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徐重阳与方巧儿闻言,即刻吩咐下人去找容煜。
这样大的动静,惊动了府上的下人,惊动了江逸白,更惊动了酒意微醺在廊上吹风的人。
容煜看着灯火,听着声音前行,到最后看见了明明满是焦急,面上却还得强撑着,带领下人找四处找人的江逸白。
逸儿
容煜远远唤了一声。
江逸白闻言,原本背对着容煜的身子很快转了过来。
陛下。他快步走上去,盛着灯火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人。
没事,他没事。
没有受伤,也没有受惊。
徐重阳与方巧儿赶到的时候,两个人正相对立着,并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看着对方。
臣救驾来迟,恳请陛下恕罪。
一众人跪在地上。
在青玉堂中的人还在饮酒言欢之时,后院已然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容煜摆了摆手,道:朕无事,绑了新房前昏倒的那个丫头一并关进大牢,其他的人都下去罢。大喜的日子,本不该如此。
是徐重阳应了一句,吩咐下人去做此时。
一共三个人,趁着徐府忙着筹备喜宴,竟然混进来四个细作。
此前叫顾云派人去看着,内院的人,眼睛难道都长在天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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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煜被江逸白扶进马车里。
顾云见到徐府下人们捆着的三人,才知晓出了事。
容煜并未与他细说,此刻他也不想细说,脑子有些乱,胃中也不舒服的很。
马车晃晃悠悠往皇城去,江逸白的目光始终锁在容煜的身上。
黎国的媚药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容煜身上带着蛊虫,前些日子又吐了血,不知现在身上如何。
容煜感觉到江逸白老看着自己,招了招手道:离朕近一些,朕有些乏了。
江逸白闻言,即刻挪了身子,坐近了一些。
容煜歪了歪脑袋,靠在江逸白的肩膀上。
让你担忧了,朕这么大的人,你原是不必如此担忧的。
江逸白的担忧全部在眸中,容煜看的清清楚楚。他从未见过,这人像今日一般,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江逸白稍稍调整了姿势,让容煜靠的更舒服一些。
无关年纪,只因是你。
耳畔传来这么一句。
容煜闻言,浅浅笑了笑,道,到底没白养你,往后娶了媳妇,看你还会不会如此记挂朕。
会江逸白不曾犹豫。
那朕等着那一天,反悔的是小狗。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他等着江逸白变成小狗的那天。
陛下方才去了何处?江逸白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容煜抬眸看了他一眼,道:朕被人打了一下,那人力气不重,朕觉得眼前一黑,但是并未失去意识。后来那人扛着朕,将朕放在一间房外,打开房门后正要再扛起朕,朕直接把她打昏了。
然后呢,为什么不回去?
容煜沉默了片刻道:朕腹中难受,刀绞一般,便去茅房吐了好些时间,回来时听见这边有动静便来了,再后头的事,你也知晓了。
原来是这样江逸白闻言,唇角不经意弯了一弯。
不愧是容煜。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今天有事更新有点迟ovo,下次争取早一点。
感谢书案留墨香的地雷~
感谢岚,深海三文鱼,believer,易九鸮的营养液~
第35章
肩上的人没了动静,这一番折腾,人困的不得了,已然浅浅睡过去。
马车入了皇城往宣华殿去,停下来的时候人才醒过来。
江逸白先下了车,顾云与他一起等在下头。
马车有些晃。
容煜稳了稳身子,托着江逸白伸过来的手,下了马车。
顾云愣了片刻,旋即往后退了一退给两人让开路。
容煜走过顾云身边时停了一停,对他道:审问那黎国细作的事交给你了,不可假借他人之手,朕信不过旁人。
是,臣臣有罪。
有罪无罪,明日再定论罢。
此番出了事,不管那三人是不是从露水阁出来的,都得彻查内院。
如若说从前是有些地方内院看顾不得,那么如今一行人都在皇城中,又是怎么出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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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华殿内多点了几盏灯。
银月为容煜送来寝衣又打了水,才退出内院。
容煜洗了把脸,用帕子仔细擦着自己的手。
江逸白坐在毯子上,问他道:陛下方才在府中喝的那杯酒是下了药的,要不要请张太医来一趟。
容煜闻言,浅浅笑了笑,放下帕子道:不必了,时候不早,张太医必然歇息了。那些人不敢弄出人命,想来也只是迷药一类,这么一大会儿过去,朕又吐了那么久,该是没事的。
江逸白心下是不放心的,不过那女人既说是媚药,纵使吐不完,留下那么一丁点儿,应该也无大碍。
那陛下早点歇着吧。江逸白起了身,将容煜用过的水端去了外殿。
容煜方才在徐府吐了一通,现在胃里空的很,可依旧没什么太大的胃口。
他看了看起银月放在榻边的寝衣,解开自己的锦衣换上寝衣。
一切如常。
就连容煜都觉得自己命大,幼时中过毒箭,剩一口气又被救了回来。现下身上带着毒蛊,居然还没被那迷药制住,真是万幸。
江逸白回来时,手上端着一碟杏仁酥。
原本是打算给容煜吃一点垫垫肚子的,可一回来便看见容煜已经躺在榻上睡着了。
被子都没盖,就那么睡下去。想来是方才耗费了不少精力。
江逸白放下东西帮容煜把被子盖上。
今日他仍得宿在正殿,这些天容煜的身子不大好,他得给容煜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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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花落尽,月光瘦旧。
江逸白睡得不太踏实。
这几日越发热起来,明明是春日却像是到了初夏。
胳膊皆伸在被子外头,却还是觉得身上潮乎乎的。
夜风吹开关得不太严实的窗户,发出响声。
江逸白被这动静吵醒,借着微弱的光看清了帐中的人。
眼前的人衣衫半敞,正窝在他的怀里。肩膀露了大半,身上的被子也被踢在了里侧。
烛火昏黄,但江逸白还是能看得见容煜红若滴血的唇,此刻正轻轻挨着他的胸口。
陛下江逸白轻轻唤了一声。
怀里的人略略蹙了眉,只又贴紧了几分。
绵软软没有用力的手搭在腰上,江逸白的呼吸快了一些。他觉得这个姿势不太好,春月夜里贴的如此严丝密合,最容易擦枪走火。
江逸白很自觉地往外挪了几分,好不容易跟人分开,没一刻钟,容煜又滚了过来。
与此而来的,是一股异香。
十分幽微,却很容易散开来,缭绕在人的鼻尖,更撩在人心头。
江逸白忍着自己的不适,缓缓坐起身来,掀开了帷幔透气。
烛光透进来,容煜趴在榻上的情形便看的尤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