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封笺(1 / 2)
起风了,九月了。
夕阳的光芒温温软软,平和而又柔嫩。细细的一段段软黄轻抚过枝叶,为树镀上了秋的颜色。那褐色的身形裸露在风中,肌肉干瘦,风骨嶙峋,却强劲非常。
半亩方塘旁,莲叶动微凉。偌大的园中,虽动辄便是幽泉怪石假山,但半亩方塘终归不足观,只依着片片水池和流泉飞瀑弥补。仔细想一想看,还有一方爱晚亭,风能进,雨能进,独独是我,想进,却是不得进。即使这样,初秋未枯的莲叶亦可寻得三两,薄凉之意也只是初窥半点罢了。
漫步在并不算多么悠长的小径,脚底不免踏碎几片落叶,于是步步清脆,叶碎声不绝于耳,堆堆枯黄化粉、作尘,风来蹁跹,真个若印尼盈蝶般轻舞,而后久久,才复归于沉寂。
九月是别离的季节,却也正因如此,滋生了大量的文学作品。前者有如青莲“万里送行舟”之不舍,后者亦有志摩“不带走一片云彩”之酒醒般洒脱;有似“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的凄婉,亦有同“剑指三秦,匆匆去罢”之萧然。别时,别地,别故人,又是一年雁过也,伤心经日泪如洗。
我的世界,好像缺了些什么东西。未曾见你之前,我的生命中有四季,春季温暖、夏季热烈,秋季薄凉,冬季蛰伏。你来之后我只得了一季,你在身旁的每一天,都是甜蜜馨香的春天。而你走了之后,我却只失了一季,因为别离似乎只属于秋季,而你走之后,再无这般刻骨铭心的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