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就是,有人放出了第一句狠话,后面的人就开始肆无忌惮。
我们小师妹看得上你的猫,是你的荣幸,你竟如此不知好歹真是有眼无珠。
殷无殇扬眉,露出一抹有些刺眼的笑,我就是不想换,你们能怎么样?
姜楚河嚣张道:我们无霜峰出山历练的弟子有十三个,你现在就一个,你自己掂量掂量,是要猫还是要命。
要命
殷无殇的话才刚落音,无霜峰的弟子就开始笑了起来,果然要来强横的,这小子就是不经吓。
见他这么识相,姜楚河觉得有了面子,露出一抹笑,还不忘出来打圆场:早这样不就好了,都是一个门派的人,何必闹得这么僵。
殷无殇却又继续道:也要猫。
姜楚河的笑脸一僵,冷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
我说,我要命也要猫。
那你就试试。
殷无殇没再理他们,歪头想了想,怕等一下打架的时候,把肩头的猫儿甩出去,觉得还是放入胸前保险。
于是侧过头,将沉睡的猫儿小心抱起,拉开了外袍的衣领。
中途猫儿睁开了一眼,迷迷糊糊中见抱它的人是铲屎官,扬头往他脸上蹭了蹭后,又陷入了沉睡。
殷无殇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用大拇指在它软软的耳朵上捏了捏,才轻柔的将它放入中衣里。
安顿好猫儿之后,殷无殇抬头,刚刚满是温柔的双目中此刻被寒意侵蚀,手中的灵剑也出了鞘。
对于他的决绝,无霜峰的姜楚河一愣。
你竟然真为了一只猫儿,准备跟我们十三个人作对?
有何不可。殷无殇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战意。
他一直记得师尊对江小念说过的一句话,师尊说:有人故意添堵,若你做不到视而不见,那就不如死磕到底。
胜负不论,只求安心。
***
姜楚河见他如此不识相,也抽出了剑,语气中有不加掩饰的鄙夷和不屑:以一敌十三?好,我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战斗一触即发。
殷无殇还没动手,无霜峰十三个弟子围成的圈子,却被另外一道强横的灵气给强行劈开了。
江小念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道:以一敌十三多不公平,不如加我一个。
姜楚河刚刚正在暴怒,结果转头见到是他,顿时有些虚。
众所周知,他是青芜仙君最宠爱的大弟子,未来落霞峰的继承人,别的什么人侮辱了就侮辱了,但是这个却不行。
殷,殷师兄姜楚河扯着笑脸,讨好道:殷师兄,你别误会,我们就是跟江师兄闹着玩。
怎么个玩法?江小念饶有兴趣道:说来与我听听。
姜楚河马上避重就轻道:是这样的,我们小师妹看中了他那只猫,想借来玩玩。那只猫儿只是普通的猫儿,但江师兄护的太紧,所以就不可避免的产生了点矛盾。
哦!原来是这样。江小念笑了笑,那笑容却不达眼底。
他的琴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骨节修长的指节在琴弦上轻抚,一道琴音像风刃一般将甲板上的青石圆桌毁之殆尽,石头碎沫纷纷扬扬,被大风一刮,什么都没剩下。
江小念轻掀眼睑,冷着脸没头没尾的说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若让我看见再有下次,碎的就不是这块青石,而是你们。
这琴音若是真打在人身上,肯定会将人切成碎屑。
无霜峰的弟子一个个顿时被吓得惨无人色,只有姜楚河还稍微镇定,他壮着胆子问:为,为什么?敢问殷师兄,我们错在哪?
他不死心继续道:而且江小念江,江师兄他并不受宠,你为何要如此护着他?
错在哪儿?江小念收了琴,行至那弟子面前,眼底的笑意愈发的冰冷。
我落霞峰的人和物,还轮不到你们来轻视。
哪怕他曾是个小杂役,哪怕他要护着的是只猫。
江小念说话太过强势,修为和靠山都摆在这,无霜峰的人不敢再造次,连陆小玥都收起了眼泪,一众人低着头灰溜溜的退了。
殷无殇余光暼见他们走远,才盯着江小念道: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江小念收起了那幅盛气凌人的模样,嬉皮笑脸道:师尊护短。他说落霞峰人丁稀少,一草一木,哪怕是一只蚂蚁,他都要护好了。他不在这儿,那这任务肯定得交给我。谁叫我是你爹,呸!谁叫我是你师兄。
殷无殇眸光沉沉,神色有些复杂问:师尊说的?
师尊说的。
得到江小念肯定的回答后,殷无殇陷入了沉思,他默默回了房,将熟睡的猫儿从胸口抱了出来,塞进柔软的被子里。
然后自己独自一人蹲在床边,守着猫儿发呆。
刚刚江小念说的,师尊护短,一草一木,哪怕是一只蚂蚁,他都要护着。
那这里是不是包括曾经还是小杂役的自己?
当初在比武场上,师尊刁难林落那一幕,想必是有意为之吧?
这样就能解释清楚,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巧合。
林落让自己舔干净他的鞋,而师尊也会刚好这样刁难林落。
林落把自己罚去了面壁崖,而师尊也刚好将林落罚去了面壁崖。
这么明显的事情,亏自己当初还以为是巧合。
而且当初师尊还装作一脸陌生的样子,问自己是不是落霞峰的人。
想着师尊当初为了帮他出气,如此煞费苦心,现在回想起来倒是让殷无殇笑出了声。
他的笑声吵醒了沉睡中的猫儿。
猫儿睁开眼后翻了个身,四脚朝天用力伸了个懒腰。
睁开眼四处打量了一下,它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但猫儿也不慌,因为身旁守着美人铲屎官。
喵呜∽铲屎官,我口有点渴,喝你一点水哈。
苏白离从床上跃下,飞速的爬上了桌子,看到铲屎官的杯子里有水,前爪攀着杯沿,埋头就准备喝。
我给你重新倒一杯。殷无殇动作更快,将自己用的杯子飞快地夺来。
喵?为什么?
殷无殇重新拿了一个新杯子,放满水递了过去。
那杯水我喝过了。
猫儿一愣,喝过怎么了?以前也没这么讲究。
喵?咋滴?你又有洁癖了。
苏白离还偏不信邪,爪子一挥,将刚刚铲屎官倒给他的水连杯子一起打下了桌。
他歪着头,一浅一淡的鸳鸯眼直勾勾地盯着铲屎官手里的水杯。
喵喵喵!我就要喝你手里那杯。
殷无殇犹豫片刻,还是将自己用过的杯子放到了猫儿面前,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尖悄悄的就红了。
猫儿开心的甩了甩尾巴,喝完铲屎官杯子里的水,还不忘顺便洗了洗小爪爪。
洗干净爪爪,猫儿又像以前一样,将湿漉漉的小爪子递到铲屎官的面前。
喵呜∽呐!帮我擦干净。
殷无殇垂眸看着那粉粉的肉垫,刚刚耳尖的绯色蔓延至了脸颊。
他默默拿来干净的巾帕替猫儿擦爪爪,眼睛却下意识的移开了,幽黑的瞳孔飘忽不定。
猫儿歪着头,显然有些奇怪。
从前铲屎官都要先亲亲它的粉肉垫,再擦小爪爪的,今天怎么省略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