定,蔺瑾谦也就接着往下讲述那些蔺易胜不在容城所发生的事情。
虽然有一些,他之前也有和穆黎提起过,但并不全部,甚至有一点真相是他所隐瞒的,然事到如今,他想要做的事情近乎实现,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够抓出六年前的凶手,因此,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蔺易胜去了美国学习深造,蔺瑾谦留在梨花溪过起隐居的生活,他放弃了继承人的位置,而蔺家也变相地放弃了他,但不能被忽略的,是他在蔺家依然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换言之,他在容城依然是声名显赫,几乎没人不清楚,倘若某天他心血来潮,还想要夺回大势,也未为不可。
于是在那个时候,穆德忠带着从小镇接回的女儿找上了梨花溪,美其名曰拜访,实则是另怀心思。
恰好,那一日老太爷也到来,和蔺瑾谦在书房商议事情,罗赫来报穆德忠到访,可事情没有谈完,老太爷就让穆德忠等着。
等候期间,穆黎对四周的环境十分好奇喜欢,就请求穆德忠同意,去外面走走看看。
穆德忠本意是要带女儿来见蔺瑾谦的,谁知蔺家老太爷在,担心被老太爷看穿心思将他的计划扼杀于萌芽状态,穆德忠便应允了穆黎的请求。
不久后,老太爷和蔺瑾谦一同出现,三人寒暄片刻,蔺瑾谦便以外出散心,不参与商场事讨论为由,离开了正厅。
“实际上,那时我是冲着阿黎去的。”将过往一一道清,蔺瑾谦更加淡然,“罗赫告诉我,穆德忠带了一个女孩子来,而这个女孩子,是他在外的私生女。我一听,便知道那是在者荷小镇见过的秋黎,而我之所以会去小镇,是六弟你极力推荐的。”
蔺易胜面色冷清,眼神微凝,是那个懦弱的阿胜做的愚蠢事情,才会让阿黎认识了别人
依照蔺瑾谦缜密的心思,当时他又怎么会猜不出穆德忠带着穆黎来到梨花溪的目的
靠近身处玫瑰花园前的穆黎时,他一直都在思考,究竟该不该接触她他明知道,眼前天真的女孩子不过是为了家族利益而被牺牲的一个妻子,却还是忍不住靠近了她。
所以,相见的第一面,他就说出了“你安心地留在这里,我会好好待你”这样的话
穆黎犹如遭遇五雷轰顶竟然是在那么早的时候,蔺瑾谦就已洞悉了一切,他或许早就预知未来的走向,怀着一颗些许愧疚的心,终究还是接近了她
穆黎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道高大挺直的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除去情到深处,还有什么
那不就是为了一己私利而置他人于不顾吗
她最终选择无所顾忌相信的人,竟然是从一开始就不单纯
正文 第192章 恩怨理清矛头所向
蔺瑾谦缓缓地转过了身,目光沉静地看向一脸震惊的穆黎,轻声说道:“阿黎,对不起,关于这一点,我隐瞒了这么久。”
穆黎抿起唇,喉咙里有一种冲动想要冲破而出,她竭力地压制着,一遍遍暗暗地告诉自己,这都没什么,比起后来的那些遭遇,不算什么。
可她竭力忍耐的表情让蔺瑾谦心头涌动着苦涩,他想要再多解释,却心中清楚不可能有,此时也不可能给出。
他极其缓慢而深沉地呼出一口气,再度面向蔺易胜,却意外发现蔺易胜此刻紧盯穆黎的眼神之中,藏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愫。
这种情愫犹如被深黑之中的漩涡所纠缠,想要挣脱释放而出,偏偏又不能,但它分明有着甘愿不顾一切而冒险的冲劲儿。
从前蔺易胜再怎么不舍阿黎,也从未在他的眼中看到过如此情愫。
骤然之间,蔺瑾谦意识到了什么,那是侯奕的一个声音,在义正言辞的向他反问:他们说是躁动症你就认为是了吗
“阿胜。”打消了多余的念头,蔺瑾谦出声唤回蔺易胜的注意力。
蔺易胜立刻敛起凝视穆黎的目光,面对蔺瑾谦,徐徐地开了口,“大哥当初多少还是心有不甘。”
“没错,但你能理解大哥的,对吗”蔺瑾谦出其不意地问道,让蔺易胜瞬间无言以对,他便又接着说,“因为我相信你一定听说过,就算那时没有,成为继承人这些年来也一定有。
“那就是关于八年前的车祸,背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一定有所耳闻。”他沉静的眸光锁住蔺易胜忽而空茫的眼,一眨不眨地凝着。
蔺易胜迎着他的目光,于他直视,须臾间,他垂下了视线,淡淡地应了一句,倒像是在妥协,“是听过。”
“我想不仅你听过,在场的蔺家人也都应该听过。”蔺瑾谦声音高扬,是在说给在场的每一位听,也包括墓碑上的那个人,“是有人不满我顺理成章地继承蔺家家业,这才在背后兴风作浪,制造了那场车祸”
“”回应他的竟然是墓园特有的冷清和寂寥,没有人出声,也就是没有人反驳。
就连蔺忠英,都低下了头选择沉默。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