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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求你一件事。”他望着佛经道。
侯奕蹙眉,莫名感到沉重,直觉那件事不是他能做到的,不问是什么,他直接拒绝,“不要求我,我办不到”
“你办得到”
“办不到”
“只有你可以”蔺瑾谦抬眸,对上侯奕的眸子难得涌现出无助和哀求。
侯奕闭眼叹气,这下喝茶的兴趣已无,他转到榻榻米上躺下,分明是懒散的姿态,他说话时却透着无尽的无奈,“连你都办不了的事情,我又怎么能办到”
蔺瑾谦合上佛经,佛珠还攥在手心,修长的手指拂过书页的封面,他像是没听到侯奕说的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自顾自地说道:“今天蔺易胜来找我,跟我说了一句话,今生求不得,不如修来生。”
闻言,侯奕不禁坐起身,愕然地望向他,这话居然是从蔺易胜嘴里出来的
“可惜我读了那么多佛经,却没有读到这一句。如果我早些时候读到,局面就不会发展到今天的地步,终究是我听到的太晚了,想要收手已不能。”
从他的平淡叙述中,侯奕却仿佛听到了心痛和忏悔,可为何要忏悔错的又怎么是他
侯奕冷嗤了一声,“今生都求不到,谁要修来生说的倒是轻巧,换他在你的角度,他能吗”
“阿奕,这一点你错了,他能,他真能。”蔺瑾谦长叹一声,想到今日的请求,就像被一块大石压住,“他已不再强求要和阿黎在一起,而是让我带阿黎走。”
“一时的障眼法,真是奇怪,你居然还听进去了”侯奕又是反驳,满脸的不屑,“还是说你真相信,他并不想做你蔺家的继承人,当年的事情,他真没参与其中”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侯奕起身,火气冒上来的瞬间,即便话没说完,他也不想多待,“你的这个六弟不是简单的角色,我当初可是亲自领教过的”
说罢,他提步就走,到了门口又想到了什么,转过身道:“你怎么不去调查一下,他年少体弱多病到底是哪方面生病怎么去了一趟者荷小镇,连医生都没怎么请,就治愈了”
“你以为我没查过吗”蔺瑾谦反问,侯奕离去的步伐又因此顿住,“躁动症,因小时候六叔去世留下过重打击,整个人变得惶惶不安而引发的。”
所以去了小镇,山清水秀,人情淳朴,不容易被纷争纠葛所牵扯触动,只有快乐平和的生活,久而久之,情绪就稳定了下来
躁动症的治愈只需要如此侯奕当然是不会轻易相信,从医多年,虽然并非那一领域,可单纯的想一想,他都觉得不切实际
收起离开的念头,侯奕折回榻榻米上坐下,神色也变得沉重起来,“我不和你谈蔺易胜,他什么病好没好是他的事,我只想告诉你,舒莞已经推测出,六年前的那次绑架是你们蔺家内部所为还有”
“她推测出你并未彻底放弃继承人,这些年的退出不过是为了最终的回归,至于你的太太穆黎。”侯奕顿了顿,“她还没有想通,你为什么要娶她。不过我提醒你,她和那个杜笙,她的师兄,不是你能忽略的。”
蔺瑾谦不以为意,唇角微弯,甚至还有些欣喜,“那你就让她顺着这个思维推测下去,认为我是想夺回继承人的位子,这也没什么不好。”
“诶,你”
“我也不和你说这个,我求你做的事情还没有说。”
“我说了办不到”侯奕头一扭,说着不肯答应不肯去做,人却踏实地坐在榻榻米上,像是在等待蔺瑾谦开口详说。
蔺瑾谦起身,从书桌里取出了一张卡递给侯奕,“这笔费用你拿着。”
“干什么”侯奕迟疑着接下,却是果断地问。
蔺瑾谦在他身旁坐下,“你帮我去一趟者荷小镇,去把先前他们经营的客栈买回来。”
“然后呢”
“你找人经营,剩下的钱你就替我保管着,如何支配你来决定,只不过支配的原因,只能是因为她。”
她侯奕蹙眉是穆黎他立刻丢下那张卡,霍然起身,“你这算是什么做最后的安排吗不都计划好了吗”
“计划又怎么赶得上变化”蔺瑾谦捡起卡,固执地塞进了侯奕衣兜,“阿奕,这些年来我就只有你一个朋友,比兄弟都要亲,我把她托付给你,还有小惜。”
正文 第117章 发现那辆遗失车子
“我不答应我做不了”侯奕仍是拒绝,要去把衣兜里的卡掏出,然而动作被蔺瑾谦制住,他怎么都不能如愿,只能朝着他喊,“那是你自己的老婆,你自己的孩子,托付给我做什么”
蔺瑾谦凝眸,沉声道:“凡事都得有最坏的打算,不是吗我如果能做,我一定自己去做,如果做不了,就得有一个人帮我,我只能找你”
侯奕顿时就说不出话,嗓子像被什么卡住,往日里风流倜傥的他忽然就红了眼。
“阿奕,你听着,这话我只跟你一个人说,也只说这一遍,如果真到了覆水难收的地步,不要等我专门再提,你就按照我今天跟你说的去做”
“滴答滴答”秒针终于指向了数字12,时针对准了9点,距离穆黎消失已超过了4时。
却没有一个人报警立案。
所以果然都如猜想那般,是蔺家内部所为,心知肚明就不去揭露吗
舒莞坐在办公椅上,仰头望着背后墙上的钟,心事重重。
那一晚向侯奕求证,并没有得到准确回复,实则她也有心理准备,夫妻一场,纵然是隐婚,他们就连朋友之间最基础的坦诚都没有,遑论其他
何况梨花溪的那位与他兄弟情深,说起来更像是亲手足,与那位有关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会向她透露点滴
只不过,那一晚的对话并非徒劳无获,关于蔺瑾谦、蔺家的秘密,没有得到正面回答,她却观察到了一个细微的动作喝水的他不知为何,竟然端着空杯子就往嘴边送。
作为侯家大少,侯奕从没有那样失神的举动,简直是破天荒,他在想什么,以至于连杯中水喝完都不知道
舒莞放下手中的笔,起身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这两天她一直在思考与蔺家有关的问题,却是百思不得其解,这样的感觉就好像谷文琛先前和她提起过的,与“荒野杀人案”破案时一样,一条线索查下去,仿佛可以查清,陡然又翻转,推翻所有。
如今面对蔺家的内部争斗,牵涉进几个案子,也是同样的,甚至更糟,毕竟连证据都没有,一切只能靠经验判断和感性理性共同分析。
“叩叩叩”敲门声忽然响起,是陆琳推开了一小条门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