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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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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诀欣慰地摸了摸小孩柔软的脑袋,道:为师也说过,练功还需劳逸结合,你昨日的训练任务很大,今日可以休息一番,起来收拾收拾,用过早膳便去学堂吧!

在他温柔的抚摸下,殷无咎突然就红了脸,半晌磕磕巴巴地说:师父,无咎不累的。

温诀觉得他的反应很有趣,不由又在小孩脑袋上揉了两把,笑说:你不累,师父可累着了。

殷无咎闻言,心里的纠结顿时就消散了:是了师父,你可定要好好休息,无咎以后训练一定自觉,不让你费心。

师徒二人从屋内出来往饭厅而去,刚到前院,便见一白发老者手中端着个托盘一瘸一拐地朝着这边走来,托盘里,是几笼热乎乎的小包子和一大碗熬的浓稠软糯的米粥。

温诀走过去,伸手要接过对方手中的托盘,却被那人避开了。

不敢劳烦公子,这种事情叫小人来做就好。老人说着,朝温诀躬了躬身,然后端着那盘菜子一瘸一拐的走进了饭厅里。

这人是月前被温诀带进府中的,老人姓江,年近五十,听他描述,他是从南边来此寻自己儿子的,因为听说他的儿子在京中犯了事,被革除官职贬为了庶人,所以老人变卖家产千里跋涉,然而进京途中被人抢去了所有的银钱,且还被打断了一条腿,老人拖着残腿进了城,人也没寻到,没吃没住,轮落成了乞丐,一边在街上乞讨一边四下大厅儿子和孙子的消息。

温诀看见他时,这人正被一群人围着殴打,浑身是血的,看着半条命都快没了的样子,他看不下去,伸手便将人救了下来,事情巧就巧在,这老人说他的儿子名唤做江停,孙子名叫江锦安。

所以这老人家,是那名叫江锦安的小孩的爷爷。

温诀想到这其中的关节,想到江锦安在后来为了男主殚精竭虑,现在想想,很可能就是因为他们救了这个老人的缘故,所以温诀便将人收留了下来,老人因为感念,总是主动的帮他们做些事情,倒也因为这个老人,他们师徒二人才能三餐皆有一口热饭。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感觉进度略慢,我大概需要解锁时间大法了,嘿,时间大法好啊!

感谢在2020-09-0722:30:39~2020-09-0723:2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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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47、第 47 章

老人虽是温诀救回来的,但温诀并不将他当个下人看待,任对方在宅中做些杂事也只是为叫他住的安心,平日里,温诀称老人一声江伯,而殷无咎则唤他江爷爷,相处的久了,师徒二人便将他当成了家中的一份子。

江伯以前是学塾里先生,教书育人大半辈子,也可说是满腹经纶,偶尔替温诀辅导殷无咎的课业,倒也省去他不少功夫。

只是这一老一小待在一处,江伯看着殷无咎天真可爱,总会不禁念及自己如今不知沦落何处的爱孙,而殷无咎对着老人,又会想起自己死去的爷爷,你一言我一语,聊着聊着便是一阵悲从中来、气氛凝重。

温诀是知道江锦安行踪的,因为那孩子现在就在温府上,他也想过要让这祖孙俩重逢,只是一方面没有寻到合适的时机,另一方面,若是老人见到了江锦安,必然就会得知江停已不在人世的消息,届时只怕又是另一番打击。

温诀一般早起教习殷无咎的武课,若要上朝,他则在入宫前给小孩安排好今日所学的内容,等他出宫,殷无咎必定已经去了学堂,温诀便不再回别院,而是直接去军营办公,在军中与将士们一同用过午膳,下午再处理些私事。

他虽不醉心权利,可如今身处政权漩涡当中,若手中无牌,即便他有系统吊命不至于被玩死,也只有处处受限、动辄捉襟见肘的份儿,所以温诀从来到这里之后,就一直在暗地里培养自己的势力,另外他还用皇帝赏赐的金银珠宝投资了一些产业,赚钱的同时,也在其中安插一些人手探听消息。

如此一天下来,温诀再掐着殷无咎下学的点回到别院,见了面先关心一番小孩今日在学堂中所学的内容,然后再抽查自己近日所教的东西。

温诀并不像学塾里的先生们那样,每日抽查前日内容,他在检查时,是连书也不翻的,从过往教过的东西里,想到什么随口拈出一句,甚至有时问得没头没尾,殷无咎刚接触这些东西不过数月,尚且处于一知半解的地步,常常是被他这么一问,瞬间就懵了逼,但好在他记性还算不错,稍微一点拨,看过的大多也能想起来。

就比如今日,温诀开口便是一句:何谓五材?

殷无咎一听,觉得有些熟悉,但是一时又想不起,顿时便是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上不去又下不来,温诀也不催他,等了一会儿,见他杵在那里抓耳挠腮的,汗都憋出来了,缓缓提示道:《六韬》,卷三,龙

殷无咎未等他说完,已经想起来了,立马接口道:所谓五材者,勇、智、仁、信、忠也。勇则不可犯,智则不可乱,仁则爱人,信则不欺,忠则无二心。

他一板一眼的地背出龙韬·论将中的这段话,在温诀点头之后,小手拍着胸脯重重呼了口气。

温诀只当没有瞧见他的小动作,又继续问:何为十过?

小孩这回不卡了,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心中就有了答案:所谓十过者,有勇而轻死者,有急而心速者,有贪而好利者,有仁而不忍人者,有智而心怯者,有信而喜信人者,有廉洁而不爱人者,有智而心缓者,有刚毅而自用者,有懦而喜任人者。

何为选将八征?

殷无咎答:一曰问之以言以观其辞,二曰穷之以辞,以观其变,三曰与之间谋以观其诚,四曰明白显问以观其德,五曰使之以财以观其廉,六曰试之以色以观其贞,七曰告之以难以观其勇,八曰醉之以酒以观其态。八征皆备,则贤,不肖别矣。

温诀面上不显,心中却不由赞许,顿了顿,又问:兵道为何?

殷无咎想了想,再一次答了上来。

江伯过来唤他们用晚饭,听到这师徒俩的一阵对答如流,心中堪称震惊。

他虽没精研过兵法,但年轻时候也曾因好奇而略略看过一些,只记得这《六韬》所载内容博大精深,思想精邃富赡,逻辑十分缜密,但如今要让他说出个中一二,他也说不出来了,公子身份神秘,一看便是不凡之人,能对这些东西信手拈来不算奇怪,只是无咎这孩子,他听说识字念书也才不过数月而已,如今竟然也能答的得心应手。

江伯想了想起自己这数十年间教过的学生,除了他那不知去向的儿子,竟无一个有这般的聪慧,而就是他的停儿,在这个年纪学的也不过是些四书五经,又哪里懂得什么策论兵法、治国之道呢!

温诀察觉到江伯的视线,停下话头看了过去。

江伯收回思绪,面上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公子,该用晚膳了。

辛苦您了!温诀从书桌后站起身来,转而看向殷无咎,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是的,师父。殷无咎高兴地应了一声,然后下意识便要往饭厅方向跑,只是脚刚迈出一步又收了回来,等着温诀先走了,他在后面拍了拍自己饥肠辘辘的胃部,嘴里嘀咕道:肚子啊肚子,你且再忍一忍吧,师父才刚考过《礼记》,咱可不能现在便就范!

殷无咎身份特殊,而温诀自己身上又藏着诸多秘密,以防万一,他这宅子里连个仆人也没敢聘,所以干什么事儿都需要他们亲力亲为的,饭后殷无咎自觉收了碗筷去洗,洗完了去到书房,温诀已经烹茶焚香在等着他了。

不一时,房中传出断断续续、曲不成调的琴音,听得夜间打此路过的行人都不由一阵皱眉,但是一转眼,那琴声又变得娓娓动听起来。

时而平和如叙,时而清泠如仙,时而细微悠长,又时而松沉旷远缥缈多变,令人心驰神往。

殿下,该走了。黑衣人看着立在墙头的少年,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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