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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字难看,在小贱贱面前自惭形秽,就由我看完以后口述,由他代劳了”
“是么”秦筱挑眉看了看君狂。君狂压根儿没注意到,他这人在旁人年前倒是能装,在秦筱这儿从来是什么都藏不住的。见君狂这么紧张奏章,秦筱可以断定这是明摆着不希望她看上面的内容。
“千真万确,你也知道,我写到现在就一个阅字挺拿得出手。”君狂讪讪地笑着,顺手将桌面上的奏章往一旁挪了挪,自己巴巴地蹲到桌边上,隔着桌子仰望秦筱,“又不像你,那么有天赋,随便写两手,都好看得让人嫉妒。”
“我怎么记得,当初君上给我菜馆题字的时候,那功力、那笔力”秦筱好笑地看着君狂,随手抽出一个奏章打算翻开,又被君狂一巴掌压住。
君狂故作委屈:“你瞧我真诚的小表情。”顿了顿,他又说,“我真没骗你,我拿到朱笔连个竖都写不直。字太丑,你别看了。”
“是么”
“这事你真错怪他。他打从开始写字,就用的同一种笔,写个春联那么大的字,或者比春联更大一些的,完全没问题。”霍九剑笑了,开始替君狂打圆场,“而且也不是每个字都好看,就是字帖上那些个诗句碑文他写的能入人眼,让他换了这么细的朱笔,他手指都不知道要捏哪儿了。”
“君上这十五万年,就这水平,还真是”秦筱不无可惜地叹了口气。
君狂眼巴巴地看着秦筱粉唇开开合合,又转头狠狠地剜了霍九剑一眼:“你俩一唱一和的,几个意思”
“没意思。”秦筱趁着君狂转头看霍九剑,从君狂手里抽出奏章,信手翻开,看了一眼。
君狂一时不查,让秦筱看到奏章的内容,他和霍九剑同时一愣,相互交换了眼色之后,见秦筱面色如常,不免有些奇怪。
照小萝莉现在的脾气,应该直接把奏章丢他脸上才对吧
“君上,这是关于民间互助的一些看法,虽然有点浮于表面,不过还算有些见解。”秦筱笑说,“最难能可贵的,就是这奏本来自于一位女官,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希望君上能让我和她见上一面。”顿了顿,她又说,“而且,跟我同期的女官有好几位,我都不太了解,平日也没个交集,让董仁笙带她们真是浪费人才。”
“原来是这事。”君狂的表情明显松了口气。
冷不丁秦筱又拿起一本,看了一眼眼睛就眯起来了。这是秦筱心情不爽的标志,君狂再熟悉不过,他连忙抬手打算接住奏章。
然,秦筱却没有将奏章丢出去,反而将之合起来拍在桌上,发出不小的闷响:“呵这么担心我的住所问题,又是出宫建府又是上奏请迁的,还真是劳心劳力,其情可表。”她垂眸,盯着君狂,“君上,您说对吗”
“呃这”
“君上觉得,愚妹是不是应该成全了他们”秦筱似笑非笑地看着君狂。
这可是暴风雨的前奏啊,君狂忙不迭地站起来:“这我已经挡回去了”
“这叫挡回去了”秦筱挑了挑眉,食中两指点在奏章面上。
“那个”
“我瞧着,还是早点搬了的好,也好给你的帝后腾个位子。”秦筱轻哼一声,站起来转头就走。
第一百零二章 但我这个立场好尴尬
君狂愣愣地看着秦筱离开的背影,想追却发现自己根本迈不开步子。
这事确实错在他,没能断了群臣的念头本来是他的失误,他不是跟秦筱商讨解决的办法,而是想方设法隐瞒,这才是问题的根本。
现在追上去,估计得在长鸣殿外罚站一晚上,宫里晚上虽然没什么人走动,但值夜的人总是在的,得多掉份子。况且,如果他在长鸣殿门口站一晚上的事情传出去,还不知道要出多少乱子,光是想想都觉得两难。
“卧槽,你是不是傻”霍九剑随手一本奏章丢过来,“还不快追,发什么愣”
君狂抬手接住奏章,丢在秦筱那张桌的桌面上:“我我有什么立场去追”
“你的立场立场这东西起根儿和你没缘分。”霍九剑一拍桌子站起来,用很铁不成功的眼神看着君狂,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不去我去”
霍九剑也走了,房间里还剩下君狂一个人,依旧愣愣地杵在原地。怜素过来检查宫女换班,路过窗口,正看见君狂在房间里不停踱步,于敲了敲门:“君上,现在要休息吗”
“怜素啊”君狂叹了口气,“帮我拿点酒来吧,要最烈的。”
“君上,您是喝不醉的。”怜素有些可惜地看着君狂,“借酒浇愁就算了,若是有什么不开心,君上跟我说说吧”她翻手从自己的储物饰品里拿出一壶酒,这酒光是拿出来,整个房间里就充满了四溢的香气。
“你还真是舍得。”君狂不免失笑。他家大师兄非常喜欢酿酒,外出云游之前留下不少好酒,交代师兄妹们喜欢的话随便来取。他一时兴起,在怜素从宗门选拔中脱颖而出的时候,赐了她一壶酒,她珍藏了几百年,君狂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拿出来。
怜素微微一笑:“酒本是拿来喝的,没什么舍得不舍得。本来是君上赐的,与君上分享有何不可”她笑得妩媚,一转身手上已经多了一对寒玉雕琢的酒杯,她给其中一只斟满酒,推到君狂面前。
“我原本还担心你,总是陷在一些情绪当中,分心耽搁修炼,正想命你回宗门闭关,没想到你竟然突然明悟。”君狂顺手也将另一只杯注满,递给怜素,“我就借花献佛,恭喜你”
“还是君上解了我的心结。”怜素微微一笑,饮下杯中酒。
当天晚上,霍九剑在长鸣殿外站了一晚上,籽儿和杏儿在秦筱房门口守了一晚上,董潇潇在房间里赔了秦筱一晚上;君狂在寝殿书房内与怜素对酌,一晚上的话题基本没离秦筱,却独独没提方才那件事。
怜素是个明白人,她只想着君狂不提,是觉得那事不重要,只埋怨秦筱越来越任性,嘴里叫着“君上”,却哪一次当过自己是臣,哪次有当君狂是君了
她却也乐见秦筱耍脾气,因此向来不会去劝,只会默默地告诉想要劝阻的人秦筱惹不起,去一个死一个,去两个躺一双。秦筱只在宫里打了那么几个乱嚼舌根的人耳光,就能弄得人人自危,她在其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隔天一早,君狂合衣倒在书房的贵妃榻上,睁着两眼望着房顶。完全没有睡意,不要说睡意,跟怜素聊了一晚上,他觉得更迷茫了
他在怜素面前,回忆他和秦筱七年来的点点滴滴,却发现哪怕只是秦筱一个笑,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什么时候笑的,因为什么事情笑了,当时的笑声是多么清脆
如果真的要他挑选出几个代表性的事件,他毫无头绪,因为关于秦筱的,再多也都是重点。
“我为什么没有追出去呢”君狂抬手遮住酸胀的眼睛,觉得自己是不是也需要来点眼药水了。
秦筱越来越自立、越来越有担当、越来越嫌弃他,他似乎有点不知所措了。
“我还想问你呢,是不是傻。”霍九剑一拳锤在君狂肩膀上,“你不是一向喜欢听人墙角的么你不是有影使在她身边的么”而你却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