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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帛gl》TXT全集下载_1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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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她压根不敢去看李玉箫都往水里添了些什么东西,她只隐约记得一条风干的蛇蜕,叫开水一煮,好像活蛇似的滑溜溜扭动起来。

李玉箫额上也全是汗,原本惨败的病容多了一丝血色。她手举着银刃,在福纨手腕划了浅浅一道,银刃很锋利,片刻后方有鲜血缓缓渗出,顺着伤口一滴滴落入盆中。

福纨有些害疼,却叫她死死捉住了腕子,李玉箫神色凝重:“别动。”

语毕,她也往自己手上划了一道。她的血一渗出来,福纨立刻闻见了一股奇异的香气,不像药香,也不像香料,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气味,却不难闻,细细地往鼻子里钻。

李玉箫垂眸,将两只血淋淋的腕子合拢一处,喉头轻颤,似引诱般发出了一种尖锐的哨音。

福纨忽觉手臂一股胀痛,再看去时忍不住睁大了双眼,只见皮肤微微鼓起一块,皮下有什么东西正在一屈一伸地蠕动,目标的方向赫然就是方才割出的伤口。

“这是——”

李玉箫凝神观察,口中轻道:“嘘。”

那蛊虫仿佛被李玉箫特殊的血液吸引,犹豫片刻,从伤口处稍稍探出了头。

说时迟那时快,福纨甚至还未来得及看清那蛊虫的全貌,便见李玉箫探手一刮,直接将整条虫捏了出来。也不知她从哪里翻出一只瓷罐,丢进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盖上了罐盖。

她双手封着罐口,面色煞白,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

福纨扶了一把:“李姑娘?”

“我没事,”她惨白着脸笑笑,“你也是,已经没关系了,你不要怕。”

说话间,房门被推开,白蝉单手执剑站在门口,神色有几分疲惫。李玉箫扭头看她,哑声道:“我妹妹呢?”

白蝉道:“她很好,还在睡着。”

李玉箫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疲惫地合了眼:“大恩不言谢。以后若还有用得上玉箫的地方,请尽管开口便是……”她露出一个有点无奈的笑,“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尽力。”

白蝉几步进门,扶着福纨靠在自己身上,闻言瞥了她一眼,眸色复杂:“其实你妹妹尚未到性命攸关的时刻,我本可以先救你。”

她摇头:“我的身体我清楚,我已经没几年好照拂她了,我赌不起。”她看向白蝉,“若换做你呢,你会救她,还是救自己?”

白蝉淡道:“我和你不同。我想叫她活下去,却也不想叫她难过。”

李玉箫笑了:“真是不错的答案,可惜我没有早些遇到你们。”

几人靠在房中闲谈,却不知外头京城已闹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当夜,贤亲王命手下鹰犬全城搜索,自己则亲自率了人往林相府上去。他不信帝姬一个人能凭空消失,坚信有人接应窝藏,非要进相府搜人。林相自然不肯,两边便对峙起来。

林如晖素有急智。既然帝姬不在相府,她心便平了,能冷静地想出对策。见外头来势汹汹,林相转进内室同她商量,是否要干脆放人进来。林如晖想了想道,若他们此刻轻易松口,对方定然猜出帝姬不在府中,不如再耍耍嘴皮子功夫,能拖延一二也是好的。贤亲王越认定帝姬藏在相府,就会调派更多人手来此处预备着,这边人一多,外头的压力也就轻了,无论帝姬想做什么,都更好行动。

林相觉得有理,扭头便开始同贤亲王讲起了大道理。他是文臣出身,最会耍嘴皮子功夫,从□□登基一直扯到帝姬出生之后,皇帝身体抱恙临危托孤,扯得全是些感天动地引人泪下的废话。

这么一着,贤亲王果真认定福纨就藏在相府。他一边耐性子假装在听,一边偷偷从外头调了人手包围府邸,叫人插翅难逃。双方维持着微妙的对峙,直到第二日清晨,贤亲王自认布置妥当,撕开脸皮,直接命人强行破门而入。

林相上了年纪又没防备,在台阶上跌了跟头,摔破了手掌,幸而没有伤筋动骨。

贤亲王麾下的人凶神恶煞地冲进来,将整个相府翻过来搜了个遍,哪知到处都没找到帝姬的影子。

眼瞧煮熟的鸭子竟飞了,贤亲王气得吹胡子瞪眼,险些当场拔剑砍人。幸亏他理智尚在,心知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要将帝姬速速找回来,至于林相这边,秋后算账也来得及。

他怒瞪了丞相一眼,又率人奔出去,开始地毯式搜索整个京城。

然而,就这么一来一回耽搁的功夫,福纨同白蝉早已离开了京郊小院儿。白蝉虽失了内力,武艺尚在,提溜个瘦伶伶的福纨□□跑路绰绰有余。不多时,两人便偷偷溜进了皇宫之中。

养心殿周围有不少宫人值班,她们趴在屋檐探头瞅了一眼,觉得不够稳妥,又重新寻到了御花园假山深处的隐秘入口。

出乎意料的是,机关石板竟是大敞着的,好像前不久刚有人经过。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放轻了声音,但谁都没有要后退的意思。

福纨伸出手,白蝉握住她,两人双手交握,一同跳入那石井之中。

第43章 夙愿

她们摸索着往甬道深处走。福纨一路思索打开假山机关的人究竟是谁。知晓地宫秘密的人并不多,她心中有几个猜测,但很快又一一否决。

就在这时,前方蓦地亮起了一点光,紧随而来就是地动山摇的剧烈震动。

鲸油灯噗地熄灭,两人只觉脚下石甬道上下抖动,头顶有细碎的石头滚落。福纨下意识扶着墙壁,下意识想抓住身旁的白蝉,哪知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巨大的推力。

她被推得一踉跄,朝前扑倒在地,扭头恰见足有三丈长的石梁坠下,擦着她的脚尖重重砸进了方才所站的位置,扬起一片烟尘。这场景太过惊险,她心跳几乎骤停。

福纨呆坐了两秒,忽然反应过来,扑到那石梁旁伸手摸索:“白蝉?白蝉!”

地道已经停下颤抖,周遭只剩一片死寂的黑暗,她一张嘴,吸进的全是扑面而来的蓬尘。

几块纵横交叠的石梁将整片甬道分隔成两半,唯有几道无法通人的狭小缝隙。无论怎样用力,也推不开整块的巨大石梁,她伸手进夹缝中摸索,只摸到尖锐的碎石。

福纨咳嗽两声,声音几乎带了哭腔:“白蝉——”

“咳咳。”碎石堆后头传来细碎的咳嗽,紧接着一个沉静声音道:“我无事,你还好吗?”

“白蝉!”福纨扑到石碓附近,瞧见白蝉好端端站在对面,衣服沾了尘土,但看起来并无外伤,才松了口气。

白蝉道,“乖,听话。你先往里走,这儿不太稳固,如果再发生震动恐怕会有危险。”她顿了顿,又补充:“不要担心我,我往原路出去,再想法子从养心殿下来找你。”

福纨犹豫片刻,不得不承认白蝉说的很有道理。两人努力伸长手臂穿过碎石,艰难地握了一下指尖,便暂时分别。

福纨一个人摸索着往前走,前方跳动的光芒越来越亮,瞧着不像普通的灯光,竟像是……起了火灾。

火灾?她心中一沉,地宫通风不佳,一旦燃着起来,光那毒烟就能熏死不少人。无奈何后路已经断了,她再怎么担忧,也只能鼓足勇气往前闯一闯。

她以衣袖掩住口鼻,压低身子,快速朝前跑去。

拐过一个弯道,又拐过一个弯道,她被迎面而来的热浪扑得一窒。

福纨往后退了两步,定睛瞧去,只见右边一整排厢房窗棂都跳跃着灼灼火光,火暂时还没有烧到跟前,但看那架势也不远了。

幸好因为地形的缘故,浓烟全吹往另一侧,她所在的走廊倒是没什么烟气。

福纨当机立断左拐,推开左手的通道门直闯进去,快速奔跑穿过一间间相邻的宫室。这些房间布置相仿,她只能靠脑内记忆的方位,先往左,再往右……她盘算着火灾蔓延的速度,觉得自己运气好的话应该能绕过起火区域,在火势恶化之前抵达右厢房背面的大殿——那里是她记忆中的出口所在。

她几乎是抱着豪赌的心态撞开最后一扇门。

没有明火,她松了口气。紧接着,那口气又被提了起来——殿内竟静坐着一个女子。她坐在不起眼的阴影之中,对铜镜细细描眉,若非轻哼着歌谣,福纨几乎都要忽略过去。

听见开门的响动,女子回过头来,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福纨失声:“你?”她反应过来自己失态,控制了一下情绪方道,“……陛下。”

女帝陈氏着一身鲜亮的朱红衣衫,对她微微一笑:“是你啊。”

她在这儿做什么?她一直都在这儿吗?火是她放的?福纨心中疑窦丛生,一时竟想不好从哪里问起。

她不发问,陈氏更没有要主动替她解惑的意思。她起身极优雅走到床边,掀开那层薄薄的纱帘,柔声道:“春女,别贪睡,该起床了。”

福纨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觉心跳漏了一拍。与柔情蜜意的陈氏鲜明形成对比的,是那床上的人……不,那甚至不能称之为人,只是一具会动的尸体。

它周身锁着重重锁链,口中戴枷,青紫的面部狰狞凶恶,正在小幅度地挣扎,带动床板吱吱作响。

“嘘,嘘……”女帝柔声哄着,执圆梳轻柔梳过她灰白稀疏的头发,“乖,不要急,马上就放你出来。”

那玩意儿似乎闻到了她身上鲜活的人气,愈发兴奋,不停用脑袋撞击床头,想要挣脱束缚。

火光乍亮,映亮了昏暗的室内。福纨骇然后退一步——她瞧清楚了,那玩意儿正是当日攻击过她和楚衡则一行人的恐怖怪物。

“这,你——”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女帝。

女帝却没有瞧她,她满心满眼只有床上那具可怖的走尸。怪物的绷带脱落一点,散发出浓厚的尸臭与药味,她仿佛闻不见,俯身吻了吻它的额头。

怪物猛地一颤,喉头发出呼噜呼噜的怪吼。

女帝低声轻哄,安抚地贴贴它脸颊,好像那些腐烂疮疤并不存在似的。她动作自然得仿佛在抚摸少女时期的恋人那光滑紧致的皮肤。

福纨回过神来,死死咬紧了牙关。她极力握紧双拳才抑制住身体的颤抖,怒道:“你怎么能这样做?”

“朕做什么了?”

福纨凄然道:“她已经死了!死了!你要怎么才肯放过她?”

女帝含笑:“朕好不容易搜集到三张龙脉图,按着上面的法子,她已经活过来一点了不是吗?只缺了白家的那一张,很快,她就能真正回到朕的身边。”

她捧起怪物的脑袋展示给她:“纨儿,你娘亲要回来了,你不开心吗?”

福纨喉头滚了滚:“……不,她不是。”

“她不是我母亲,她只是……一个怪物。”

女帝脸色阴沉了下来。

福纨:“是你疯了!你睁大眼睛看清楚!看清楚啊她的模样!你可曾问过她愿不愿意这样活着?!若她尚有知觉,被困在这样一幅残破身体之中,又是何其残忍!”她指甲掐进掌心,“什么爱?你不过是自私自利!”

“住口!”女帝自床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你有什么资格对朕大呼小叫?若不是朕,你的尸体早就烂在了乱葬岗!若不是朕,哪里还轮得到你来争这帝位?”

福纨觉得有点好笑:“资格?你养着我就好像养一条京巴,放在身旁,也不过是更方便肆意磋磨。”她勾了勾唇,“不过你恨我也不打紧,总不会比我恨你更甚。”

女帝定定瞧了她一会儿,退了半步,掩面笑道:“哈,不错,朕确实恨毒了你。你,还有你那父亲,害死了朕此生挚爱。”

她二人争论的动静太大,怪物动作愈发剧烈,口中的枷锁被顶了出来,铛啷啷滚落地面。

“春女?”女帝闻声转向她,微微一怔,轻声道:“你也恨朕,是不是?朕请遍天下方士,却请不得一人入梦……”她自言自语般点点头,“应该的。朕那样对你的骨血,你恨朕,应该的。”

福纨眼睁睁瞧着她同那毫无知觉的走尸调情,忍不住道,“你疯了。”

女帝厉声反驳:“不!朕没疯!是这世道疯了!”她闭了闭眼,笑道,“当年我那样恳求皇帝,我说陛下坐拥三宫六院,而我只有一个春女,只要一个春女。你猜他说什么?”

“他同我说,‘皇后还是不懂。为人上者,最不能要的,就是真心。’”她扶了扶自己的发髻,淡道,“其实他错了,朕输的不是真心,而是权力。正因屈居人下,所以连心爱之人都无法保全。”

福纨蓦地想起当日她曾同自己说的话,整个人微微一震。

女帝缓步向她醒来,抬起她的下巴:“你也有了喜欢的人?让朕猜一猜,是不是定远侯那位小侯女?”

福纨抿唇不语。

女帝偏头靠近她耳侧,轻声道:“你在查当年之事?朕倒是可以告诉你,当年定远侯炙手可热,先分了大司马的兵权,又夺了许氏的未婚妻,他们行事四处树敌,遭人嫉恨,朕只不过是轻轻推了一把手。就算是到了今日,想斩草除根的人也不少呢。”

福纨猛地推开她,呼吸都粗重了起来。

女帝负手瞧她,语带笑意:“哦,你想保住她?若朕不准呢?”

福纨袖中缓缓扣紧手指,就在这时,指尖忽地触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她下意识握紧,分辨出轮廓——是白蝉送她防身的短刀。

女帝的声音仿佛带着蛊惑:“你瞧,屈居人下者,注定连心爱之人都无法保全。”

当啷。刀鞘落地,福纨着了魔似的横举起那利刃。

女帝平静地看向她:“是了,杀了朕,这天下便是你的。”

福纨逼上前一步,刀锋贴上她的脖颈。她咬牙:“为什么……为什么!”

女帝轻笑,看孩子似的看她:“自然是为了权力。定远侯是皇帝的左膀右臂,朕想要登基,必先扫清障碍。可笑皇帝昏聩,叫大司马三两句谗言就哄得晕了头,还以为是定远侯功高震主居功自傲,要噬主呢。”

“——说来也是一报还一报,若非定远侯紧咬着不放,朕又何至于受困宫闱?”女帝轻蔑地一笑,“是条忠心的好狗,可惜跟错了主子。”

福纨掌中匕首紧了紧,割破她柔软的皮肤,一道细细的血顺着凹槽流下来。

女帝好似觉不出疼,面色分毫不变,只道:“你很像朕,也是心狠之人。那孩子跟着你,又能得意几时?”

“我和你不同!”福纨死死盯着她,嗓音嘶哑,“我不是你!”

女帝只是笑。

福纨被她的笑容彻底激怒了,热血突突上涌,几乎克制不住暴虐的杀意。就在她握紧短刀的瞬间,忽听身后一声清朗的唤:“纨儿!”

不转头便知道来者何人。福纨动作微微一顿,继续将刀往前递去。

“纨儿,住手——”白蝉喝道。

福纨心乱如麻,握刀的手轻轻颤抖起来。她喃喃:“不,不行……我得杀了她,我必须杀了她!”

“福纨!”

福纨扭头怒道:“她亲口承认害死了定远侯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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