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别啊,我是诚心邀请你过来换件衣服的,冯妍打断他未完的话,好巧不巧堵在门口。
脏成这样,别人看见了也不好,我助理十分钟后就到,不如你先去浴室洗个澡?
管奕深一愣,满眼都写着难以理解,孤男寡女的,又不熟,怎么能随随便便脱衣?
冯妍却仿佛打定主意,一定要让他留下。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虽然我有过男朋友,但是尝过味儿以后,我发现,我还是对漂亮女人更感兴趣,所以你哪怕脱光了站在我面前,也和一块猪肉没什么分别。
管奕深啊了一声,略微的惊讶过后,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紧跟着,更加不明所以。
那之前的举动
冯妍立马给出解释:我就是不喜欢酒桌的氛围,借你打个掩护,趁机离开。
他点了点头,点完又觉得不对。
酒桌上还有人的职位比冯妍更高吗?她想走就走,谁敢说什么?
这个疑惑在脑子里没转过两圈,就被对面人的再三催促搅乱了个彻底。
客户都发话了,他也确实不知道怎么处理弄脏的衣服,只好听从。
眼见管奕深走进浴室,拉上门,冯妍总算露出促狭的笑,打开手机,看见白嘉钰发来的微信。
【那家伙还有五分钟就到,计算着点时间,看你的了大小姐】
她飞快地回。
【OK】
放下手机,立马开始脱外衣和高跟鞋,并且故意凌乱地丢在地毯上面。
随便揉了几把头发,口红也抹花,打开衣柜,拿出一件酒店提供的丝绸睡衣,直接往身上套。
一边动作着,一边还扬声喊道:我助理路上出了点事,可能会迟点,要是提前洗完了,你把那个浴袍披上,先对付一下。
管奕深没有多想,直接应了。
冯妍将睡衣裹好,确保完美遮住内里没脱光的情形,长发慵懒披散,最后穿上一双棉拖。
万事俱备,只等人来。
正这么想着,咚咚咚急促而紧张的敲门声随之响起。
冯妍双目一亮,轻咳两下,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门边。
拉开,斜倚着门框,挥了挥手:哈喽~
她早已做足准备,方永新却没有,一路疾奔过来,气都没怎么平缓,一抬眼,对上女人眉目含笑,睡衣微敞着,懒懒散散的模样,登时便如同被人迎头痛击,下颏绷紧,脸色僵硬得不行。
冯妍稍稍歪过头,眸色带着嗔怪,仿佛什么好事被打扰了一般,拨了拨头发。
有事吗?
方永新沉默地看着她,瞳孔里翻滚着无尽暗潮,不知过了多久,才勉强挤出了字句,嘶哑到不像自己发出。
我找管奕深。
冯妍似有所悟地眨了眨眼,上下打量他一番,随后勾唇一笑。
那笑容里,掺杂着鲜明的挑衅。
他今晚的时间可都是属于我的,别聊太久哦。
只一句,不啻平地惊雷,几乎瞬间轰碎了方永新的面具。
冯妍不再管他,一副并不将这虾兵蟹将放在眼里的轻蔑,扭过身去,浴室门恰在此时拉开。
裹着浴袍的男人刚没走几步,她便娇笑着上前,分外亲昵地说:亲爱的,有人找你,冷冰冰的,好可怕哦。
管奕深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闻言动作一顿,还以为自己听错。
两人目光相接,冯妍神色又是一变,努了努嘴,示意他快看外面。
来不及惊讶,就对上了石塑一样立在门口,满身低压的颀长身影。
冯妍柔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帮你应付了,不用太感谢我。
然而从方永新的角度来看,则是他们举止亲密,一个睡衣,一个浴袍,早已突破了客户和销售应有的那层关系。
视线再往下,落到凌乱扔了一地的衣物,无声地透露出,进屋的两人有多么迫不及待。
那一秒,他听到自己的心脏被狠狠吊起,砰然绞碎的动静。
管奕深看了冯妍一眼,十分感谢。
随后拧着眉走过去,毫不客气地质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跟踪我?
方永新一句不答,如此一来,倒像是默认,管奕深眉心一跳,立即浮现出浓浓的厌恶。
有病吧你,快走,否则别怪我报警!
这般赤|裸而不加掩饰的憎恨,以及冯妍那饱含挖苦与不屑的眼神,共同凝聚成沾着寒芒的锋利一击,狠狠捅进肺腑,搅得筋断骨裂,血肉淋漓。
心跳骤减,理智遁形,方永新活了二十八年,从没有一刻好似现在这样,大脑空白,丧失思考,唯剩情绪驱使一切。
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下一秒,在冯妍的惊呼声中,将管奕深一把扯出门外,重重推往墙壁。
脊背撞上坚硬质地,吃痛地闷哼,还没缓过神,下巴便被死死钳住。
方永新通红着双眼,裹挟着滚烫呼吸,发狠般吻上了他的唇。
第78章
唇瓣紧密相贴的一瞬,脑子里轰然炸开,管奕深如遭雷亟,整个人僵在原地。
然而错愕也不过持续了一秒。
当沉重的吐息正式入侵,他顿如触电般一个激灵,双手并用,使尽全身力气要把对方推离。
奈何胳膊刚举起,就被方永新单手并拢牢牢攥住,钢铁般的力道分毫不容撼动。
手腕生疼,下巴钝痛,逼迫的感觉令管奕深又气又恼,终于在对方撬开牙关,强硬地往里探去时,把心一横,重重咬下。
闷哼一声,血腥气霎时弥漫开来。
身形出现半刻凝滞,趁着这个机会,狠狠挣开,拳头随之举起,就要朝他脸上砸去。
哪知一抬眼,对上的却是方永新满目破碎,泪盈于睫的画面。
拎起的拳头僵住,视线凝滞,登时没了挥动的力气。
清润的眸底此刻血丝遍布,内里写满了不似作伪的痛苦,红唇无声微启,晶莹的泪滴便如断了线的珠子,前赴后继滑落下来。
管奕深只觉胸腔堵塞,喉间如同塞了团棉絮,发不出丁点动静。
下一秒,他被方永新再度搂进了怀中。
臂膀的力道一点点加重,好像害怕一旦松开,人立马消失不见似的。
隔着单薄衣料,由骨子里沁出的恐惧悉数传递过来,嗓音止不住颤抖:我说过,我不会放手,无论有没有未来,无论最终你自愿,还是我强留,我都绝对不会放手。
瞳孔蓦然睁大,因着这一句话的牵扯,记忆无法自控地拉回那天,在高中学校的教室里,他也曾这么声泪俱下,真心实意地哭求过方永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