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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历史 >殿下让我还他清白 > 第108章

第10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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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朔摘了腰侧刀鞘,脱手掷出去,正抛在他脚下。

云琅还跟他堵着气,磨了磨牙,心道萧小王爷好歹还有些长进,踏了那刀鞘一借力,身形卷到对岸,稳稳落地。

一场变故,瞬息落定。

孩子吓破了胆,在都虞侯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汴水两岸的游人百姓却已长松了一口气,再忍不住,纷纷喝起彩来。

萧朔知道云琅内力情形,眉峰未散,沉了沉神色,快步走到河边。

云琅耗力过甚,眼前冒了几圈星星,堪堪站稳。

他无意在人前显露卖弄,此时已见有人兴冲冲围过来,也不多留,当即朝萧朔一拱手,转身掠上房檐,朝城西去了。

萧朔握紧了身侧无鞘佩刀,蹙眉追出两步,叫汴水一拦,看着云琅身形没在了错落房檐之间。

-

事出突然,河边纷乱半晌,总算散了围观的层层人群。

殿前司将余下的行人疏散,将孩子交给了闻讯匆匆赶来的大人,训了盯严看准不可乱跑。几个校尉理顺了路上秩序,回来碰头时,仍不可置信:可看见了?好俊的功夫

众人白围在岸边半晌,没一个看清救人的人,各自散去悄悄议论,有说是游侠,也有说是隐士高人。难得有靠谱的,猜测是不是哪家府上藏着的隐卫,立时被一群人围着嘲讽,莫非没能看见方才那般潇洒的风姿气度。

人群议论纷纷,都虞侯眉头反而越拧越紧,不知想了什么,忽然道:殿下

萧朔不知云琅是不是去了医馆,心中不宁,沉声道:何事。

都虞侯看他神色,欲言又止,又回头望了一眼。

旁人不知道,可这样的身手,都虞侯却曾经有幸得见过一次。

离现在已有些年头,先帝时的一年春祭,宝津楼下金明池前,禁军祭春演武,折柳摘缨。

往年这种事都顺遂,侍卫司辖制暗卫,总有几个身手超绝的,能在这等祭典上一显身手,以彰禁军战力,扬禁军军威,震慑四方宵小。

偏偏那一年,京中戎狄暗探活动愈频,端王殿下决心一窝铲除去根,将大半心力都放在了京中防务上。

侍卫司骑兵都指挥使代执祭典事,不知为何,派出来的人竟频频失手,不仅未能射中红缨,连柳叶也没能摘下来一片。

演武出了何等意外,一应都由禁军统领承担。偏偏端王去剿除戎狄探子老巢了,竟不在百官之列。他们这一群人站在禁军殿前司列中,干着急却无法,恨不得去折了那柳条红缨。

正焦灼时,伴驾的云小侯爷懒洋洋站起来,将外袍脱了抛在随侍手中,下了宝津楼。

小侯爷不披挂,不试弓,马未就鞍。

都虞侯记得清楚,埋着头往前走,低声道:三箭连环,箭箭破开前一支白羽箭尾,正中靶心,射穿了红缨,又拨马去折御道旁新柳。

寻常只用折插在地上绑住的柳枝便可,小侯爷却直奔新柳。那柳条叫风一吹,莫说在马上,站稳了也握不住。

都虞侯攥了攥拳,捏着掌心冷汗:我们俱都捏了一把汗,眼看着小侯爷按住马颈,身形不知怎么便腾了起来,照最高那一条柳枝伸手一捏又不差分毫,稳稳落回了马上。

都虞侯道:小侯爷手里,摘了最高的一叶新柳嫩芽。

萧朔静听着他说完,淡声道:故而?

都虞侯一愣:故而――

话到嘴边,都虞侯张了张嘴,竟没能问得出来。

有人将坠入河底的刀鞘捞了上来,送回了殿前司。萧朔入刀还鞘,神色反倒比此前更平静,沿着街道向前巡视。

都虞侯咬了咬牙,细想着方才所见的奇俊功夫,念头越发分明,再忍不住:末将知道,小侯爷纵然无恙,要身份明朗、光明正大,终归只是奢望。末将不求殿下明话,只想――

萧朔心念微动,一道念头忽然闪过脑海,停下脚步。

都虞侯怔了怔:殿下?

萧朔道:你说的不错。

萧朔与云琅如今也都已身在局中,竟从未想过这一层。此时叫都虞侯无心点破,才忽然察觉,若当真能狠下心冒些险,只怕未必不能趁机再进一步。

只是不能叫云琅知道。

云琅生了他的气,方才偏偏事出突然,仓促出手乱了内息,朝城西走,多半是找梁太医去了。

云少将军好强得很,每到内力空耗、需卧床调息时,素来连他也不愿给看,今夜多半会在医馆歇下。

这一桩意外出得不早不晚,时机恰到好处。若能运作妥当,虽要冒些险,收获却无疑极值得。

都虞侯不明就里,看着王爷默然不语,只当萧朔默认了,再压不住欣喜,容色都跟着亮起来:当真是――

都虞侯深知此事不能声张,立时将话咬碎了咽回去,只扶了萧朔马辔:当真是?!

萧朔看他不掺半点假的狂喜神色,心底终归替云琅一暖,阖了下眼,微微点头。

都虞侯喜不自胜,团团转了两个圈,眼眶红了红:好好好

萧朔静了一阵,又出声道:此事――

都虞侯忙道:定然咽在肚子里,绝不同人提起半个字。

萧朔摇了摇头,摩挲了下刀柄,慢慢道:我原本恨他,将他当作仇人,恨不得食肉寝皮。接来府中,也是为了亲手折磨复仇。

萧朔道:只是后来又听了些事,才知竟误会了他。

都虞侯不知他为何当众说起这个,神色变了变,低声提醒:殿下――

人群里有几道影子,自方才小儿落水时便坠上来,此时仍不远不近跟着。

萧朔余光扫过那几道人影,像是不曾察觉,继续道:我有心待他好些。

殿下。都虞侯焦灼道,此事如何能――

萧朔驻足,看着那几个侍卫司暗卫匆匆掉头回去报信,将佩刀解下来,递给都虞侯:若我今夜进了宫未出来,明日便不动,静观其变。

都虞侯接了佩刀,隐约有所察觉,皱紧了眉欲言又止。

此处已到了那一架鳌山,花灯被挂上了大半,仍有工匠上下忙碌。

四周行人热闹熙攘,殿前司整肃立在灯下,无人再能靠近。

萧朔垂眸:殿前司内,有多少人有家小?

都虞侯胸口一烫,哑声道:不必问家小!若为少将军与殿下,殿前司上下,生死等闲!只是殿下安危――

我答应了他,便不会拿你们的生死作等闲。

萧朔道:活下来的,命都金贵。

都虞侯咬了咬牙,将涩意吞回去,站定了等他吩咐。

明晚大抵要有一场厮杀。

萧朔道:禁军多年未曾有过实战,战力疲弱,这几日虽经整顿,却仍凶险异常。

有家小、家中独子的,心中畏战的,不做强求。萧朔道,今夜明日,将可靠能战的尽数整理出来,明日云少将军要用。

都虞侯终于从他口中听见这几个字,眼底滚热,强自压了气息,皱紧眉低声道:王爷为何此时说这个?

都虞侯听他话音,竟隐隐有交代吩咐的意思,心中终归不安:方才王爷在街上,人多耳杂,偏偏有意提起

我想起件事,有意试一试,若成了,于后来有好处。

萧朔道:其中有些风险,不必叫他知道,待我回来再哄他。

都虞侯这才想起来,讷讷,您说同您吵架、负气走了的,也是小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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