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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图遮掩眸中的不甘与失落,墨发简单的盘起,斜插一根瑞草和田玉簪,修长挺拔的身子上罩着竹青缠枝八瓣莲纹绉纱道袍,骨子里透着一股空灵隽逸的气质。
伫立在老太君两边的老妪和少女对于刘苏苏来说很陌生,但是从她们的穿着打扮来看,一定不是府中的下人。
她迅速搜索着脑海中的资料,可还是一片空白,玉葱手不觉的微微攥紧,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除了自己,其他的御用赏金猎人可各个都是精英,那些收集情报消息的更是数一数二的,就算是将军府下人的消息她也得到了一些,唯独少了这两个人的,这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极为不受重视,要么就是掩藏的太深,刘苏苏更偏向于后一种。
原本松懈的神经再次绷紧,盈盈秋水中掠过一丝警觉,连呼吸也变得凝重起来。
“这相府的千金小姐就是不一样,别的不说,脾气倒是大得很。”鲁婆子扯着嗓子,冷言冷语,“想当年大夫人嫁过来的时候,也是恪守着做媳妇的本分,没有半点千金小姐的架子。”
想不到这鲁婆子还有几分智慧,竟然搬出了已故的将军夫人,若是硬要和皇家攀个亲的话,那位夫人也算得上是当今皇上的表妹,更是本朝唯一一位女将军,可惜红颜薄命,在为将军府诞下嫡长孙后,这位贤媳就因血崩而亡,令人扼腕不已,老太君也心疼的险些哭瞎了眼。
就算时隔数年,再次提起,老太君也有些红了眼眶。
刘苏苏怔怔的望着折枝兰花鞋面,紧抿朱唇,脑子快速转动着,却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墨离殇不动声色的掐了下小蝶的胳膊,将她搀扶到了老太君的面前。
小蝶心领神会,袅袅下跪:“妾身给老太君请安,给安人请安。”
一杯茶举在半空中,从温热到冰冷,整个手臂从酸软到麻木,坐在红酸枝太师椅上的老夫人始终没有半点反应。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在刁难她这个新媳妇,如若小蝶坚持不住,将手中的茶盏打翻在地的话,那可是对两位老者的不敬,这不敬不孝的名声若是传了出去,她的清誉可就彻底毁了。
刘苏苏心中一个咯噔,额上沁出细密豆大的汗珠,她真的很想上前,代替小蝶将茶盏塞入那双苍老的手中,可剩余的理智如同浆糊般,将她的双足牢牢粘在地上。
第824章 点到为止
“奶奶快来瞧瞧孙儿的世子,长的多有福相,将来一定能光耀我将军府的门楣。”欢呼雀跃的声音打破了可怖的凝固,老太君再次扯起了一抹慈和的笑容,从孙儿的手中接过了刚刚出生一日的重孙。
薛淑人缓缓站起,优雅的走到她的身边,低头逗弄着小婴儿,眉梢弯弯,很是欢喜:“瞧这眉眼嘴巴长的多俊,和小侯爷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小蝶再也支撑不住,双手一个哆嗦,描金彩绘的茶盏从手心滑落。
刘苏苏倒抽了一口寒气,别过头去不忍看到这一幕。
茶盏落地的声音并没有传来,就在茶盏和地板接触上的时候,一只柔若无骨的手稳稳的接住了它,并将它重新放回了那双冰冷的柔荑中。
“这一大清早的这是在唱哪出啊”
一抹清隽的身影映入眼帘,刘苏苏微张朱唇,眸中闪烁着万分诧异。
墨离殇不动声色的退到了后面,眼中充满着期待。
云海天没有理会其他人的请安问候,直直走上前去,略带笑意的星目饶有趣味的盯着新娘的腹部。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墨离殇这才迟迟开口,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王爷您这是在看什么,我家小姐的身子有何不妥吗”
“这相府的千金还当真厉害,昨夜才刚刚洞房花烛,今朝已经给侯府诞下了小世子。”
这弦外之音,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得明白,更何况这侯府的主人各个心中横着精明的算盘。
薛淑人摇晃着身子,眼前一黑,险些摔倒在地上。
原本洋溢喜气的老太君更是铁青着一张老脸,气得浑身哆嗦,险些将怀中的婴儿给摔在地上。
都子俊赶紧接过了哇哇大哭的小孩,将其交给了奶娘。
虽然她们的距离有些远,可刘苏苏却能听到那细微的抽气声,带着惶恐与不安。
手臂上突然传来酸痛感,她这才硬是挤出了两滴眼泪,为自家的小姐抱屈:“王爷,这你就错了,我家的小姐还是黄花大闺女呢。”为了证明她的话是真的,刘苏苏一个箭步上前,卷起了大红广袖。
那颗醒目的朱砂痣暴露在空气中,无声且有力的诉说着侯府犯下的错。
这颗宫中医女所点的朱砂痣,可是最有力的证据
“既然侯夫人还是黄花大闺女,这世子难不成是从天而降的吗”原本丰神如玉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如果这件事情他们处理不好的话,威海候府就得迎来一场狂风暴雨,摧毁这座以先人的血泪筑起的府邸。
“孙儿初为人父,难免有些兴奋过头,故而一时口误,还望王爷能够体谅他的心情。”老太君拄着拐杖,踉踉跄跄的走到信王的面前,用力跪在地上。
日后这几个人还得在侯府生活下去,这件事情断不能做的太绝,点到为止即可。
云海天这才阴转晴天,薄唇微勾,惬意的把玩着折扇。
“没眼力见的奴才,还不把老太君扶起”深邃的眸缓缓眯起,迸发出凛然的寒光。
第825章 昔日宁静
婆子们赶紧上前,扶起了几乎脱力的老太君,这两位女主人在剑眸的注视下,心不甘的饮下了请安茶。
“昨夜真是难为新娘了,想必是一夜未眠吧。”
小蝶娉婷袅袅来到信王的面前,缓缓福身:“妾身不为难,这本来就是妾身的本分。”
“不愧是在宫中生活过一段日子的,小侯爷有此善解人意的娘子,还真是福气呢。”
云海天笑得更加深了,露出了不太明显的酒窝。
薛淑人会意赶紧上前:“俊儿,还不赶紧把喜帕给揭了,要是闷坏了这个贤良淑德的媳妇,就是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