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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狂不干活自己劳碌命,一边设想隔天上朝可能发生的情况,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想是不是明天找个理由也到场围观一下。正想着,怜素就进来了,告诉他阮大小姐来了。
隔天一早,君狂回来,换上华服,见霍九剑人都没在,只有怜素一个人在门口候着,挥了挥手让她自己去休息,心念一动就到了议政殿侧门。
一众臣子早已经在殿内等候,君狂端坐上位,俯视着下方众臣,目光一一从各位老臣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秦筱身上。
没等他开口问话,董仁笙便出列了:“臣久病还朝,卧榻期间担忧的便是陛下的终身大事,却不知应当如何提请,耽搁至今”
“爱卿不必绕这些圈子,既是孤的家事,原本便容不得尔等插手。”君狂不耐地皱着眉,打断了董仁笙的话,“这些日子听说爱卿们举荐了不少贤良淑德的女子,画卷孤已经收到,却还没有机会观阅。”顿了顿,他又说,“此事并非要紧政务,暂且搁着吧。”
“这”董仁笙故作可惜地摇了摇头,无奈归列。
没想到他才站回去,他身后一名老臣便出列:“既是陛下家事,老臣希望您能够听听令妹的意见。”
“请陛下听筠天公主一言”年老众文臣齐齐跪拜。
武官们和几个年轻文臣面面相觑,有点看不懂董仁笙这是演的哪出戏,只能把好奇的目光投向秦筱。
“爱卿们这是何意”君狂冷下脸,沉声问。
“后位空悬多年,还望陛下为社稷着想”又一老臣不怕死地冒头,“臣年老体衰,不日便该告老还乡,唯一的遗憾便是不能眼见陛下大婚,未能入宾客之列。臣无他心,亦非举荐近身之人,指望陛下能够为天下考虑。臣愿死谏”
“哦是吗”君狂冷笑一声,垂眸就瞥见霍九剑乔装站在史官身边,一边磨墨一边不停地给君狂丢眼色,而史官则一脸看好戏的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两个君狂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不能太指望霍九剑帮忙解围。
君狂语气轻蔑地问了一句,本意是讽刺这老头明明自己交了三幅美人图上来,最是急切,却还睁眼说瞎话;没想到,竟还有两个老头附和他,渐渐的附和的声音从两个变成一群。
他是君,堂下是臣,臣从某种意义上代表的是民意,如果只是一个两个还好说,一群老头齐声附和,他听着都觉得太阳穴发胀。
“都起来吧。”君狂轻咳一声,“孤说了,这是孤的家事。”
“既然如此,臣等想听听公主的见解。”董仁笙非常适时地将秦晓拱到台前,成功地让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秦筱身上,“公主幼时入宫,想来最是了解陛下喜好,方才臣等也是一时情急并非有意犯上,还请陛下听听公主一言。”
闻言,君狂更是沉着脸,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带着些许警告定在秦筱身上:“公主对此有何见解”
“臣附议。”
满心以为秦筱就算帮他开解两句,至少不会落井下石。没想到后者开口就是他最不想听的,而且还不是用公主的身份,是用她女相的身份。
君狂微眯着眼,打量着秦筱,他怒极反笑,猛地一拍包金龙头扶手站起来,垂眸看着跪了一地的老臣:“公主说得是”见秦筱脸色骤变,他勾起嘴角,“美人图孤收了不少,爱卿们忧国忧民其心可表,孤就满足你们,先点一位帝后,纳妃之事容后再议。”
“陛下英明”老头们激动地拜下去。再抬头,个个眼里充满了希望,有些甚至老脸因为紧张而涨得通红、眼神游移,都巴望自己选送的人能够雀屏中选。
君狂好笑地看着面色不愉的秦筱:“大将军秦樊之女秦筱,才华出众、贤良淑德,总角年岁居于宫中尽得孤真传,豆蔻之年推行多项政策且、一人之力与玄宗接洽成果显著,而今缚缨身居相位清正廉洁为世人称道。”他一字一顿地说着,“孤闻其信、慕其芳,许以后位,乃世之所向,即日发榜,一月大婚,免税一年。”
看着下方瞠目结舌的老头们,君狂只觉得好笑。他潇洒地挥了挥衣袖,没有给众臣反驳的机会,更没有给秦筱发表意见的时间。
群臣只是一个愣神的功夫,再抬头哪还有君狂的身影
“都散了吧。”秦樊推了推尤在震惊中没能回神的秦筱,叹着气不停地摇头。
他没急着离开,只等群臣散尽跟秦筱一路走一路说。还没来得及叫上秦筱,就看见史官身边那个专司磨墨的宫侍一蹦三丈高。
“good job”
总角:813;豆蔻:1314;缚缨:15。15岁少女会得到一根“缨”,绑头发的,等结婚的时候相公解开。礼记曲礼上
第一百二十章 死谏而已,难道我怕你
“霍大哥,你这是助纣为虐”秦筱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转脸看向霍九剑。
打从一开始,他就认出来史官后面站着的是霍九剑,不过没有戳破而已。看霍九剑不停向君狂打眼色,还以为起码能起点作用。只是完全没想到,君狂毛起来简直不由分说,就把她划到后宫里去了。
“那什么君上估计马上得找我,我就先撤了。”霍九剑讪讪地笑着,对着史官竖起拇指,“哥们儿,好好记录,别给写歪了。”
史官抬眼看了看霍九剑:“下官只能保证绝对公平真实,公主为人仗义德才兼备又能约束陛下,确实是帝后的不二人选。”
“呐,你可都听见了,真不是我撺掇的。”话音未落,人已经跑得没影了。
“史官别听他的,这事先搁下,我会让君上回心转意。”秦筱对着史官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拉上秦樊就走。
秦樊苦着脸,担忧地看着小萝莉:“要说嫁了君上没什么不好,若不是你立志终生不嫁,这事我第一个赞成。”
“父亲就别拿女儿看玩笑了。”秦筱柳眉微蹙,有些无精打采,“君上今日赌气,可这事也闹得忒大了”她回头看了一眼议政殿的方向,“史官如果给面子还好,这事直接跳过,若是固执载入史册,后世人看见了,君上岂不是威信全无”她看不得君狂数万年的努力就此打了水漂。闻言,秦樊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是真不了解君上,还是不愿意去了解呢”
“父亲”
“你认为他在乎的东西,他未必在意。”秦樊说,“在你眼里,名声和天下对君上来说很重要;可在他眼里,也许根本不值一提。”顿了顿,他又说,“君上从小便教导你以古为鉴、以人为鉴,不能以己度人,你都忘记了”
“我去和君上谈谈。”秦筱抿着唇,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
“我送你过去”秦樊忙不迭跟上。秦筱认路的能力真不算太好,往常都是有董潇潇或者籽儿跟着,让她一个人走,就算是很熟悉的路也有可能走岔。看见一个路过的宫女,他还不忘让对方带话到筠天阁,告诉董潇潇秦筱会晚些回来。
再说君狂一怒之下点了秦筱做帝后,并且当场甩袖就走,出了殿门挥退了宫侍和宫女,挺直了背往前走,越走心里越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