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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如此,那么此人的灵力未必在自己之下。
甚至有可能
张燕云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
红唇微扬:“你在找什么”
金叵罗冷冷地看着她:“我的东西。”
随着她的靠近,他左胸腔里的战鼓敲得更猛烈了,有如兵临城下。
“你的东西”张燕云眉梢轻扬,她抬起右手,玉指纤纤,指头一转,戳了戳自己的左胸口,“你说这个”
金叵罗皱起眉头:“果然是你。”
胸腔的悸动让他深呼吸。
“看起来,你似乎已经把我忘了。”张燕云说道。
金叵罗没有否认。
他对这个女人没有特别的印象。
但她的口气,分明是旧时相识。
张燕云耸耸肩,无所谓地道:“算了。”
顿了下,她有些淘气地笑抿唇一笑:“不过,你的东西,我暂时还不能还给你。”
她仰头看了看月亮,再重新看向他:“你这种已经死了无数次的魔障,没有心也不会怎么样,而我,没有心可是会死的。”
金叵罗努力遏住心房的鼓躁,冷冷地说:“与我何干。”
张燕云不紧不慢地来了一句:“我死了,陆少爷可怎么办哪。”
金叵罗瞳孔骤缩,眸中寒光扫向对面的女人。
张燕云似笑非笑地斜睨他一眼,声音既清冷又柔软,仿佛无数根银河水揉成的丝线:“你以为,之前是谁一直吊着陆少爷的命”
“你也能看得出来,他早该死了。”她轻轻补上一句,“你们既然共住一个屋檐底下,多少有些情份吧。”
金叵罗神情冷峻。
没错。
他第一次在海上见到陆一鸣的时候,分明看到此人一脸死相。
这种坟墓里才有的晦气,本该出现在死了许久的人身上。
但陆少爷非但没有要死的样子,反而活蹦乱跳,谈笑风生,牛皮吹得呱呱响,还跑出来逞英雄,把锁在笼子里的他当成要被灭口的人,大洋一摔豪气干云地就把人给买了。
他当时刚刚苏醒不久,还被剖了心,有些倦,懒得动弹,这才任由人关进了笼子里。原本若被沉了江,他在水底睡够了,要出来也不过是眨个眼的事。
想不到竟有人跑出来扰他睡觉。
因为觉得这个傻子既奇怪又有趣,金叵罗才跟着陆少爷来到了金陵镇。
这么说起来,听她这口气,这个女人和陆一鸣之间莫非有什么渊源
“啊。”张燕云凑近他的眼睛,直视他在月下的金色瞳仁,“万万没想到,你还和他订了这种契。”
金叵罗还是爱搭不理的样子,凝眉道:“与你何干。”
女人松了口气,嫣然:“那你更不会想要他死了,对吧”
说着,她继续喃喃自语似地说:“为了周若鲲那个老匹夫,这些年我给陆少爷吊这口气可不容易啊。”
咦
进了柜子的陆一鸣惊呆了。
又看了看旁边的几块砖,皆是一模一样的方阵排列。
陆一鸣大失所望。
本以为又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陆一鸣继续下台阶,很快灵敏地蹿到了底部。
他熟门熟路地跑到角落的柜子边,跳上去, 从缝里钻进去。
那里面藏了不少干粮。
既然遮遮掩掩, 想必不是那么老套的东西。
难不成是什么武功秘笈
一想到祖父说不定是什么绝世高手, 陆一鸣笑得吱吱叫。
原来只是祖父那些无聊的癖好。
啧。
陆一鸣对着这不知所云的方阵傻了眼。
在他看来, 砖上刻这些, 还倒不如刻些家训有用。
陆一鸣寻思着祖父搞了这么间密室,总不会要刻一屋子的诫子书或家训之类的吧
在这种地方刻这种东西给谁看。
陆一鸣瞪大两粒绿豆大的黑眼珠子。使劲眨巴眨巴眼睛, 吃力地将捱着最近那块方砖上的蚊子腿们看仔细了。
砖上横竖各九个字, 总计九九八十一字,形成一个方阵。
中心是一个“诫”字, 最中间的竖列除了中间以外, 均是“戒”字;此外, 方阵的左上角到右下角除了中间以外,均以“忍”字排成一线;与之相对的右上角到左下角则是以“休”字排成一线。其余空位均由“静”字填满。
别浪费时间了。
陆一鸣告诉自己,严肃些。
这些是什么
谁刻上去的
难不成是祖父
第130章 尝鲜
“你到底是谁”金叵罗沉声问道。
“我”女人掩着嘴, 发出银铃般悦耳的笑声,“我那天不是跟你介绍过么你这记性真是不怎么样。”
金叵罗回忆起初见那天她确实与自己说过什么, 但已是记不清了。
“我以前是谁, 与你没什么关系。你只需要记得我现在的名字就行了。”女人柔声说道, “我姓张,弓长张, 飞燕的燕, 白云的云。”
怕他听不懂似的,她不厌其烦地说:“我叫张燕云。”
“你认识吴清越”金叵罗双眸炯炯地追问,“他说过一个道士。”
张燕云用纤长白嫩的指尖梳了一下垂到胸前的发梢:“道士怎么了。”
“我的心, 为什么会在你身上”金叵罗直入主题。
他依稀记得, 吴清越说过,他的心应当是换给了一个道士。
张燕云微笑:“道士就不能是个女道士么。”
金叵罗正想再问点什么, 远处角落的灌木丛中猛地簌簌一晃,有什么从里面蹿出来。
两人循声望过去。
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猫优雅地落了地,它低下头,不紧不慢地舔走了身上的叶片。
在皎洁的月光下,它这身雪白漂亮得如同渡了层冰霜。
张燕云松了口气, 慢慢走过去将它从地上抱了起来,用脸贴着它的蹭了蹭, 满是怜爱:“哎呀,是我家宝宝,一定是见我不在房里跑出来找我来了。真是个缠人的小东西”
逗弄了半天,想起还有客人在, 这才回过头,却发现刚刚的不速之客已经没了踪影。
“哎呀,这就走了”
她怀里的大白猫发出一声低沉浑厚的冷哼。
张燕云揉了揉它的头,道:“宝宝不怕,他还会再来找我的。”
“闭嘴不许叫我宝宝。”大白猫冷冷地发出男人才有的音色和腔调,“自从你换了这个女人的皮囊,就越发的娘娘腔。”
张燕云无所谓地耸耸肩,不以为然地笑道:“我觉得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啊。更何况,在人前总得作作样子对了,你怎么跑出来了你平日里不是怕脏么,院子的土还没收拾好,瞧瞧你这上好的毛皮沾了不少土”
大白猫沉默了一小会儿,才咕哝着说:“屋里怎么会有耗子突然从墙缝里钻出来,真讨厌。”
张燕云憋住笑,柔声道:“是么没事儿,那我明天让下人们多放点耗子药和捕鼠夹吧。”
耗子陆一鸣在自家院子里夺命狂奔。
刚刚他又从一只大白猫的嘴里捡回了一条命。
之前在地窖里摸索了半天,寻思着以前偷干粮的老鼠们总不能个个成精了飞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