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1 / 2)
朕应你。容煜沉声道。
杀意隐藏在眸中,手中的剑被紧紧握住。
容煜第一次执剑是在幼时的宴会上,那时候皇爷爷拉着他的手的说,孤执剑一生,一生都在杀戮,而今天下太平,这把剑就就交到了你的手上,需得记住,孤希望你再执剑不止是为了杀戮,还要为了守护自己的子民。
再执剑是为了守护自己的臣民。
这句话容煜无时无刻不记在心中。
城楼上的人挑了挑眉,接下玄色的披风,阔步往楼下去。
容煜垂眸,很快宫凌站在了眼前。
燕王殿下既有诚意,不如叫你身后那些人后退五十步。宫凌眸中的笑意很浓,这个赌容煜不可能获胜,但他知道容煜一定会为了这些人打这个赌。
良知是好东西,但也正是因为这良知束缚了容煜,才让他为旁人诸多考虑。
人没有狼性怎么能行。
唯有放下良知,才能做到赶尽杀绝。
如若他是容煜,早一把火烧了这座病怏怏的城,不会在这里行毫无意义的善事。
毕竟那些一统天下的人,没有哪一个的手是干净的。
宫凌这一生都在争夺,争夺先王的信任,争夺几位兄长的王位。
像容煜这样自出生起就注定要继承大统的人,他是最是厌恶。因为容煜没有体会过,没有体会过那种从出生来就要为了生存而去争夺的感觉。
弱肉强食是世间的准则,在危急关头,没有情谊可言,那些大道都是吃饱了没事做的文人才能说的出口。
苍生命如草芥,唯有保全自己才是根本,今日你输定了。宫凌笑时眉眼之间带着淡淡哀思,自即便是在笑,也不会展眉。
容煜淡然道:天下苍生各有命数,无有贵贱之分,也由不得你我作主。
若是没有那玉佩泄露天机,你不会与本王比肩的,也不会有机会在本王面前说这些话。
宫凌脸上的笑意渐逝,他不明白,为什么那玉佩选中的人不是自己,明明他比容煜更适合做一个开疆拓土的君王。
难道,紧紧因为容煜是嫡出么。
退下。容煜道了一声。
裴印堂看了看左右的将士,先一步往外围去。
人带着牛车一圈一圈往外退。
唯有江逸白还立在远处。
宫凌看着不远处的江逸白,对容煜道:说好了是两个人的赌注,燕王殿下留条狗是什么意思。
出鞘声传入而耳中,江逸白握着剑,死死盯着宫凌的动作。
容煜抬了抬手,江逸白仍旧站在原地。
西云王,你相信朕。
朕从来没有让你失望过。
容煜望着江逸白。
江逸白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收回剑缓步向外去。
宫凌看近身之处只剩下容煜一人,这才拔出了腰侧的剑,他看着手中的剑道:这把剑是父王赐给宫钰太子的,也就是本王的二皇兄,他说二皇子天资聪颖,最是像他,将来会登上王位。可是如今,二皇兄没有登上王位,也没有得到这把剑。当年父亲给他请了十数个师父,可是本王,本王所学的每一个字,都是宫内的丫鬟所教。本王那时拼命背书,就是希望父王的目光能有一时半刻停留在本王的身上,可是
宫凌走进了几步,剑指在容煜的身前。
可是只要二皇兄在一天,父王就永远不会看到本王。宫凌的眸子冷了一冷,他看着容煜的面庞道,所以本王杀了其他几位皇兄,原本二皇兄是第一个要死的,但是他还不能死,本王要他亲眼看着,他原本会拥有的东西一一离他远去,归本王所有。
王位,城池,包括宫钰的聪颖,宫凌一样都不会留给他。
唯有看着宫钰呆呆傻傻生不如死的样子,宫凌的心才会高兴一些。
你无心,又怎能登上王位。
如今站在面前的宫凌,不过是喜爱杀戮可以发号施令的行尸走肉罢了。
人有七情,自然会生爱恨,可是宫凌已然被恨意所掣肘无法抽身。
作者有话要说:奶奶,你追的文更新了!
第102章
你少说废话,有心无心,无需你来定论。
宫凌有些不耐烦,他这辈子,最恨人跟他将理。道理道理,说出来有人听才的是理。道理是人定的,今日他胜了,容煜口中的话,屁都不如。
妖异的眸子弯了一弯,宫凌拔剑冲向容煜。
手中的剑起,在眼前将袭来的剑挑开。
一来一往,容煜不曾后退分毫。
短兵相接,在沙场上与敌方将领像今日一般对战,还是头一次。
容煜的剑法融汇了大燕许多名剑客的精髓在其中,用的是快剑,出其不意,无有多少花招,剑出鞘一招一式皆是为钳制对手。
宫凌的剑不算快但力量十分大,招招直逼要害,没有半分点到为止的意思。
切磋比试,向来是打着点到为止的幌子,最后只能生死不定。
宫凌身上的戾气太重,一时寻不出破晓。
上一次在地宫交手,容煜已大概明白宫凌的身手。
出手狠辣,往往会在几个回合之内结束对手的性命。只要超出这几个回合,耗下去便对他最为不利。
这一点宫凌自己应该也明白,这么有信心打赌,一定不打算用寻常手段。
容煜放慢了手中的剑,不再向宫凌进攻,转为防守。
如此一来,在旁人眼中容煜便处于下风。
江逸白的眉从容煜站出去那一刻,便从未舒展过。不是不信任,而是不愿,不愿让在意的人去冲锋陷阵。
江逸白这一辈没在乎过什么,唯独容煜让他不能不在乎。
殿下,你相信陛下会赢吗?裴印堂低声问了一句。
眼下这架势,赢了也不容易。
江逸白看着不远处的人,道:我信他。
容煜一定会赢。
玉卿说过,故事的最后江逸白是天下共主,如今江逸白要让容煜走向这个结局。
江逸白抬头,天边的云遮住日光。
耳畔是风声与冷兵相撞的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锁在两人身上。
容煜的剑法快,可以挡住宫凌的每一次进攻。
宫凌的剑顿了一顿,左手从腰间取出了一样东西。
有铃声传入众人耳中。
是毒蛊。
江逸白的心纠了一纠,手松开剑紧紧攥住。指甲嵌入掌,落下几滴殷红色的血。
殿下裴印堂唤了一声。
无事。
手落重新在剑柄之上,江逸白深吸了一口气。
不远处,容煜趁势向前,一剑落在了宫凌的脖颈之上。
黎王殿下,输了。容煜道。
耳畔的铃声渐密,容煜却并未受毒蛊所制。
宫凌看着容煜,蹙眉道:是苏音那个贱人,换了我的铃铛。
银色的铃铛落现在眼底,莲花纹路异常细密。
我养了他近二十年,他居然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保你,容煜你好大的本事。宫凌大笑了几声,道,你杀了我吧,我到要看看这一次谁来帮你。
银铃铛落在脚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逸白看向四周突然明白了什么。
是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