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莫茉落水（1 / 2）

转眼到了酷热难耐的八月，该放暑假了。可山里的孩子是没有暑假的，只要老师愿意教，他们一天也不想歇！

那天傍晚，学生都走了，他们又同往常一样坐在教室里复习。

操场边的老柳树早已掉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在烈日下无力地晃动，耐不住性子的知了一遍一遍趴在树干上嚷嚷着，偶尔有风吹过，却连粘在额头的发丝都吹不动……

太热了！热得人大脑都停转了！

莫茉就这么听着听着睡着了……

睡梦中，莫茉只觉得清风徐来，格外凉爽，梦里好像还有什么羽毛般的东西轻轻从唇上划过，软软的，是奶油泡芙吗？好想吃！

当莫茉舔着嘴唇一脸神往地醒来时，发现自己脑袋朝右趴在桌上，近在咫尺有一张脸，脑袋朝左与她面对面，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醒了？”林咏好笑地问道。

“咝——”莫茉坐起身，却发现胳膊酸得如针刺一般。

“胳膊麻了？”林咏说着站起身，走到莫茉身后，帮她按压缓解，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你再不醒，我的胳膊也要废了！”

“你的胳膊？”莫茉刚要问怎么回事，却一眼看到桌上的蒲扇，瞬间明白了。

难怪睡得这么香！风凉！

转眼秋天已过半，大树无奈地放开了自己执着的手，落寞地看着一片片树叶在风的诱惑下纷纷离去……

山里人不曾懂得大树的忧伤，只被眼前那一片一片的金黄灌醉了心，被那一穗一穗的饱满晃晕了眼……

校长也格外忙碌，又是组织村民互助收割，又是联系粮油站收粮，学校的课程全交给了莫茉和林咏。好在两人已经非常默契，教学工作也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那一天，校长联系的畜牧站也来到了山里收购家禽。

校长家里养了几十只白鹅，都到了出售的好时候。校长要跟畜牧站一起过秤，只留二丫在院子里抓鹅，莫茉看二丫忙不过来，便主动过去帮忙。

她认真观察二丫抓鹅的动作，走近目标——攥住鹅颈——一把提起，好像……不难！

等到二丫攥着两只鹅出去过秤时，莫茉鼓起勇气，锁定一只呆头鹅，一步步靠近，伸手……

“嘎——”一只公鹅突然伸长鹅头，张开翅膀向她扑来。

莫茉吓得撒手撤退，可公鹅并不作罢，径直追来！

呃……怎么办？

莫茉四下看了一眼，院子旁边有个侧门，平时都是关着的，今天为了过秤近便才打开，外面是一望无际的农田……

莫茉二话不说就从院子侧门落荒而逃，或许是跑得太狼狈，身后竟又一下子多了四五只大公鹅来集体讨伐，那高高隆起的红色额头无一不在显示它们的勇猛！

眼看领头的大公鹅就要扑上来了，莫茉慌忙闪躲，脚上的拖鞋就在这时从田埂小路上滑脱了……

“扑通——”，莫茉掉进了一个灌溉庄稼的水塘里……

“咕咚咕咚咕咚……”

莫茉以为自己的生命就要到此终止，只听又一声“扑通”，然后，有一双手托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