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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瑜思绪飞转的同时,苏阙对着手指震颤的南宫骜勾起他薄削的嘴角,冷笑道:“你劫持的,是当今皇后嫡女,当今陛下唯一的嫡公主,而甘砾和胡竭则是与你勾结共同劫持公主之人,秦将军当机立断,诛杀了奸佞之徒,此功,远在京都的镇宁候苏恪定然会向皇上表彰。”
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
那么,整件事情便是,皇上利用南宫骜欲要斩杀秦铭夺回兵权,而秦铭和苏阙,则同样利用南宫骜,杀了胡竭,给皇上面上重重一个耳光,反击回去。
苏瑜不由有些同情南宫骜。
她能猜到的事情,想来这个时候,南宫骜也猜到了,苏瑜立在南宫骜身前,听到背后的他咬牙切齿,牙齿咬得咯咯响,“沈慕呢你不在乎苏瑜,沈慕总在乎吧”
苏瑜也想知道,沈慕呢
苏阙冷笑道:“沈慕沈慕此时应该还在睡梦中吧,甘砾出事,甘夫人怎会再大意,沈慕可是甘夫人留在威远侯府唯一的筹码,她当然不会让沈慕来云南。”
南宫骜摇头,“不可能,我亲自传书给沈慕,凭着他对苏瑜的痴情,不会不来”
苏阙撩了苏瑜一眼,道:“他若是看到书信,当然不会不来,可惜”
苏阙正说话,演练场一端忽的传来马蹄急奔的声音,顿时所有人侧目,苏瑜就见月色下,一匹枣色大马疾驰而来,带着身后一路黄烟滚滚直逼眼前。
高马之上,沈慕一脸尘色,在指挥台前勒马,翻身下马,提脚上了指挥台,“苏阙,让你失望了。”言罢,朝着苏瑜道:“瑜儿别怕,我来了。”
只一句,让苏瑜心头涌起的千般情绪,倏忽平静,满目凝泪,朝着沈慕点点头。
沈慕的出现,让苏阙大为震惊,直到沈慕都端端立在他面前,他尚且没有回过神来,“你怎么来了”
惊骇之色,遮掩都遮掩不住。
惊,苏瑜能解,可这骇然,苏瑜却不解。
苏阙为何害怕沈慕
而沈慕对苏阙的态度,似乎也的确不是甚为恭敬,方才下马,直呼他的名字苏阙。
“我收到南宫骜的信,自然要来救瑜儿,不像你,诈死在先,现在又要用瑜儿的命来满足你的一己私利”
“混账胡说什么”苏阙登时脸色发青,一语喝断沈慕。
沈慕却是撇嘴一笑,“我是不是胡说,秦将军最是清楚,你以为你已经说服了秦将军与你一起做乱臣贼子,谋朝篡位了吗谋朝篡位,惑乱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苏瑜心头,再难平静。
沈慕在说什么,他说苏阙是乱臣贼子要谋朝篡位
苏瑜只觉雷声轰响于头顶,她脑子转不过来。
记忆却是铺天盖地涌上。
上一世,在她嫁给赵衍的第二年,云南曾爆发一次起义暴动,暴动规模之大,暴动人员势力之非凡,就连驻扎云南的秦军都一时间无法抗衡。
而暴动大军,也并没有在云南和秦军打胶着站,飞快的摆脱了秦军辖制,一路北上,直逼京都。
那一次暴动,在云南地盘,秦军没有拦截住暴军,暴军出了云南,秦军将领秦铭以没有旨意不敢擅自离开云南为由,并未追击。
那时候,那场暴动惊动了整个京城,城中不分百姓还是官员,皆是人心惶惶,甚至有些家庭较有实力的,举家搬迁至南方,避开京都这个旋涡中心。
而那些无力搬迁的,则发疯的屯粮,以备战时之需。
她那个时候,一门心思恨毒了陆家,几乎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如何惩治陆家人身上,对这个暴动,反倒关心较小。
现在细想其中种种细节,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那次暴动,领导人,该就是一直诈死的苏阙吧。
她清楚的记得,那次暴动,皇上指派了镇宁军迎战,作为镇宁军新任将领,苏恪却是在接到圣旨的前一夜,卧病不起,昏迷不醒。
可她回去探望时,却偶然发现,苏恪并非真的卧病不起。
当时并未有多的猜测,当时的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只以为镇宁侯府就真的是她的家。
现在却是不经细想一切就水落石出。
镇宁侯府,苏家,忠魂烈骨世代忠良,到了苏阙这一代,却是从他军营诈死那一刻起,兴许就开始筹谋起义谋反了吧。
苏瑜的思绪滚过,也不过是电光火石一瞬。
南宫骜阴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们的朝中内斗,我丝毫不感兴趣,苏瑜是你的亲生女儿也好,不是也罢,今儿我只带走我的人。”
说着话,南宫骜推着苏瑜,又朝苏阙逼近。
苏阙惊愕的目光从沈慕年轻的脸上挪开,落向南宫骜,“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如何活着离开吧,那人已经死了,你纵然带走,也是一具尸体,当初我就说过,要想换人,除非拿来军印,否则一切免谈。”
苏阙语落,沈慕满脸寒霜,“苏阙,你还当真以为我是个毛头小子,不必放在眼里,当着我的面,这样的话你都敢说出口就算你不把我放在眼里,还有秦将军呢,莫非,你连秦军也不放在眼里你以为在京都有苏恪与你勾结,在杭州有苏赫为你做支援,你就稳胜”
第一百六十章 背叛
沈慕话音一顿,凉凉道:“若果真如此,你也不想想,我为何还能从京都一路抵达这里”
苏阙猛然回眸,看向秦铭,“你背叛我”
秦铭起身,以手抚胸,“我只敬畏苍生。”
南宫骜哈哈大笑,“你们的事,还真是复杂,苏阙,看来你有麻烦啊怎么样,现在与我联手,还来得及,我保证,与我联手,你夺位大计一路顺风,就算信不过我,突厥十二部,你总该信得过。”
苏瑜恍然明白方才苏阙所言军印是何物,也明白沈慕为何说他胆大不把人放在眼里。
那军印,是突厥十二部联盟的军印。
执掌军印者,可以指挥突厥十二部大军。
突厥十二部大军,素来彪悍勇猛,若是指挥得当,这便是势不可挡。
南宫骜语落,眼见面前之人不答话,便拿起挂在胸口处的一个哨子,放声吹出。
哨声响起,整个演习操场四周,立刻发出地动山摇的声音。
南宫骜面带倨傲,看向秦铭,“抱歉,你的那个随从,实在得力,眼下,你这秦军将领,已有一半归降于我,另一半,这个时候,怕是该脑袋搬家了。”
苏瑜一惊。
难怪南宫骜明明带了那么多随从,一进兵营,就都不见人影,原来他暗中早有准备。
竟然通过秦铭的随从,收买了秦铭的将领。
可苏瑜疑惑,秦军一向军纪严明,那些将领,都是跟着秦铭出生入死过的人,就这样容易背叛秦铭,与外敌勾结
南宫骜声音落下之际,已有如潮水一般的将士,身着铠甲,在清辉月色下,涌入到演习场。
手执长刀,神色凝重,满是杀气。
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