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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帛gl》TXT全集下载_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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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听你说便是。现在又不是宫里,干嘛还跟块木头似的?”

“太傅大人的意思,想约您面谈一回,如今局势不太稳,大司马似乎有所提防,加强了皇城守备。”

福纨皱眉:“女帝的人?”

“是。”

她沉吟片刻:“告诉他不必慌张,倒也不一定是我们计划败露,宗室那些个遗老遗少最近也不大安分。我们按兵不动,正好看他们狗咬狗。”

听她面不改色地把今上称为“狗”,楚侍中唇角抽了抽。

福纨:“至于面谈,我自有安排……干嘛盯着我,还有事么?”

女官叹了口气:“您得回宫了。”

福纨愣了愣,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漆黑河岸旁空荡荡,那个白色人影已不知去了哪里。

也是,她想,应当是被吓着了。

楚衡则:“您笑什么?”

福纨耸耸肩:“无事,走吧。”

两人很快回到宫中,福纨一眼便注意到正殿檀木桌上搁着的木盘。月光如水,盘里头盛的布料也流淌着微光,似乎价值不菲。

“这是南邦新进贡的鲛绡,陛下恩典,说是……”女官顿了顿,垂眸道,“说是让您过两日早朝穿着。”

“难得她还顾念我这个‘帝姬’的体面。”她嘲讽地笑笑,“行了,知道了。”

送走楚侍中,福纨随手将华服推到一旁,翻出棋盘同自己对弈了一局。

她落子飞快。

初时,白子攻势汹汹,纵横无阻,将黑子尽数逼近角落,可就在胜负将定的瞬间,黑子异军突起,如一柄尖刀直插大龙腰腹。

若旁人在场必定大吃一惊——这竟是货真价实的斩龙局。

“断吃。”福纨轻声道,落下最后一子。

棋面风云诡谲,白字败像初显,她脑中却蓦地闪过一抹水色。

——那个人的剑很锋利,唇却柔软,好像吻住了一片初春的花瓣。

平生头一回,福纨在对弈中分了神。

白蝉。她默默咀嚼这个名字,忽然抬手,将棋子尽数拨到一旁。

她用指尖蘸了冰凉茶水,写出这两个字,然后托着腮,微微笑起来。

福纨自认身无长物,只除了一点,能忍——无论等多久,只要她想要的,就必须得到。帝位如此,美人也是如此。

隔几日的早朝,福纨穿上那身拖沓华丽的裙袍,又着人梳了符合仪制的发髻,由几名宫女领着,一路往乾清宫行去。

她心中盘算着,现下朝中诸人蠢蠢欲动,目标很明确,就是她的东宫之位。女帝主动提出让她参加早朝,大约是想让她借此立威,可福纨心中另有一番打算。论起朝中这些大臣,大司马一心想着将她从东宫撵出来,而丞相林朗与萧太傅则是她的左膀右臂,如今丞相称病在家,确实不是她出头的好时机。

福纨已经许久未曾在朝堂露面,甫一进殿,官员们都有些意外,愣神过后,纷纷回身行礼,神色却并无多少恭敬。

尤其大司马一派,对她这个傀儡“帝姬”的不屑几乎要从脸上满溢出来。

她也不生气,抬手轻飘飘道了句“免礼”,声音有气无力似大病初愈。

几名官员对视一眼,刚想上前,却见她突然捂住了嘴连连咳嗽。

这一咳咳得惊天动地,众人尴尬着,一时间上前询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

好不容易等她止住咳嗽,福纨抬起单薄的下巴,轻声细语道:“前日着了风寒,倒叫几位大人挂心了。”

几名官员勉强挤出一个笑,纷纷劝她保重,却没人再上前来同她套近乎了。

——这帝姬是个病秧子,都成这副德行了,如何还能派的上用场?

心思活络的人想得更长远:倒不如趁早换一个效忠对象,也好搏一搏从龙之功。

福纨站在暗处,冷眼瞧着这一幕。殿上明显分为泾渭分明的两派,一派是外戚,另一派则支持宗室。

皇帝病弱久不露面,皇后陈氏牝鸡司晨,一手把持朝纲自封“女帝”,正统的皇家宗室反而叫外戚压了一头。

大司马陈行玉是女帝陈氏的嫡亲弟弟,手握重兵,权倾朝野。等封了亲王,直接传位与他也不是没有可能。与他相比,皇帝的几位手足,则要弱势得多了。

两派一边占着权势,一边占着道义,争了许多年也没有个结果。

反倒是福纨这个正统的皇室继承人被人忽略。

——全因她的生母柔妃出身低微,原本只是皇后宫中的女官,后又难产而死,无力庇护幼儿。

皇帝缠绵病榻多年,仅得此一女,立为帝姬。可如今掌权称帝的陈皇后却不待见她。

不是自己的孩子,厌恶是再正常不过,福纨唯一不明白的,只有这位无上尊贵的女帝看向自己的眼神。

那眼中分明埋着深深的恨意,但为什么,既然如此恨她,却还放任她长大,甚至一手保住她名存实亡的帝姬地位?

正思量着,殿内突然一静。

福纨下意识抬头,只见女官掀开侧帘走上大殿。楚侍中一身洁白绣金宫装,目不斜视,行至龙椅前方站定,朗声道:“跪——”

众大臣纷纷跪地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福纨也跟着叩拜,视线压得很低,只能看见一袭明黄的长裙缓缓而来。

很快,头顶传来懒洋洋的声音:“众爱卿平身。”

早朝进行得十分顺畅,丞相称病在家,只有大司马陈行玉一人独占鳌头。

他呈上南疆饥荒的奏报,又恭声道:“久旱无雨,此乃天降异象,臣以为,当请司天监开坛做法,以慰上天。”

女帝翻开折子扫了一眼,随手丢开:“皇儿,你以为如何?”

福纨肃容:“儿臣并无异议。”

女帝沉默许久,轻笑了一声:“当真?”

福纨眼皮一跳,立刻跪了下来:“陛下。”

她一跪,后面的官员迫于礼仪,也呼啦啦跟着跪了一片。

“行了,那就依大司马所言,请司天监走一趟。”

女帝意兴阑珊地摆摆手,身旁楚侍中会意,上前道:“退朝——”

福纨一直跪在原地,直等圣驾离开,才慢吞吞爬起身。另一边,大司马如众星捧月般被围在中央。

“方才当真吓人,看看我这一头的冷汗。”

“可不是吗!”

“大司马大人,您可得给下官解解惑,圣上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大司马淡淡道:“陛下这几日忙着赈灾,劳心过度,偶尔心情不虞也是有的。”说着,眼底却闪过轻蔑。

福纨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表情变化,心中好笑。

心情不虞?怎么可能。

依她看,女帝心思敏锐远在陈行玉之上,以她如今的位置,若真是感情用事之人,怕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今日当众落了大司马的面子,怕也有敲打之意。只是不知她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

福纨在这宫中艰难求生十几年,也没能彻底摸清皇座上那一位的底细。外人皆传她广豢面首,夜夜笙歌,荒淫无道,可她冷眼瞧着,似乎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司天监。”她默念着,心念电转。

司天监设于京郊,平素与京城各派系并无交往,可这一回,得好好查一查才是。

众臣三两离开大殿,福纨跟影子似的立了一会儿,也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帝姬殿下。”身后有人恭敬地唤住了她。

福纨站定:“太傅大人。”

眼前的男子约莫三十许年纪,却已两鬓斑白,躬身向她行礼。

“免礼。”

他没有起身,只道:“冬来霜露重,还望殿下多多保重。”

“大人有心了。”

两人客套几句,福纨推说东宫有事,匆匆脱身。

路上她隐约听见有人低声议论。

“都说萧太傅古板守旧,果然不假。”

“是啊,帝姬如此势微,竟还巴儿着不放。”

“哈哈该不会还指望着她这空头名号吧。”

“害,你们哪里明白,他就是这样刻板的性子。上回还当众弹劾林相,简直疯狗一条。”

“嗯,你问陛下怎么处理的?还不是只罚了个把月的闭门思过。依我看啊,等林相重回朝堂,姓萧的怕是头一个要倒霉……”

“你说,他也不像是大司马那一派的,干什么出这个头,来对付林相?”

“啧啧,所以才叫‘疯狗’嘛。”

福纨垂眸,掩住眼底情绪,心想疯狗才好,越是疯的狗,反而越不会引人提防。

她推开偏殿木门,刚换下那身名贵的鲛绡,便听身后吱呀一声。

福纨:“衡则?”

来人正是殿前的女官楚衡则。女官别过脸,低声抱怨:“殿下您……更衣也不知道把门臼上。”

福纨束住腰带,随手拔簪,散下一头如瀑黑发。

“我这东宫,除了你,还有谁会来?”

“就算……那也,那也不合礼制。”

“侍中大人?”福纨叼着发绳,仰起头,“别杵着了,来帮我梳个头。”

透过微黄的铜镜,她见女官愣了愣才走近,伸出手,轻轻穿过黑发。

福纨的头发很细软,长长的铺散开来,像云似的笼着窄窄的肩膀。

没人说话,女官动作很快,替她收拾出一个便利的发髻。

福纨揽镜左右看看,突然想起什么,翻出一支陈旧的黛笔,仔细描了一遍眉。

女官欲言又止。

“怎么?”

“殿下,您一定要出宫去么?”

“嗯,”她轻快地站起来,“有一个想见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想见的人(划掉)

漂亮姐姐(打钩)

第5章

日头刚攀上城墙,福纨溜溜达达,沿着护城河堤往南走。

时辰尚早,天街冷冷清清,她穿过一派萧瑟的东西市,又折过一处小巷,最终停在一处旧院落前。抬头看那墙壁斑驳剥落,枯死的常青藤攀过房檐,低低地垂下来,枯枝落了一地也无人打扫。

她叹了口气,上前敲门。

破木门没有锁,一叩就开了,她探头进去:“那个……”

话音未落,忽听得利刃破空之声。

福纨猛地一缩头,背后门板“咄”的一声,却是深深钉了一支镖,尾部兀自震动。

她干笑两声:“那个,我不是什么坏人。”

里头停顿片刻,传来一个犹豫的女声:“……福纨?”

“对对是我。”她眼前一亮,立刻就要推门进去。

谁知还走出不到两步,就被一柄剑鞘抵住了脖子,顺势抬头一看,却见那白衣女子反手执着剑,一脸不虞。

福纨抬起双手:“好姐姐……”

“别叫我姐姐,”白蝉抿紧唇,面上泛出一点薄樱色,“你这,你这……”她执剑的手抖了抖,“你这登徒子!”

福纨第一反应是想笑,为了保住小命,拼命憋了回去。

福纨道:“好嘛,白姑娘。”她抬起手指,软绵绵攀上对方粗糙的剑鞘,眼波微微一转。

白蝉别过脸。

“想杀我?”她手指缓缓顺着剑鞘往前探去,如一条水蛇,就在两人手指将触未触的瞬间,剑客猛地收回了剑。

福纨:“既是想杀我,怎的不拔剑?”

白蝉冷哼,掉转剑鞘往砖地一插,坚硬的青砖立刻裂出了许多蛛网似的纹路。

她道:“对付你,还用不着剑。”

饶是福纨早知道她武功高强,亲眼见到,也不由咋舌。

福纨软声告饶:“算我错啦白姑娘,喏,这不就上门给你赔罪了么?”

白蝉:“你如何得知我的住处?”

福纨笑得得意:“秘密。”

白蝉:“……”她横剑胸前,警惕地盯着她,“行,既然话带到了,请回吧。”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福纨从袖中掏出一只荷叶包,“捎了宫里的点心给你。”

她硬邦邦地:“不需要。”

那荷包散发出阵阵清香,混着肉类特有的鲜香,直往人鼻子里钻。

半柱香后,两人对坐在木屋里,桌上摊着一只鲜嫩的糯米鸡,两双筷子,还有一壶冷茶。

廊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滴滴答答啄着土壤,掀起一股冬日里难得的青草气。

“啊,再有一杯酒就好了。”福纨感慨,“廊下听雨,知己对饮,岂不人间乐事。”

白蝉淡淡瞥了她一眼,只道:“我素不饮酒。”

“你可真是……”福纨挑起眉毛,却没说完。她环顾四周,只觉得这位白姑娘生活委实简朴,清锅冷灶,家徒四壁,屋内挂了青纱帷帐算是隔出间卧室,榻上薄薄一层被褥。

不喝酒,不赌钱,连美食都吃得克制——活得如苦行僧一般。

“我不觉得苦。”白蝉抬眼看她,“人间富贵,过眼烟云罢了。”

福纨愣了一愣,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中吐露了心声。

“换我可受不了,”她掰着手指头,“呐,我想要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哪样不需要银子?”

白蝉蹙眉:“光有银子,就都能买到吗?”

福纨从眼尾看她,白蝉坐姿端正,愈发显得腰线柔韧漂亮。此时她也正回望着她,眼下泪痣衬着窗外粼粼水光,如一枚清浅的泪。

光有银子……

福纨笑了:“或许不成。”

“但我想往高处爬,也不全为了钱,”她抱起膝盖,在硬而冷的椅子里蜷缩起来,许久,才道,“我想活着。”

白蝉望着她。

福纨埋首于腿间,闷闷地:“不仅如此,我要活得比旁人都快活。”

“可你方才说——”

“像今日这样,和你坐着赏雨,自然是快活的,”福纨道,“可若我不去争,不去抢,又有几个今日好活呢?”

白蝉看向檐下连成串儿的雨珠,静静听着。

福纨:“你武功高强,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可我不行。”

“若你想的话,其实我……”白蝉猛地刹住话头。

福纨笑了:“你不用为了可怜我,就说那些好听的来哄我。有这功夫来哄我,倒不如叫我再亲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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