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前世他怎么没听说过这样神器?
也是,前世的亓大哥升职绝对没有如今这样快的速度,壮烈殉国的时候也才刚刚晋升为参将,哪像现在,不过二十出头,便已经官拜千总,成了一府守卫官。
所在的位置不够高,纵是心中有再多的丘壑,怕也难以施展得开。
谢庭春猛地转过头去,看到亓杨颇有几分自豪地看着自己,满心满眼都是喜悦,心头又蓦地有些刺痛。
不论上一世这人经历了多少磨难,这一世有自己在,必然要护他周全
看谢庭春面色变幻,亓杨还以为他是被三眼火铳的威力所折服,朗声一笑,伸手拉着谢庭春在边上的稻草垛上随意坐下,对着漫天璀璨星河,远远听着作坊那边传来的模糊的打铁声,解下腰间的酒壶,直接灌了一大口下去。
今天才试验成功的,之前做了好几个月,不是炸膛,便是打不准。美酒入腹,亓杨一时间也是豪情万丈,冲着谢庭春高高举起手中酒壶:我虽不敢打包票,但是火器营普及到大夏各地的时候一定便是我大夏收复失地,开疆扩土的时候!
谢庭春看着他比星星更闪亮的双眸,只觉得万千言语尽在不言中,幻想了一番亓杨身着金甲,率领大军向前,火铳齐发,一时间炮火连天,所向披靡的样子,只觉得浑身战栗,一腔早就凉透的热血竟也有了沸腾的迹象。
他毫不犹豫地夺过亓杨手中的酒壶,痛饮一口,笑道:这等赏心乐事,当浮一大白!
身下是杂乱的草垛,手中是没有杯盏,只能就着酒壶口儿灌的劣酒,谢庭春活了两辈子,除了上一世最后在牢里的那段身不由己的日子,还从未这样不讲究风雅,不讲究礼仪过。
然而大约有句老话是对的,有情便可饮水饱,谢庭春看着亓杨仰躺在草垛上,满眼星光,兴奋地冲他比比划划,描述着自己梦想的火器营蓝图的样子,只觉得这景也美极,酒也美极。
人更是美极。
狸奴,我还预备做一个新东西,那绝对是你想不到的攻城利器用熟铜制成柜子,注入石油,上面做出一个唧筒,末端放置火药,到时候引线一点,便可以如同那打铁的风箱一般,喷射出猛火来
石油?那是何物?庖厨里用的熟油么?谢庭春此刻也有些微醺,低声问道。
身侧的人没有回答,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变成了悠长而均匀的呼吸声。
他睡着了。
谢庭春懒懒的一滚,侧过身来,单手撑着脑袋,一双醉眼有些朦胧地看向那人在如水月色下沉睡的侧脸,缓缓伸出一根白皙修长的手指,虚虚地悬在亓杨额上,顺着深深的眼窝,挺直的鼻梁,红润饱满的嘴唇一路向下,小心翼翼地描绘着那段起伏的线条,在下巴处缓缓停下,有些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手指。
嗬。
宁静的夜里,忽然响起了一声带着点儿宠溺意味的轻笑。
要做大将军的人,酒量这么差都不知道装一下?我一个文官都比你强。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见了谢庭春的吐槽,亓杨在梦中委屈地哼了一声。
谢庭春再度失笑。
还不服气了,嗯?
白皙的手指轻轻按在亓杨长长的褐色眼睫毛上,指腹下的触感毛茸茸的,甚至有些潮湿温热,谢庭春心里一震,手指微微颤抖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移开。
为什么我不是个女子呢?谢庭春怔怔看了许久,只觉得内心鼓噪,满腔爱恨嗔痴再也难以压抑,这一小段偷来的甜蜜时光,竟让他无端难受,胸口似乎坠着太多的东西,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沉默的春夜,晚风掩藏了许多秘密。
锦袍男子缓缓弯下腰来,借着夜色遮掩,轻柔地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了亓杨的胸口,感受着他胸膛中传来一声声沉稳的心跳。
亓大哥,对不起。他喃喃道:我好像要做错事了。
正在此时,一只带着薄茧的手忽然抬起,充满安抚意味地在谢庭春的头发上摸了摸。
谢庭春在这一瞬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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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手在他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 然后又像是哄小孩睡觉一般, 用大拇指顺着额头一点点抚过头顶。
谢庭春微微颤抖, 过了好一会儿,才试探地轻轻开口:亓大哥?
嗯。
还真的回应了!
谢庭春一时心乱如麻, 又是紧张,又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轻松,垂着眼手指蓦地收紧, 低声道:你都知道了?
嗯。
沉默半响后, 谢庭春感受着自己头发上的温度,幽幽开口。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嗯。
谢庭春这才意识到了不对, 仔细一看,亓杨还安安稳稳地躺在草垛上,呼吸匀长,只有一只手还在下意识地轻轻拍着他, 好像在哄小娃儿好好睡觉,不要闹似的。
哈谢庭春有些无奈地苦笑一声, 抓住自己脑后那只温柔的手, 泄愤似的狠狠亲了一口。
总有一天得被你吓出毛病来。
说罢,他翻身而下, 脱掉身上的外袍裹在盖在亓杨身上, 双手穿过亓杨的腿弯, 深吸了一口气, 便将他连人带着衣服一起抱了起来。
看着瘦, 结果这么压秤, 怎么吃的?谢庭春颠了颠手里的重量,叹息道:幸好我日日勤学苦练,不然怎么抱得动你啊。
压秤的家伙还毫无所觉:嗯。
谢庭春忽然不知道被戳到了哪个点,噗地轻笑出声,一双细长的眼睛猛地弯起来,唇角带着未消的笑意,迈着稳稳的步子向营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